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公司的三座大山走了两座,气氛变得轻松起来,早起,到处是拿着杯子乱晃的同事,人们肆意离开自己的岗位,去找真正的兴趣点。珊珊倒觉着生活没那么便宜她,也许世道更坏。她的直觉总是很准,大清早她就被朱迪叫去董事长办公室,她的主场。
朱迪并不泡茶,她直接坐在吴正雄的班椅上,屁股拧来拧去,一边还能精准地涂着指甲,这令珊珊感到神奇。
“珊珊,你觉着北上广深哪个城市好一点呢?我们都有分部。”朱迪倒是痛快,开门见山。她一语终了,比出修长的手指,嘟起嘴吹着指甲。“北京分公司缺人手,你老家上海也是,我看你现在是奇货可居了。”
“朱迪姐,您多费心了,说实话我哪都不想去。”珊珊盯着朱迪的脖纹,觉着她仰着脸的样子有点不太明智。
“呵呵,这可就由不得你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吴氏集团虽小,却也是一级组织,除非你体外循环,那就另当别论了。逸晨走得匆忙,不然的话,调令都签了。话说,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我让他签字,他一定会签,而且,绝对不是左手!”朱迪一脸得意的样子。
“我说这有意思嘛?”珊珊眉毛一拧,脾气上来了,“董事长和方逸晨在家的时候你这么干还算有种,现在人前脚一走,你后脚就作法,这是变相的辞退,你越权了。干嘛?血溅未央宫啊?吕后啊?我自己什么时候去死我自己心里有数,现在还不是时候!”珊珊声音调高了八度。
“哟嗬,自比韩信呐?打天下时你在哪?老娘草创的时候你还没买过卫生巾吧?”朱迪也火了,“即使你是韩信,也应该懂得什么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真以为方逸晨爱保你啊?说一千道一万他保的是销售额,说实话,这件事上我还真没看出你有什么不可代替性。你们这些宫廷画师、宫廷乐师统统滚没影了吴氏集团就清静了。还是考虑一下实际问题吧,北京or上海?嘿嘿!”朱迪阴险一笑。
珊珊不屑地哼了一鼻子,“好吧,你脑子不好使我替你整理一下思路。如果调我去外地,我一定会辞职,而且人一定会在深圳我哪都不去。到时候我白天在哪晚上在哪你根本无从知晓,到时候,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想让方逸晨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哦NO,也许是比他更有来头的人也说不定。所以,貌似我留在深圳分部,留在亚摩斯大厦,还是比较符合实际的,对于你来说至少我还是个可控因素,我说你到底读过书没有这么大人了还要我教你!”
“哼!少做大梦了,方逸晨跟她爱人感情好得很,你以为你是谁?李嘉欣啊?美得不可方物骚得不知所云?”朱迪感觉眼前这个女仔虽说比她小一轮,但是真的很难对付。她从桌面上捡起手机,“我给你听个东西,你干的好事,我也保不了你大小姐。”说罢她按下按键,手机里传出一个男声,那是鲍聿明的声音,“是,没错,我爱珊珊,她有我家钥匙她可以随时来随时走人,Sowhat?哪天我说不定想开了从楼上跳下去,为了她倒也值。她那么独一无二,无可替代,比你们这些木口木面的女人强多了。没遇到她之前我一直在熄火,现在爆燃,OK?”他低沉吵哑的声音真的是好听极了,珊珊倒吸了一口凉气,很显然,昨天她离开鲍聿明家之后,似乎发生了什么。
朱迪摇了摇手机,长长的指甲闪着光。“没什么好说的了吧?明白了吧,我请你走人还算客气的了。吴梦洁那么善良的女孩子做不出来,我替她出头,这事儿好理解吧?”
“哼!善良?善良是因为她乏善可陈!”珊珊翻了翻眼,不屑一顾。“善良的人多了去了,我朋友圈里一千多号全是善良的人,每天都在刷着心灵鸡汤,他们平时打麻烦撸串儿喝小酒煲电话粥虚度光阴一事无成,脑门子上没有标签只好给自己贴个‘善良’二字,这是一种让利出售。善良?如果你真觉着善良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善良?再有……”珊珊猛地一回头,冲着洗手间厉声说道:“吴梦洁你出来,一个人躲起来哭有意思?!”
