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彻底没有了说话的意思,气氛也在顾安安的疑问下变得死寂沉默。
顾安安并不在乎埃文的沉默。
在她看来,这个时候的沉默,反而是一种变相的默认。
埃文脸上的笑也散了,换上了无所谓的冰冷。
“冷夫人,事到如今,追究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儿有意思吗?就算我告诉你为什么,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难道不是吗?”
说完埃文适时的露出了一个遗憾的表情,耸肩摊手:“再说了,我认为你与其纠结这个问题,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在期限内付出这笔高额的违约金。”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里边的液体,埃文慢悠悠地说:“原本的投入资金再加上后来的违约金,算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哪怕是我,想要拿出来,也是很吃力的,更别提如今的安雅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埃文笑着说:“冷夫人,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赶紧去筹钱吧,不然”
“不然大概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听到安雅因为经营不善不幸破产的消息了。”
顾安安似笑非笑的看着幸灾乐祸的埃文,心里狂奔而过无数头cnm ,胸腔里还翻涌着一股无法排解的怒气。
视线从桌子上的酒瓶子上划过,顾安安的眼里泛着淡淡的冷光,在埃文的注视下起身,理了理衣袖慢条斯理地说:“你想要安雅破产,想要我身败名裂?”
说的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埃文没有接话,只是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顾安安也没有心思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她在埃文惊讶的注视下,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拎着那个酒瓶子呼啸着就砸向了埃文的脑瓜子。
埃文全然没有想到顾安安会不顾形象的动粗,一时惊愕之下,没有来得及闪躲,正好被顾安安砸了一个正着。
厚底的玻璃瓶子跟人体骨骼的强烈碰撞,在包厢里第一时间就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动静。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的,还有埃文破了的脑袋。
剧痛伴随着惊惧,埃文惊怒之下,站起来就要还手。
可是顾安安还有后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拎了一个装满了酒的瓶子,左右手一交叉,砰的一声又砸了过去。
又一声脆响,第二个复杂砸人脑袋的酒瓶子正式殒身。
同时埃文的脑袋也变成了一个被打烂的西红柿,头破血流的样子,看起来颇为骇人。
徐亚装作喝醉了强行闯入包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齐子风担心的顾安安毫发无损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另外一个可能会给顾安安带来麻烦的金发鬼佬的情况相当不美妙。
顾安安的手里拎着一个碎了只剩下瓶口的酒瓶子,用尖锐的破碎处抵着面如菜色浑身发抖的金发鬼佬。
她听到动静回头看自己的那一眼,那叫一个杀气腾腾惊世骇俗,吓得徐亚的小腿一软,差点当场就给顾安安跪下。
徐亚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只愣了几秒,就反应了过来,东倒西歪的靠在扶着自己的女人身上,含糊不清地指着被顾安安砸得面目全非的埃文说:“这男人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能跟女人动手?是不是男人啊!”
徐亚这话,不管怎么听都是帮顾安安的。
不管他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顾安安对这个波利亚先生没有任何的好感,也没有任何搭话的想法。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埃文,直到埃文因为内心的某种恐惧而不断的发抖。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费尽心思去设计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的阴谋不会成功,我也不会让你成功,至于你说的违约金,也要等到合同真的被放弃了才能说,但是我不会让你有那个机会的。”
“还有你说的那些废话,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
顾安安顿了顿,然后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冷笑着说:“老子去你***小饼干!”
扔下真的一句惊世骇俗的话,顾安安啪的扔了自己手里的东西,带着几个保镖转身就要往外走。
徐亚目睹了顾安安施暴和放狠话的全程,过度惊讶之下,连顾安安走出去都忘了拦着。
直到顾安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顾不上扮演什么喝醉酒误闯入包厢的旁观者,忙不迭的迈着腿追了出去。
要是让这种暴走状态的顾安安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任何问题,不用任何人提醒,徐亚都知道,冷傲天一定会活撕了他。
顾安安的心情很不好,相当不好。
所以被徐亚追上的时候,她的表情相当的不美好,连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仿佛带着无形的杀气。
“波利亚先生有事儿?”
徐亚闻言心里一紧,心里默默叫苦。
跟这样的顾安安打交道,压力大得无异于是跟暴走形态的冷傲天相处。
一样的艰难
徐亚咽了咽口水,努力装作醉眼迷蒙地说:“冷夫人怎么会在这儿?”
