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离开了季家的独栋别墅,面色和心情一样沉重。
他确定顾晓曼已经遭DE绑架,但季少华充其量只是个粒棋子。棋子不可能知道棋手接下来的布局,只能靠自己去琢磨。
祁林带着车队离开了,霍燃还是没有走。他看向北面的多层花园洋房,就问身边的明钦;“你嫂子买的房子在哪儿?”
明钦一听这话,明白霍燃似乎有过去瞧瞧的意思,他忙道:“我去过,只是没有钥匙。”
说完,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就算是有钥匙也未必打得开。那锁据说有刷脸、指纹、密码多重防盗功能。”
他依希记得好像还有自动报警什么的。只要主人做出某些动作,锁具认为主人被胁持,就会直接报警。
当然这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估计霍燃听了这些一定不太愉快。
霍燃蹙眉沉吟片刻,还是道:“回去吧。”
刚要上车,就见一辆警车开过来,在他的车旁停下。借着路灯的光亮,看到下车的人是任雅琼和孟海帆娘俩。
孟海帆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应该在执行任务。而任雅琼穿着便装,满眼的焦急之色。
霍燃见此,就明白他们俩都接到消息了。
“怎么回事?”任雅琼走过来,急声问道。
霍燃知道瞒不过大姐,就道;“今晚发生了什么,海帆应该已经告诉你了。”
任雅琼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天呐,今晚才是你们举行婚礼的第二天呐!”
霍燃和顾晓曼昨天正式举行婚礼,今天的婚礼只是为了宴请半个凌城上流圈子的名流。
今天的婚礼甚至比昨天的婚礼更加隆重,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婚礼结束之时,新娘子竟然失踪了。
霍燃垂眸,掩盖眸子里汹涌的怒意。
“你刚从季家出来?”孟海帆一看霍燃在这儿,就明白了。
霍燃微微颔首,道:“你去吧,我先回去。”
孟海帆这个时间突然过来,当然是冲着季少华来的。
顾晓曼遭到绑架,季少华有着重大嫌疑。
霍燃曾对季少华生过怜悯愧疚之心,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仁慈简直就是现实版农夫和蛇的故事。
他想放季少华一码,对方却趁他不备,给他致命一击。
此时已经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出他心底的懊恼和愤恨。
孟海帆对任雅琼说:“妈先陪小舅舅说说话,我去执行任务了。”
等到孟海帆驱车去了前面的独栋别墅群,任雅琼压低声音问霍燃:“晓曼她……”
霍燃心如油煎一般,他只说了一句:“我想一个人静静,让明钦送你回去。”
说完,他走向自己的兰博基尼,突然又想起一事,回头叮嘱道:“奶奶那边……你帮我圆一下场。”
他和顾晓曼明天就是新婚三日,接理说,明天一早就该回华西苑给长辈们敬茶。
可顾晓曼被绑架失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更不知道是否还能回来。
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任雅琼帮他圆场。
任雅琼沉重地点点头;“华西苑那边有我,就说你们俩去度蜜月了。哪怕长辈们不高兴,倒也不会多说什么。”
传统的习俗,可以遵遁,也可以不遵遁。倒也没有硬性的规定。偶尔小辈们不遵规矩,顶多被数落几句,却算不上大逆不道。
霍燃把长辈们那边的事情都交给了任雅琼,然后他吩咐明钦开车送任雅琼回去,他则独自驱车离开了。
*
晓曼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遭到了苏奕琛的威胁。
如果她开口骂他,或者说一些他不喜欢听的字眼,他还会再让她变成哑巴。
这个男人语气还是那么温柔,眉眼间没有丝毫的火气,但说出口的每个字都令人毛骨悚然。
晓曼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哪里还敢再捋虎须。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
苏奕琛见她十分知趣,不由露出几分笑容。他搭在她肩的修长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声音更加低柔邪魅:“我真喜欢这样温柔的你。”
晓曼翻个白眼,张嘴想骂,但想到此举的后果,又咽下了快到嘴边的话。
苏奕琛有些意外,感叹地道:“你性格改变了许多。”
如果搁从前的顾晓曼,她才不会在乎什么威胁,先张嘴痛骂一番,出了心口的一口恶气再说。
现在的顾晓曼似乎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控制情绪。
究竟是谁她让有了如此大的改变,不难猜到结果。
苏奕琛温柔的眼神不由冷了几分,他微微抿起殷红的薄唇,道:“是他改变了你。”
霍燃,才是那个唯一能令她改变的男人。说到这里,他感觉从心底涌出一股子浓烈的酸楚,烧心的感觉。
晓曼深吸一口气,她想把这个家伙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给掰折了,但她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唯一能动的是嘴巴,可是如果她说话令他不满意,他可以随时再让她做哑巴。
晓曼终于明白了他是如何控制了DE的首席大BOSS詹尼弗,原来就是这样把一个顶级掠食者变成了一个傀儡。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傀儡。”苏奕琛这样对顾晓曼说话,但却也更像是对他自己说。“我不想让你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那样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他喜欢的一直是那个性格刚烈,爱恨分明的顾晓曼,而不是一具没有思想的木头。
如果说他只是贪恋女性的身体,那么他完全可以占有这个世界最完美的女人。
可他并不仅限于肉体的满足,他更想思想上的共鸣。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能不能别让我做残废。”晓曼开口第一句话即不是骂他,也不是求饶,而是争取自己的基本权利。
苏奕琛有些惊讶,却又似乎在他的预料当中。
她变了,当然会这样。
他不知道是喜是忧。原以为她能开口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骂到狗血淋头,她却没有骂他一个字。
“好。”苏奕琛的声音那么低柔,他对她任何好言好语说出来的要求都无法抵抗。
他的手在她右手肘间捏了捏,她的右臂顿时就恢复了知觉。
虽然还是有些麻疼,却真得有知觉了。
晓曼忍着差点儿夺眶而出的泪水,试探着动了动自己的右,终于可以动了。
苏奕琛觑着她,试探着要求:“你可以摸一摸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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