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陆镇安的话,那“三十大板”却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心上。“可真是恨啊!”虽然答应将她放出来,皮肉之苦确是难以避免。
眼珠子转了一下,陆婕鸢还是低眉顺目地道:“多谢爹爹宽宏大量,女儿这就去领罚。”说罢福了一礼。
陆镇安的面色才缓和许多。前些日子这个逆女实在是太放肆了,关她几日果然长了记性。今日一见果然恢复了那般乖巧的模样。
走出房门陆婕鸢才转过身来狠狠地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陆镇安,你等着。迟早我会查到娘的下落,然后风风光光的将她接回来!”
少女似是对着自己赌咒一般,对着陆镇安的书房看了好久之后转身离开。
主仆二人来到祠堂。按理说陆镇安脱离了原本的陆家自己另辟府邸住着,与原先的兄弟也不怎么联系。生怕他们的不入流的身份污了他的太尉身份。
然而这陆镇安竟然是将陆家的祖先灵位统统都带了出来,在太尉府后院令设了一个小院子做祠堂只有逢年过节陆镇安才会领着妻女过来上香祭拜。
这祠堂除却祭奠祖先之外还有犯错领罚的作用。掌管家法的人正是赵嬷嬷,关于赵嬷嬷陆婕鸢也不是很了解。
对于这三十板子,陆婕鸢心里也没底。要是这赵嬷嬷被单雪梅串通,今日这三十板子怕是够她受得了。
“兰香,你知道祠堂的赵嬷嬷是什么来头吗?”陆婕鸢小声道,走在她身侧的兰香回想了一下道:“赵嬷嬷这个人很是让人琢磨不透呢。不过府内上下都挺敬重她的,就连老爷也给她几分薄面。”
听她这样讲,陆婕鸢越发好奇:“那按理说这赵嬷嬷来头不小啊,怎么会在咱们府上掌管祠堂呢?”
这掌管祠堂看似是一个好差事,事情不多月钱却足足是普通婆子的好几倍。只是这种事务一般认识不愿意做的。看祠堂本就是在给死人看灵,是个极晦气的事。人们都觉得接触久了会坏了自身的运势。
“婢子还是在夫人院中时偶然听府里的老人说这赵嬷嬷原先是宫里的一位教习嬷嬷。后来她侍奉的那位主子因故逝去了,她便也被打发出宫。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到咱们府上了,似乎是夫人将她收入府中的。”兰香滔滔不绝的将。
一抬头,“到了。”小丫鬟道:“小姐,你真的要进去吗?”三十板子啊,打过之后小姐恐怕是几日都不能下床了。
“当然要进去,都是我自己去找的老爷。”说着抬脚就走了进去。
一进门入眼就是一方四四方方的院子,正对着门是一间大厅,两侧是东西对称的厢房。院子里没有什么花草,就贴着墙边有密密的一层绿苔。陆婕鸢一进来就感觉一阵冷风吹得她一阵瑟缩。
“小姐,这院子里这么阴森森的,看起来好可怕啊。”小丫鬟低声道,这祠堂她还是第一回来。
陆婕鸢正待说话,就见大厅侧面走出来一个人。
“何人?”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加上这周围的氛围,主仆二人不由得齐齐打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着女子的移步,二人终于是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妇人穿着一身褐色的衣裙,一张长圆脸,眉目淡淡,但是举手投足只见无不体现出良好的教养。
“我们小姐是府上大小姐。”兰香在一旁回话道。
妇人隔着几步远打量着陆婕鸢,半晌道:“您和夫人长得好像。”
“您认识我娘?”陆婕鸢问道。
“算是认识吧。”夫人瞥了一下她道:“小姐来祠堂是为了什么事?”
见她把话题引到旁边,陆婕鸢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就不再勉强。将来因说了一遍,陆婕鸢道:“嬷嬷如果先下方便就先动手吧。”
夫人低沉着眼睛,转身进了里屋。搬来一张长而宽的板凳,手里握着一个工具。兰香在一旁看得清楚,分明是两根成人手指粗细的藤条编成的鞭子。又看了看身材瘦弱的小姐,兰香担心地咬紧下唇。
“小姐,您趴在上面就好。”夫人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冷清地吩咐道。
陆婕鸢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撩了裙子趴在了板凳上。好在这院子里除了三人就没有旁人,看来陆镇安那个老东西很是信任这个赵嬷嬷,竟然没有派人看着执行。
“老奴对不住了,小姐还需忍着些。”赵嬷嬷的声音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陆婕鸢没有来得安心。
“啪——”第一鞭子下去,陆婕鸢身体瑟缩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鞭。虽然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但是陆婕鸢知道赵嬷嬷到底是心疼她的,没有下狠手。
“啪——”虽说赵嬷嬷手里留着情,但是春日里本就穿的单薄,再加上那藤条韧性大。陆婕鸢竟是觉得这一鞭子比上一下更疼了。
......
“啪——”第五下的时候,陆婕鸢头上已经爬满了冷汗,她不想喊出声这样显得更加狼狈,于是就死命地咬着嘴唇。铁锈的味道传到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直钻到她口腔里。
接下来的鞭子抽在她身上,她都会轻轻抽搐一下,然而感官上确是疼的有些麻木了。为了不让自己从板凳上掉下来,她死命抓着板凳的边缘,指节隐隐泛白。
“好了,家法已经完成了,小姐起来吧。”赵嬷嬷受了手里的鞭子,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站在一旁直掉眼泪的兰香道:“回去别让小姐沾水,药一日擦三次。”
陆婕鸢虽然疼的厉害,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这才明明打了十下,嬷嬷怎么就停止了?她不解地望向妇人。
赵嬷嬷依然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她道:“奴婢年轻时曾承蒙妇人照料,所以这就当是还她的恩了。小姐还是赶紧回去擦药吧。”
说完不再看二人一眼,转身去了屋子里。院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陆婕鸢和兰香二人。阴凉的院子里只剩下二人。
兰香连忙上去将她扶起来:“小姐,您没事吧?”
“还死不了。”陆婕鸢就着兰香的手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回去了,陆婕鸢躺倒在床上,兰香红着眼给她将衣裳解开。血肉粘连着肌肤,兰香拿着剪刀给她将背部的衣裳剪开。陆婕鸢疼得直抖,面色惨白汗如雨下。
“陆镇安,单雪梅今日的痛苦必定要让你们百倍偿还!”陆婕鸢咬牙在心理道。
等到伤口处理还,一整盆的水都被染红了。陆婕鸢趴在床上不能翻身,兰香将说端出去,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过了一会儿兰香回来,陆婕鸢对她道:“兰香,你将昨日与我说话的小丫鬟叫过来。”
不一会儿没那个面皮白净的小丫鬟就上来了,她低垂着头但是眼珠子明显在乱转,在打量着什么。
“我问你,你想不想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陆婕鸢像小丫鬟抛出这样一个橄榄枝。
“婢子......婢子自然是想的。”小丫头红着脸道。
“那好,今晚我就安排你到老爷院子里去送东西,你能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看你自己的了。”
小丫鬟大喜过望,连忙跪下来对着床上的陆婕鸢砰砰磕头。“小姐的大恩大德婢子永生不忘。”
“起来吧,你若是真有那个福分,就得宠长一些,也好让单姨娘‘舒坦舒坦’”陆婕鸢道。
小丫鬟连声称是。陆婕鸢又让兰香给小丫头换了一件讨喜的衣裳。便将她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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