阮凌音的双手一直插再口袋里面,她一步一步走向床边,看上去是要接近霍羽,实则却不然,她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冷清一个。此刻,冷清正毫无防备地做着自己手边的事情,病房里有盆也有温水,所以她在一旁专注地洗着毛巾。
冷清将袖子挽的高高的,两条如白藕一般的胳膊就这样露在外面。阳光洒在她的胳膊上,她那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就好像会发光一样。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阮凌音当然不愿意错过。她朝冷清一步步逼近,这时候韦平察觉出异样便开口发问。
“护士小姐,你来帮病人测量血压脉搏怎么什么东西都不带?之前的护士小姐可不是这样空手过来的。”
韦平这样一问,冷清也开始注意眼前这个护士。明明不需要戴口罩,可她脸上的口罩却捂的非常严实,看起来反而像是在隐藏什么似的,这可让人不得不怀疑。
阮凌音眼看着自己的行迹快要败露,于是一直低着头默不作声。她的手一直握着口袋里的小药瓶,不说话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
“护士小姐,你在想什么?”
冷清微微皱眉,已经开始起了提防之心,但她怎样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护士服的人根本就不是冲着霍羽来的。所以冷清想要以肉身之躯去阻隔她前进的道路的想法,对于阮凌音的计划而言反倒是一种成全。
“我在想……”
她的语速很慢,伴随着她说出这几个字的同时,她将头慢慢地抬了起来。然后,她就这样瞪着冷清,眼神中满是憎恨和哀怨。冷清此刻察觉不妙,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次你死定了!”
阮凌音把后半句话说完,随即将蚀骨一下子全部泼到冷清的手臂上面。那灼热的感觉瞬间在阮凌音的手臂上蔓延开来,紧接着充满刺痛的腐蚀感。冷清看着自己的皮肤在顷刻间皮开肉绽,终于吃痛叫出声来。
“啊!”
韦平闻声赶紧去帮冷清察看伤情,霍羽在一旁虽然担心,却因为失明的缘故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于是,她将两条胳膊向前伸展着,试探着,满心惦记着冷清的安危。
“嫂子,你怎么了?怎么了啊?我看不见,韦平,嫂子怎么了?”
霍羽还在向前探,大半个身子都已经伸出了床外。她虽然以前恨冷清,但现在到底是已经言归于好,霍羽对她依然没有任何保留。韦平想要去看冷清的伤势,又怕霍羽摔落在地上,一时间现场的情况变得有些混乱。
张文清凭借多年的行医经验去帮冷清察看强势,他一眼便认出这洒在冷清胳膊上的药剂便是蚀骨。正在这时,霍权从门外进入,他一眼看到冷清胳膊上溃烂的皮肤便大发雷霆,经过韦平向他报告之后,他立刻将矛头指向了眼前行迹可疑的奇怪护士。
“是谁派你来!是谁让你对冷清这样做的!”
霍权之所以这么激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他了解这种毒药,想当初他被人陷害就是中了这种毒。再加上帮霍羽试药治病,身体情况才会每况愈下,若不是冷清及时出现,他能否活到现在还未可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阮凌音也没有必要继续隐藏了。她慢慢地摘下口罩,然后露出计划成功之后胜利者应该拥有的微笑。
“是你!阮凌音!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霍权有些惊讶,他以为这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女人。毕竟他们阮氏的企业已经被迫下线了,阮凌音应该没有机会或者理由来接近冷清才对。可是,她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了,像个幽灵一样给予冷清重击。
“你们想不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吧?呵,真是老天有眼,居然让我的母亲住进了这家医院。我也是偶然间才发现我们这么有缘,这真是一件值得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阮凌音一直在一旁得意地微笑着,看起来甚至有些丧心病狂。冷清的胳膊已经疼痛难忍,好在张文清带来了一些备用的消炎药可以应急。
“韦平,看住这个疯女人!”
霍权对韦平嘱咐了一句,然后自己赶紧去冷清那边察看她的强势。那皮开肉绽的皮肤让人看着触目惊心,霍权总觉得冷清受伤的程度竟比他当时的情况还要更严重一些。
“清清,你怎么样了?”
霍权心疼地看着冷清,可这个时候冷清几乎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向张文清询问。
“张先生,清清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这药是蚀骨,对不对?您应该有办法治好的,是吗?”
霍权十分着急,因为他曾经深受其害,所以才会对蚀骨这种药这么了解。虽然冷清曾经帮他亲自解了毒,张文清身为冷清的师傅也应该深谙此解毒之法才对。可是他还是担心,担心这事情横生变故,也许是因为他早有预感,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这药看起来像是蚀骨没有错,可它好像和蚀骨还有不同。蚀骨发作不比它快,程度也不如它迅猛,我现在只能先给清儿简单处理一下,接下来再慢慢诊断。”
张文清行医救人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看错的。他的话音刚落,站在一旁被韦平看管着的阮凌音便突然开了口。
“呦,没看出来啊,你这个老头子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能够看出来它和普通的蚀骨是不一样的。呵,只可惜啊,你也只是能够看出来而已,想要治好酒别白日做梦了!这种毒无药可解,她只能够在这种折磨之下慢慢死去,真是想想就让人感觉到激动。”
阮凌音得意极了,她喜欢现在这种胜利的感觉。是啊,她一无所有,可那又怎么样呢?冷清马上就要连命都没有了。她不是厉害吗?不是会很多男人喜欢眷顾吗?这一次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她了。因为她曾经亲自向川蛊婆婆确定过,这种毒无药可解。
“你简直丧心病狂!清清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
霍权对阮凌音恨之入骨,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和冷清通往幸福的这条道路上,他们总是走的这么艰难。明明冷清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可命运却待她如此不公。
“为什么?呵,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所有人都爱她宠她,凭什么?我自从和秦征结婚以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想这个贱人!现在我们离婚了,他记恨我,责怪我,一分钱的赡养费都不肯给我,我妈那边等着医药费,可谁又管过我的死活!”
阮凌音把这些怨气全部说了出来,可霍权听着与冷清根本没有任何干系。只能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清清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来找她?”
“我就是看不惯她开心,看不惯她幸福?凭什么我每天都在煎熬度日,而她却可以在你的宠爱和庇护之下快乐地生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当初应该嫁给你的人本来是我的!都是她!是她夺走了我的全部!”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