朱迪横了一眼珊珊,又飞快地盯着洗手间,不大一会,吴梦洁揉着哭红的眼睛,迟疑地走出来,鼻尖上挂着泪珠。
“你们俩是几个意思?录音?截图?证据?”珊珊瞅瞅吴梦洁,又瞅了瞅朱迪,“你们啊,真是不懂男人,男人天性讨厌复杂,最讨厌女人跟他们扯是非,这世上没一个男人喜欢听是非的。什么我有录音,我有截图,我有证据,透着三八无脑神经质。真正有脑子的女人压根用不着走出这一步!告诉你们吧,没点概括能力就不要打架,自己说了一大堆别人都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还证据呢!这么Low的战争我退出!”珊珊说摆两手插在前胸,斜眼看吴梦洁反应。
“不要,不要,这不是我要的对话,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吴梦洁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后退,很显然,她人已濒临崩溃。“朱迪姐,请你回避一下好吗?我想单独跟珊珊聊聊。”
朱迪气坏了,她“噌”地一下站起,象踩弹簧一样往外走着,路过吴梦洁身边时,轻蔑地抬眼看了看她,“你爸爸为什么要教你做个好人呢?走哪都被人瞧不起!”
“都说了不用你管!”吴梦洁几乎是在怒吼!朱迪觉着无趣,一撂手摔门而去!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鱼缸里的老银龙被打搅了清静,懒懒地翻着身子。
半晌,吴梦洁嗫嚅着说道:“珊珊,爸爸从来不赞成我取巧,从小他就对我说,‘一个人手里的刀子是为了雕刻自己而非伤害他人’,下作的事我不从来不做,动用权柄让你离开那更是小人,这不符合我的家风。我,我可以跟你作君子之争。”吴梦洁诚恳地望着珊珊。
“君子之争?哼,小人之争你也未必能赢!”珊珊根本不领情。
很显然,吴梦洁是个好脾气,“珊珊,因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不想象朱迪那样跟你讲话。”吴梦洁低头慢慢走着几乎是蹭到珊珊面前,“如果你的聪明能帮到他,我真的无话可说,我倒是希望你们俩好,那样我也放心。可是,事情不是那样的。你们谁都帮不到他的,他还是个孩子,他需要一个玩具和一个母亲。玩具他换过无数次,新鲜的就捧在手心儿里,玩坏了就扔掉,再换新的,但母亲他只需要一个。这个世上没人象我这样有耐心,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珊珊不要再闹了,我觉着你并不爱他,你只是好胜,何必?”
珊珊冷冷看着她,比出两个手指,“两个条件,第一:你得让我留在这,这份工作我挺喜欢我哪都不想去;第二:请你Opentalk,貌似鲍聿明得了什么大型疾病,又不知道是哪路精神病,为什么他家阳台上长年亮着红灯笼?而且每到初一十五他都在自家阳台上烧纸,好几次火光冲天被不同的邻居拨打119,上百次的投诉都改变不了他这个习惯?”珊珊的诉求也很简单。
吴梦洁并不看她,痴痴走到窗前盯着市景,长叹一声,“玩具,他失去了一个玩具,那件事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为此,他一直在不停地忏悔,变着法子作践自己,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似的。我就是见不得他不人不鬼的样子。我真的是好笨,我拯救不了他,连我自己都被他带进漩涡,几乎没顶……珊珊,我劝你远离,真的是出于善良……这种日子,形同鬼域……”吴梦洁象是在梦游一样,自说自话。
珊珊长出一口气,“谢谢你一番好意。实话告诉你吧,我对鲍聿明没一点兴趣。我在念书的时候满学校都是他这种款式的疯子,早已审美疲劳。你给我记着,下次他再跟我起腻,是他自己犯贱!OK?!”
说罢珊珊向外走去,临了回头看了一眼她,冷冷说道:“管好自己的男人……”说罢她推门出去了。
……
珊珊觉着这种非常时期自己还是潜水几天较好,下午她请了假回杂志社,才把车子停在楼下,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毛毛,你为什么不接胡岩电话?”电话那边是淳于勰老爷子,珊珊的父亲。
“哦?爸爸,我太忙没看到,我现在要赶回社里开会。”
“上海市市长也没你那么忙,你当胡岩是戆大,还是爸爸是戆大?”
“胡岩这个戆巴子,什么事都捅到你那里。他是你亲生的吧?”
“嗯,我还真希望他是我儿子。现在他人就在我们家里,我们刚刚一起吃过午饭,他正在厨房洗碗,过一会跟我去后院除草,我们情同父子呢。你呢,我都想不起来上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了。知道吗,人家现在是京都府滋贺县砂防课长,从系长越过去,直接升课长,人还不到三十管一个县城的水土流失,将来还要竞选知事。爸爸以为他会成为农学家,但人家现在走上了仕途,人聪明能干还有政治头脑。你呢,你的成就在哪里?说说看,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呢,话说,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做个洋囡囡?”
