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雨轩调笑一番容筱熙后,荆玄便打道回府了。
而后容筱熙便一直坐在那开满蔷薇花的亭子里,手中那张证据被紧紧握在手中。
绿枝见天色已晚便拿来一件红色斗篷披在容筱熙身上,而后便偷偷喵了她一眼,偷笑道:“小姐,该用晚膳了。”
容筱熙将那张纸塞入袖中,随即靠着绿枝便站了起来。手中的水壶也被搁置在一旁。
晚膳过后容筱熙吩咐绿枝明天要做些什么,绿枝一听便是两眼发光,而后便是一脸开心的模样。容筱熙将绿枝压制下来,绿枝才没有蹦起来。
第二日清晨紫玉服侍容筱熙起床,今日的妆容打扮的甚是仔细,额头上还贴了一片红色莲花。
套上那件绣着粉色桃花的蓝色薄纱,又挽了个流仙髻。容筱熙一站起来便如那天上的仙女,那细腰用一根粉色带子竖着,显得不盈一握。
紫玉将那后窗打开,容筱熙便渡着步子走到那窗前。
窗外碧色的竹子随风摇曳,初阳照射在那竹叶上泛起点点光辉。
却是这时府中却悄悄传起了一些奇怪的话语,而这些流言都是直接朝着楚氏。
花园子里不知道是哪个院子夫人的丫鬟,有人拿着扫帚在清扫那石子小道,有人挎着花篮采摘那些花朵,园子里倒是好一番景象。
一抹淡绿色的女子身影经过,那些人却是聚集到了一起悄悄议论。
“你看见没,那二小姐刚刚走过去了。”
“哎哟,她倒是悠闲的,失了清白还这样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模样,一点羞耻都没有。”
自从容锦彤与周韫出了那档子事后,这府里看容锦彤的眼神便是怪异起来。
却是又人绕过了那话题,掀起新的话题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二小姐长的一点都不像老爷?”
那扫地的丫鬟却是兴奋丢下扫帚朝那群人跑去说道:“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啊!之前是怕二夫人,看来我的眼睛还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我倒是觉得二夫人生的两个孩子都不像老爷。那大少爷和二小姐却是有些相似,却是一点也不像老爷。”
这一番人群便是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挎着篮子的丫鬟说道:“不止我们这些下人这样想,就连外头那些夫人也觉得奇怪。”
“上一次府里宴请,我到前厅去侍奉了。那时候府里的少爷小姐都去了,那时候我听见一个穿着不凡的夫人小声嘀咕着说那二小姐和大少爷倒是随母亲,一点也不想中书令。”
“自然,这种话是不会当面讲的。”
这边一讨论散开后那些丫鬟自然会同身边的人说起这事,于是容府里这二小姐和大少爷并非老爷亲生的消息便是传了开来。
将将还是上午只有几人讨论,到了午时便是连那老妈子都知道了。
一时之间容府内像是那煮沸了的清粥一般,那消息不停的往外漏。
而后便是演变成各色各样的版本。
有人说那容锦彤和容景桓是楚氏偷偷在外买来的,原因是因为不能生育,从而再外头买来新生的婴儿。
却是另一种版本在容府内传的沸沸扬扬,那是那楚氏以前在娘家的事情。
有丫鬟说楚氏入府的时候匆匆忙忙的,那楚氏娘家的人更是急得不行。
据说那时候正好是楚氏那相好刚死去的时候,众人更是奇怪这楚氏相好一死就这般急着嫁人。
也有年轻的丫鬟说道,自己以前有亲戚在那楚府做过仆人,后来出了楚氏那桩子事情才被遣散了。而这其中的缘由大家都不得而知,这下更是哗然。
便有那楚氏年轻时的消息流传开来,还有人得知那楚氏死去的相好是个穷酸书生,名叫娄杨。
这准确的名字一说大家更是深信不疑。
却是谁也不知这消息到底来自何处,更是有人将那事编成了相爱不得相守的苦情故事。
大家都知道这楚氏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九岁,这个岁数也算是较大的岁数。
以前楚氏刚入府的时候便引起了一阵议论,后来是被压了下去才没有人议论。
可这议论不光是在这容府之中,便是那些外头的外人都指着容府在议论这件事情,倒是那容应晟做了回王八帮别人养儿子女儿。
楚氏得知后便是恨的牙痒痒,将那些喧嚷最厉害的丫鬟给叫去了院子里。
众人一见这形势却是底下开始胆怯起来,看来这楚氏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
就这样传了三日之后终于传到了容应晟的耳朵里,这日容筱熙却是散步散到那前院去了。
容筱熙问绿枝:“可有通知尹王殿下。”
绿枝一笑说道:“通知了,现下这府中定然都知道这消息了。”
容筱熙知道若是光在容府流传这样的消息也只会教训那些丫鬟罢了,而今就连外面都在传。容应晟这般好面子的人岂能坐视不理。
