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炮台看看,只要把炮台给老子守住,他勒克德浑就没有机会打压老子,都给我去炮台。”杨守壮又是一口酒,一鞭子抽在参将身上。
“给老子赶紧滚。”
参将气愤不平,忍着怒火带着人去炮台,大伙们都有酒有肉,老子跟着你还要受这窝囊气。他和部下一路上骂骂咧咧,发泄对杨守壮的不满。
不就是一百多门火炮,都是些破烂货还值得老子去?参将忍着一口恶气,临走前杨守壮还让他把酒肉留下,要一门心思把守炮台。
上半夜炮台守卫是满清镶白旗阿桂第牛录,十几个旗丁和几十个披甲人在炮台上,无聊看着对面城墙,心想什么时候可以打进去,把城中所有东西抢个精光。
看见参将带着人来,急忙让汉军接手炮台守卫,他迫不及待要去和其他牛录们畅饮一番,庆祝今日大胜,在他眼中,这些火炮也都是些破烂货,远远比不过神威红衣大炮,边走边想大将军怎么这么看重这些破烂货,城内破烂军还有胆量出来偷袭?
阿桂第带着清军离开后,只留下十来个炮手值夜,算上参将部下,不到三十多人,守卫力量很薄弱。
清军中小型火炮由于射程不远,主要炮台布置在西城营地右前方,距离清军本部营地有一千米左右,这一千米中有十几个杨守壮部帐篷。
一开始秦楚有些担心帐篷里清军,仔细一看,营中一片狼藉,大量清兵喝醉后随意躺在地上,清军骄傲自大,导致西营阵前防备形同虚设,清军大营乱象给秦楚注入一针强心剂。
和马锡等五六人换上清军衣服,大摇大摆走上炮台,让其他人在炮台下埋伏,等他把清军引诱下来后,以最快速度解决。
夜里天色昏暗,看不清楚人的长相,参将警惕看着秦楚靠近,赶忙问道:“哪里的?”
秦楚草的一下粗口,耀武扬威说道:“老子是给你们送酒来的,赶紧过来拿酒。”
参将听说有酒,大喜,顾不上真假,带着几个心腹从炮台上下来,跟着秦楚去领酒,刚下来就被马锡一斧砍断脖子,一命呼呼,几个心腹就被王献,屠夫带人冲上去捂住嘴巴乱刀捅死。
秦楚瞄了瞄台下,王献对他打个成功手势。
随后他沉稳走上炮台,炮手和余下士兵正眼巴巴等着酒水,秦楚大手一挥。
“人手不够,赶紧去搬酒,还有十几坛子。”
士兵们一窝蜂冲下去,刚冲下去就被王献带着人一顿砍,来不及发出惨叫声,就被杀的一干二净,炮台上炮手却一动不动,秦楚有些好奇问道他们怎么不去?
从炮手中走出来一人,他是清军精锐炮兵,乌镇超哈中一员,是清军最早汉军炮队,十多年前就投靠满清入汉八旗,对清军忠心耿耿,也是勒克德浑大军在西营炮队的护军校,炮手在他震慑下不敢走下炮台,他和几个炮手拿着铁条走上前,看了看秦楚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们是哪个旗?”
秦楚没有想到几个炮手,还这么有职业操守,不过此时王献和屠夫带人从两侧围了上来,聆听阳指挥猎户用弓箭瞄准炮手,只要秦楚一声令下,十几个炮手瞬间就被会消灭。
“老子是大明旗的,上。”秦楚大手一挥,王献和屠夫带人迅速围上来,把炮手们围在中间,就等秦楚一声令下,把敢于反抗的炮手剁成肉泥。
炮手勇敢拿着铁条,正准备拼死一搏,聆听阳弓箭手出现后,都怂了,除了领头护军校其他人都把武器扔在地上。
领头一人立即大声呼喊附近清军,他的一举一动早就被秦楚看在眼里,发现他胸膛起伏,这是要运气怒吼节奏,一个闪电突刺,枪头从胸口贯穿,闪电火光将其击毙。
其他炮手吓得惊慌失措,被王献喝令蹲在地上,一个个嘴巴塞满布条被绑了起来。
看着炮台上各种中小火炮,秦楚吆喝将士们迅速完成任务,五十个大力士和关培传部下把铁球拿出来,实心铁球很有份量,费力将铁球对准炮口,不管有没有塞进去,开开心心的,就是一锤子下去。
炮台上一阵叮叮当当声音,彼此起伏,在秦楚听来,就像是一段美妙音乐。
在音乐声中,清军一百多门火炮炮口,被大大小小实心铁弹塞的鼓鼓,有些炮口被体型偏大实心铁弹挤的变形,更多大炮直接被铁弹灌到炮管底部。
炮台上一百多蹲火炮神不知鬼不觉被毁掉,看着杰作,秦楚从来没有感觉怎么痛快,明天早上清军统帅看见他的杰作,不知道要被气成什么样?