“爸爸,不要总给人家吃生活嘛。我配不上胡岩好了吧,所以我要奋斗,所以我得……”珊珊忽然停住了脚步,楼道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失踪多日的尚白冰。
尚白冰坐在会议室里,不住摇头,他人瘦了一圈,也黑了,满脸无奈。“以前我也躲过事,也躺过枪,即便最后拿命换还能换来个半版,可这次真是哭笑不得,这点破料一文不值,千斤之弩为鼹鼠发机,还要成日间东躲西藏,哎……”言罢他塞给珊珊一个青花瓷U盘,“阿珊,你尚叔要是哪天彻底不见了,就跟这个东西有关!回家收好,女孩子不要看,不堪入目……”
珊珊茫然接过,她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事情严重性非同以往。她很想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但深知他一贯刚强,倒不好说什么了。
这时覃燕韩啸声陶思思走进,覃燕开门见山,“今天9月17号,时间不多了,开始吧!”
珊珊清了清嗓子,“好,我正式开始。8月20日社里布置任务,8月25日前去吴氏集团面试,8月26日正式入职吴氏集团,27天过去了,距离任务截止日期10月5日还有18天。我总结一下前期工作状况--目标基本清晰,余下工作是完善细节,夯实论据,坐实论点。未进入吴氏集团之前,我与尚白冰老师达成一致,以人格类型特征做为切入点,逐一排查疑似目标。现在看来,这个工作方法还是蛮有成效!大家请看大屏幕……”
珊珊拿起摇控笔,PPT上,吴正雄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红色小光标。
“吴正雄,1955年生人,吴氏集团董事长,潮汕人士,鳏夫,太太于三年前去世,与秘书朱迪是情人关系。学者型老板,个性刚毅,思维敏锐,洞察力强,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当然,很明显他不是目标人物。此人将来做为周刊选题还是值得研究的。
方逸晨,32岁,吴氏集团集团CEO,上海人,有妻有子,婚姻状况不佳,夫妻两地分居。其人性格古板,作风强硬,能力过人,是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有强迫症倾向,洁癖,喜欢按部就班凡事图表化程序化,对破坏秩序的行为深恶痛绝,对抽象思维感到不适甚至动怒。热衷话题是企业管理拓展市场,基本与艺术无缘。此人排除。
保罗·维尔霍文,34岁,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吴氏集团最有名的外援,属于万亩田地一根苗级别的种子选手。此人最早被广大网友怀疑为瑞文本人,因为瑞文英文水准接近外籍人士。但就我与此人接触过程中,发现其性情单纯,线条粗犷,我不觉得他能创作出那么多细腻感人的作品出来。此人人格健全,性格开朗,并不似愁肠百结之人。再有,保罗体重约一百公斤,每次说话语速过快都会引起气喘,从技术角度讲无法完成一首说唱。基本排除。
秦绍裘,34岁,商务部经理,保定籍人士,人民大学硕士学位。反社会类型人格,相貌英俊,生性风流,情人无数,自诩情场华佗,是个性瘾患者。对伴侣缺乏忠诚,始乱终弃是他的拿手好戏。且世故多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机会主义分子。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数年,练就一身老茧,他最喜好的话题即金钱、权力和女人。当然,我原本有一个设想,能够使荒川樱深深爱慕孜孜以求的男子,想必外貌出众风度翩翩。假设秦绍裘即是瑞文,那么,也是一只不复往日风采自甘堕落的死鸟。基本排除。
虞鸿飞,26岁,产品造型设计部设计师,90后,其人时尚阳光,追求享乐意志薄弱为人自私毫无责任心,基本就是个废物。虽说外型上有可取之处,喜欢唱歌跳舞,但我想,他没有人格力量创作出那么多具有人文色彩的歌曲出来。基本排除。
鲍聿明,27岁,产品造型设计部经理,清华美院高材生。两岁时父亲意外身亡,母亲入狱七年,后过继给北京的叔父抚育成人。在个性上既有东北人的莽撞粗鲁,又有北京人的玩世不恭。此人相貌堂堂,身材魁梧,嗓音磁性,个性极端偏执,是一个非常富有男性魅力的艺术疯子,在公司内部广受女孩儿追捧。不过此人已与董事长女儿吴梦洁正式恋爱,关系平稳,有望结婚。其住址罗湖区凤凰路金凤华庭3栋A座804,昨日我才去过,他有音乐器材,最为令人震撼的是家中墙壁贴满荒川樱照片。房内凌乱不堪,卫生状况极差,侧面反映此人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一个失恋多年走不出过往的病态男人跃然眼前。在吴氏集团所有员工之中,鲍聿明最为接近瑞文本人,So,这个是重点怀疑对象!瑞文具备的必要条件及充分条件鲍聿明都有。比如东北籍人士舌根音重、有童年阴影、英文底子好、有高等学历、无安全感有严重的松鼠心理喜欢搜集物品,精神颓废衣冠不整不修边幅,性格叛逆不服从组织,还有严重的道德洁癖等等等等……说实话我想不出吴氏集团还有第二个人选如此接近目标。只有稍微有点可惜,瑞文创作的新曲《曾经》声音做了后期处理,无法分辨是否鲍聿明。稍后十余天里,我的工作重点是围绕此人深挖细节。”
覃燕有些兴奋,肥大的胸脯一起一伏,她松驰下来,靠住坐椅,得意地摇着一把小纸扇,“这男孩儿虎头虎脑的有男人味儿,让我想起了日本影星高仓健!这是典型的力比多男孩啊!这种男人是稀缺资源,被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喜欢也很正常,一般家境的女生还喜欢不起呢。所以啊这个男人呐,喜欢太子女,就永远喜欢太子女,他是荒川樱的菜,也是吴梦洁的菜。我觉着是他!”
