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一心一意为着冷清的安危考虑,可冷清却反倒为冷傲天说起话来。所以,霍权心里十分不平衡,总觉得自己一腔热情都扑了空,冷清根本没有任何感动。他和冷清说着说着便僵持起来,冷清劝不动他,他也觉得冷清太过固执,所以谈话草草结束。
而就在这个时候,丰叔突然来了。
“冷清小姐。”
丰叔就站在房间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又唤了一声冷清的名字。为了显示对冷清的尊重,他便称冷清为小姐,冷清听了还怪不好意思的。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一把年纪了,是尊长中的尊长,不管怎么说都不该对她这个小辈过份恭敬。
“丰叔,您直接叫我冷清就好,或者如果觉得生疏,就叫我清儿吧。我在家里的时候,养父和师傅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好,清儿好,这名字听着就通透,就澄澈。当初族长给你起这个名字,大概就是对你有这样的期许吧,真是好听。只是可惜啊,他年纪轻轻地就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一想到这件事情就感觉到十分地自责。”
大概是因为丰叔上了年岁的缘故吧,所以他很容易感怀,也很容易忆往昔。说起来,他比冷清的父亲冷谨远要年长一些,但却非常佩服冷谨远的为人处世之道,这也让族内的人十分信服。因为人心所向,大家最后才推选他做了这冷氏一族的族长。
自他上任之后,他更是兢兢业业地为整个家族服务,并设立了堂,门,室,香四个级别的主位,然后由大家票选出可靠且值得信任的人上任。在大家各司其职的辛勤努力之下,冷家发展的也一天比一天好,每个人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丰叔在那个时候就是以冷谨远的命令马首是瞻,因为冷谨远这个人为人谦和,处事有道,所以每一次做的决定都经过了诸多的考虑,努力周全。丰叔一直很佩服他,本来是决意辅佐他一生的,却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他居然走在了自己的前面的。
“丰叔,您愿意相信我是真正的继承人?”
冷清有些诧异,刚刚在早会的堂室之中,丰叔明明和众人说还要对她的身份进行查证的。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样亲近地和她说起话来,这还真是让冷清有些受宠若惊了。
“相信,我当然相信。你的眉眼像极了当年的族长夫人,绝不会错的。他们夫妻两个感情十分要好,我常常都能看到她。你的一颦一笑简直和她如出一辙,我当然相信你是真正的继承人。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那堂主为冷家付出了不少,我总要走走形式宽宽他的心。”
丰叔这么一说,冷清算是了解了。这位长辈说起话来十分温暖,尤其是在他提起以前有关于她父母的事情时,冷清总觉得那些事情就在昨天才刚刚发生过一样。只可惜她和父母分别的时间还是太早了,所以对父母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
“丰叔,真的是难为你了。”
“咳,有什么难为的,我年纪大了,看到的多,想的自然也多。他为冷家也做了不少,总不能直接把他否定让他寒心啊。冷氏兄弟的事情你先别着急,容我慢慢处理,然后再给你一个交代。”
“好,都听您的。”
冷清笑笑,眉眼神采奕奕,越发像已故的族长夫人。
“对了,清儿啊,你刚刚说你还有养父和师傅?他们现在都在那里?”
丰叔也没想太多,就算是闲谈吧,于是便提了这么一嘴。他也好奇冷清这许多年来是怎么度日的。就算现在已经当上了权和国际的总裁夫人,但总归要有一个过程,她总不会一出生就是总裁夫人吧。
“我的养父是冷自华,他平时经营一些自己的小生意,也不是很专业的商人。因为他这个人希望活得自在一些,所以不在乎钱赚得多少,够吃穿用度就好,其他时间就做一些喜欢的事情。至于我的师傅的话,您也许应该听说过,他叫张文清。”
冷清停顿的时候发现丰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是了,他和张文清本来就是认识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冷自华他应该也还是知道的。毕竟他们都是从冷家出去的,只是张文清的医术高明,名气也应该更大一些才对。
“张文清?你说你的师傅是张文清?他现在人在哪里,他还好不好?”
一个遥远的名字突然入了丰叔的耳朵,他明显有些激动。诚然,活到他这个岁数,还能遇上的故人已经不多了,哪怕只是听到一个晚辈提到他的名字,丰叔也觉得十分亲切。
“他很好啊,现在在权和国际旗下的药房里行医问诊,一直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日子过得还蛮惬意的。”
“那就好,那就好。冷自华应该也还好吧?以前他就是个无欲无求的人,没想到现在居然也经起商来了,真是难得。”
“我养父觉得这算是糊口的一种方式吧,无所谓喜欢不喜欢。”
因为和丰叔聊起了自己的养父与师傅,她便感觉和丰叔之间的关系也忽然亲近了起来。看着丰叔对过去的怀念,她心里十分感慨,于是决定找个时间再让他们见上一面。
“那这么说来,这么多年一直是他们两个照顾你的?”
“嗯,可以这么说,他们两个轮流,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将我抚养长大。后来,我还和师傅学了些医术,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也算安稳。”
冷清隐了那些不快的遭遇只字不提,只和丰叔说好的那些。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尤其她现在已经回了家,就更不应该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只能平添烦恼。
“安稳就好,安稳就好。话说你们在这个房间住着还算舒服吗?让你这位继承人住客房着实是有些委屈了,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安排。你们缺什么少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帮你们添置,等到你日后的身份名正言顺了,就不用继续住在这里了。”
丰叔对冷清是心怀歉疚的,但他目前只能安排到这样了。好在冷清也对这一切表示理解,而霍权也只在乎冷清,对其他身外之物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丰叔,您能带我去看看我父母生前住过的地方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可以祭拜他们的地方?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他们生前用过的物件保留着吗?”
冷清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既然回了家,她便很想到自己父母生前待过的地方去坐一坐。虽然一想到这里,她还有些紧张,但却仍然无法打消这个念头。
“生前的物件没有了,但照片还有一张。当时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是有人蓄意纵火,主犯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后来冷家又闯进了一帮人,直奔你父母,虽然族内其他人也有受伤,但他们的目标很明确。”
说到这里,丰叔仿佛又想起了那一天,便忍不住叹气。
“你父母在危难之际把你托付出去,他们真的很爱你。最后那帮人把他们住的房子也给烧了个精光,什么都没留下。连那张唯一的照片都是因为他们隔天刚拍了照,所以才有这么一张被留了下来。”
丰叔说话间便站起身,他朝冷清摆摆手,引着她和霍权往屋外走。
“来,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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