而后前院便传来消息,听说有两位老人前来容府,说是要将孙子孙女给接回家去。
管家一看这来路不明的人便是要将这两老大发回去,而那老婆婆则是泪眼婆娑的赖着不走,而后便在容府门口大哭起来:“我娄家一脉单传,自从儿子死后便是心灰意冷啊。如今才知道还有这孙子孙女在这世上,是我娄氏血脉啊。”
那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却是扶着老婆婆连连叹息,这么一闹腾容府门口便站满了看戏的人。
却在这时荆玄带着几名侍卫出现在容府门口,看到容府门口的二老便是问了原因。
而后便是搀扶着两位老人往容府内走去,一见荆玄大家便是不敢拦下。
正在后院楚氏院子的容应晟听到这个消息便往前厅跑去,而楚氏却是双手颤抖。
旁边的李妈妈拍了拍楚氏的手,而后楚氏才也跟着朝前院跑了过去。
那两老一看见楚氏便是颤颤巍巍的老泪纵横,便要去拉楚氏。楚氏连忙往后退去,丫鬟将两老拉开。
不等两老开口楚氏便是尖声道:“哪里来的老婆子,莫不是又要来攀什么亲戚。”
楚氏站在容应晟旁边,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颤抖:“来人呐,打发了钱让他们走吧。这把年纪看着也怪可怜的。”
还未等二老开口楚氏却是说了一堆便要将人送出去。
一旁荆玄却站起身来示意管家慢着:“这二老还没开口夫人怎能断定呢,不如听听这两位老人家要说什么。”
楚氏一听这话不由想瞪那荆玄,又碍着身份只能说:“尹王殿下可不知道,这容府每年都有些编着理由要钱财的人,若是一个个听下去那还不是浪费了您的宝贵时间。”
这意思显然是叫荆玄不要插手,荆玄却还是笃定。
老婆婆抹了把眼泪,哽咽的说到:“楚姑娘,我们也是身子半截埋进土里的人了。自从杨儿死后便是没了你的消息,这次我们来只想看看彤儿和桓儿。那毕竟是杨儿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娄家唯一的血脉。”
楚氏脸色煞白,却是尖声叫道:“你这老婆子胡说些什么,满嘴的话一句都听不懂。就算你思儿亲切也莫要打到容府头上。”
那手帕在楚氏手里被搅的厉害,红色的丹蔻似要插入手心。
容应晟听到这里却是脸色一黑,而后便将丫鬟仆人退了去。
虽然他不信这两个老人说的,但楚氏年轻时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些的。
好面子的容应晟断然不许这种事情被传开,何况最近那些流言传的那样猛烈。
楚氏忙扶着容应晟说道:“老爷,你也知道这府里有多少人看我不顺眼,想着法子整我呢。您瞧瞧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这个时候来。”
的确,这老人的话并没有让容应晟去相信些什么。楚氏生下一儿一女后的十几年里也没见着有什么人来认亲什么的,偏偏在这流言口端的时候来了这样一出。
楚氏却是心知自己定然被算计,看容应晟那样子却是稍微平静了一些。
二老说了许多这十几年的丧子之痛,和得知有孙儿孙女时的欢乐。
容应晟却是淡淡的品着茶,而后又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
正要让管家请他们出去,那老爷爷却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卷:“原本我们也是不信,后来知道楚姑娘在我儿死后查出了身孕,后来又听人说生了一双儿女。这才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想我娄家香火断掉。”
那张纸满满铺展开来,泛黄的纸上有着墨迹。
楚氏不以为然的将那纸张拿了过去,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楚家小姐何年何月何时看诊,以及症状和结果。
她看着那纸却忽然伸手撕掉了,楚氏这一举动却是令容应晟开始有些疑虑。
“什么身孕,我明明是嫁入容府才有的身孕,我也不认识你们。”
没等楚氏将那碎屑撒开荆玄便一把抢了过去,而后便放在桌子上叫人拼起来。
楚氏黑着一张脸,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荆玄却还是那般翩翩有度:“正好本王也想知道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既然无关紧要楚夫人请勿要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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