珊珊冲她眨了眨眼,接着说道:“再有,余下还有十余名吴氏集团出色的工作人员,接下来我会一一阐述,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特殊人物不得不说,请看……”
大屏幕上出现一个男子照片,珊珊按摇控放大放大再放大。猛然间,尚白冰和陶思思一起爆笑起来,思思笑得满脸通红前仰后合,尚白冰一边笑一边指着屏幕,“原来是这孙子啊,他怎么也来了……”覃燕被排除在这笑声之外,十分不爽,这世上居然有她不知道的东西,她奋力敲着桌子,“喂喂喂,笑什么笑,严肃一点好不好,我怎么看不出一丝好笑的地方?”韩啸声瞅瞅尚白冰,再瞅瞅陶思思,满脸问号。
尚白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告诉你吧老燕,这人是香港《睇周天》首席娱乐记者冯楠,哈哈,大夏天的留个O型胡也不怕捂出痱子啊,这易容术好低级。妈的这些香港同行就是眼疾手快,你也不得不佩服人家,没一个吃干饭的!”
陶思思小嘴开始说个不停,“社长主编,我告诉你们吧,这人卑鄙得很,阴着呢。我和珊珊第一次去香港出任务,就是三年前杜Sir出柜那次新闻发布会,本来我和珊珊一人举个相机跑在先,这个叫冯楠的一抬腿,把珊珊绊了个跟斗,最狠毒的是他还拿相机反手拍了一下珊珊,后来《睇周天》杜Sir那篇文章完事还补了个小贴士,附照片,内容大致是《宾果周刊》记者N丢人,现场摔了个狗啃泥啊废柴什么的什么的。珊珊,这次我们一定要干趴下他,一雪前耻!”
珊珊淡然一笑,“放心好了,我不是废柴!这家伙化名冯一楠,先我五个月入职。他倒是很有成算,直接钻进HR,所有员工资料一手掌握。而且,就象尚老师说得那样,香港同行的确素质非凡,他最早怀疑鲍聿明,在派对上恶语相向,逼着鲍聿明大怒,差点惨遭割喉,工作指向非常明确。不过,我倒是不晓得他认出我来没有。”
“嗯嗯嗯,跟踪他,偷拍他,激怒他,狗仔三要素。”韩啸声挠了挠秃头,感觉这单Case十分棘手。“珊珊,我想你去的第一天他就认出你来了,只是你们俩个互相利用,都想黄雀在后。其实这是一种无声的合作,但结果我可不想跟人分享。我是志在必得,独家首发,你懂我意思吗?动作要快,珊珊!”
“是,社长!明白!”珊珊利落回复。
“这下有意思了,珊珊,呵呵,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尚白冰看着手机微信,一边饶有意味笑着摇头,众人一起看他。尚白冰撩起眼皮,“才刚你说的那个男孩子,家住罗湖区凤凰路金凤华庭3栋A座804那个,我才刚粘他地址给片区派出所朋友,你们猜猜,人家怎么回复的?”
珊珊点起一根烟,长长吐出一口气。
“人家说,不用查了,这家住户很有名,是个凶宅!不久前有个外籍女生从8楼阳台跳下去,当场身亡!”尚白冰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咬了下嘴唇。他略一沉思,捡起一支笔指着珊珊,“珊珊,我想吴氏集团集团线索差不多了,我相信你的洞察力,你很厉害,查到这个份上已经底儿掉,冯楠肯定也很头痛。在你得到所有证据之前就进行推理这是个致命的错误,这会使结果带有偏见。按照我们记者的行规,你本人不可以自证,一定要有旁证,而且孤证不立,至少要有两个旁证,一个人证一个物证。我建议你,两件事:一是一定要把鲍聿明家跳楼那个女生资料找出来,我们不可能扔给国际友人一个有道德瑕疵的人,那不行,那我们不是神话而是一个笑话;第二,你一定要去找到暴龙,他们是同行,象他们这种童年阴影比较严重的小孩,现实生活中拒人千里之外,但是对网上虚拟的素未谋面的小伙伴却一往情深,也许信息量大过我们,这个事一定要办!”
“是!尚老师!谢谢提醒!明天我去约见暴龙,话说,我的时间不多了……”珊珊将眼前的本子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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