顾安安没什么表情,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醉鬼,呵呵冷笑。
“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安安最后的耐心已经在埃文那里消失殆尽,面对徐亚这个站在苏瑾然那边的对于自己来说是对手的人,彻底没有了平日的温和,满眼看过去都是杀气。
“波利亚先生,请你让开。”
徐亚不想让。
然后顾安安用实际行动让他被迫让开。
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凌空架了起来,徐亚的表情很凌乱。
可是他还是没忘了自己的正事儿,他扯着嗓子喊:“冷夫人!冷傲天知道你这么做吗?!我可x财阀的人!如果不是冷傲天,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听到徐亚叫嚣的话,顾安安难得的回头施舍了他一个眼神。
不过她还是没有任何留情面的意思,带着剩下的几个保镖走到了门口,然后说:“把他的嘴堵了给我扔出去。”
可怜的徐亚因为顾安安的心情不好,被人跟拎小鸡崽似的拎着从酒吧里扔了出来,然后灰头土脸的站了起来,指着顾安安扬长而去的汽车尾气狠狠的呸了一声,吐出了嘴里的沙子,满脸的悲愤。
“***!两口子一个德行!都是过河拆桥的!”
吐槽完了,徐亚就看到有一辆黑车稳稳的停在了他的跟前。
徐亚的眼里闪烁着浓浓的疑惑,警惕的站着没有动弹。
黑车的车窗往下滑了一些,露出了里边陈然那张略显扭曲的脸。
陈然跟没有看到徐亚见鬼的表情一样,沉沉地说:“上车。”
徐亚又呸了一声,然后才一脸愤怒的上了车。
上了车,徐亚还在不停的呸呸呸,表情痛苦。
陈然目睹了徐亚被顾安安扔出来的全部场景,见状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好笑的出声:“里边什么情况?你看到了什么会被人这么带出来?”
说是带出来,那都是陈然给徐亚面子。
因为徐亚明显是被扔出来的,像扔破麻袋似的扔出来的。
徐亚身处悲愤中,没有注意到陈然眼里的戏谑,忿忿地说:“别提了,你说齐子风这倒霉玩意儿靠谱不靠谱?他跟我说顾安安可能会吃亏,让我赶紧想办法过来看看,我怕冷傲天的心尖尖吃亏,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就怕顾安安吃亏,结果呢!啊!结果呢!”
陈然的心里在狂笑,可是面上的表情还是比较平淡。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问:“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徐亚又呸了一声,恶狠狠地说:“结果顾安安一点吃亏的痕迹都没有,她抡着两个酒瓶子把那个倒霉的金发鬼佬砸得头破血流,甩狠话的样子都跟冷傲天一模一样,吓得那个鬼佬连话都不敢说,然后又让人把我架着给扔了出来!她还让人堵我嘴!她居然让人堵我嘴给我扔出来!她居然”
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陈然淡定的伸手捂住了徐亚的嘴,打断了他的咆哮。
经验告诉陈然,如果不在这个时候趁机让徐亚闭嘴的话,他甚至可能会在自己的耳边咆哮超过一晚上。
陈然一点都不想经历那样的困扰。
再次被捂住嘴无法出声,徐亚愤怒异常,如果不是车厢里活动不开,他甚至想要甩开膀子跟陈然干一仗。
陈然凭借自己的高武力值强行压制住了徐亚的反抗,在他精疲力尽的时候,突然问:“那顾安安为什么打那个鬼佬你知道原因吗?”
提起正事儿,徐亚收敛了脸上的愤怒,摇了摇头。
看他恢复了正常,陈然大发慈悲的松开了捂着他的手,又问:“安雅的事儿被顾安安压着,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很难,想要下手帮她也无从下手,你看能不能从今天晚上的事儿当中揣摩出一些蛛丝马迹,然后打开一个突破口?”
徐亚沉默了一下,然后咬牙说:“那个鬼佬,那个鬼佬肯定知道为什么!”
不等陈然说话,徐亚又说:“我进去的时候听到顾安安跟那个鬼佬放狠话来着,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惹怒顾安安的事儿,所以这事儿找他一定没错!”
陈然若有所思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声说:“埃文吗?听说他是什么财团的代表?”
徐亚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代表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顾安安把脑瓜子敲成了西红柿?”
陈然笑了:“那就让人把西红柿请过来吧,毕竟现在我们很有必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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