撤退时,秦楚让士兵在炮台上摸了一遍,看看有没有火药,众人猫着身子在炮台上寻找火药。还真从一些木头箱子里发现一些火药,放一起有两百斤,本着不浪费的精神,秦楚下令把火药和俘虏一起带回城。
撤回来路上有三个炮手半路上想跑回来,被王献一刀一个,吓得其他人老老实实被推着走,有些俘虏步伐甚至比士兵们速度还要快些。
到西门下,在这里等候关培传让部下迅速打开城门,放秦楚入城,秦楚入城后,隐隐嗅到城中弥漫一些血腥味。
“关将军,城中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秦楚灵敏嗅觉告诉他,城中肯定出现变故,一定是刚刚经历一场血战。
城中血腥味太重,连刚回来的秦楚都闻到了,关培传叹了口气,边走边和秦楚说起这半个时辰城中发生变乱。
千总林麦风和把总潘卫是清军潜入义军中的间谍。他俩也是主力营,狼爪营军事主官,狼爪营士兵发现邱意浓军队在外围后,迅速报告各个把总。狡猾的潘卫推断出一定林麦风暴露,便煽动狼爪营士兵暴动。
蒙骗士兵说西城守将关培传是叛徒,西城守军今夜将会打开西门迎接清军入城,狼爪营士兵不明就里,顿时炸开了,白天东门被打开,死伤惨重,晚上西门要是再被打开,全城不得都被屠杀。
也有几个冷静的将领想弹压激愤士兵,被潘卫带头干掉,随后狼爪营全体将士冲出营地,和邱意浓布置在外围军队厮杀在一起,为了镇压兵变,总兵范云龙调动直属部队,一千名老明军出动,前后夹击。
不到半个时辰将狼爪营兵变镇压下去,镇压途中狼爪营死亡士兵一千二百人,仅剩六七百人。
后得知林麦风和潘卫是细作后,余下士兵愤怒不堪,把已经死亡潘卫撕成了碎片。
而林麦风在回狼爪营途中,被金声卫兵给拦下来,他想来是暴露,刚想夺路而逃,就被卫兵五花大绑扔到金声面前。
整个下半夜,太平府风声鹤唳,李邦昌在严刑拷打下,将还没有暴露的细作供出来,林麦风为了活命,也把狼爪营侥幸未死细作给指了出来。
秦楚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本以为用计谋诱惑出清军细作,又把清军主炮台火炮尽毁,还没有来得及庆祝,就被城中发生内乱的惨剧,震惊说不出话。
等他到中军后,看见在金声和范云龙面前跪着五六十个被五花大绑的人。
金声痛心问他们认不认罪,这群叛徒中有些人跪在地上痛哭涕零,口喊着愿意赎罪,也有些人面如死灰,等待明日被推上城头,一刀砍下脑袋。
“秦把总你回家了。”金声看见秦楚进来后,心情好一些,赶紧将秦楚迎过来说道:“今日都是你的功劳,如不是依你之计,我大军仍旧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会引起多大伤亡,还会成为清军引诱消灭我大明将士帮凶。”
秦楚还没有从内乱的悲痛中缓过神,为了引诱出叛徒,结果却造成这么大损失。
范云龙好声相劝他,不要因为兵变而自责,假如这些叛徒一直隐藏在军中,损失不仅仅是狼爪营几千人,而是十几万,或者是数十万大军,都会聚集在太平府被清军消灭。
“其他人先回去,再有卖国求荣的奸人,杀无赦。”除了范云龙,柳冯,秦楚和关培传外,其他将领们都各自回到中军,没有特殊情况,除去警备力量,其他人马不得擅自出行,防止出现新的兵变。
“金大人,您放了我,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只要饶我一条狗命就好,我愿意给你做清狗探子,给那清狗错误情报,只求大人饶了我啊。”林麦风用膝盖跪着蹭到金声脚下祈求活命,为了活命出尽了洋相,让秦楚心声不齿。
“我去你姥姥的,你这个卑鄙小人,该死,狼爪营一千多将士,都是因为你失去性命。”柳冯是文官,却也是看不惯林麦风丑恶嘴脸,用力一脚踢过去,却踢歪了,还差点把腰给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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