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桶出去,那幽静的后园,花草很是茂盛。
我听到低低泣的声音,一个木桶被丢在井边,一个女孩衣衬破烂地出来,呜呜地哭着,头发上乱糟糟,还有些花草夹在里面。
似乎没有看到人,走到井边哭着笑着然后就想跳下去。
我扑过去抱住她,滚落在地上。
“何苦拦我,已是生不如死。”她呜咽着:“叫我,如何活下去。”
“别。”我颤抖地,吐出一个字
“畜生。”她哭骂着。
我什么也不问,扶她坐着,打上了水用手掬了轻轻地给她洗着脸,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
她抱着我着唇哭:“我不过是半夜想喝水了,我不过是来打水。”
心里压得好是难受,吸吸鼻子:“想想家人,活下去。”
宫,是怎么的一个荒乱,如此的大胆,皇上选秀的宫女都敢如此,凤凰王朝,我曾记得有人说过,凤凰是浴火重生的,所以凤凰王朝是永远不败的。
那些当官的都说,凤凰王朝越来越是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一年年的税在增加着,一层一层皮扒下来,我看到何来的繁荣昌盛,在宫里,我是心彷惶。
活着是为谁?我们为什么要活着。
至少,给一个理由。
她看着我,她希望我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一个半夜被人凌辱的秀女,在这凤凰王朝,贞洁就如一个女人的生命一样,甚至看得比生命还要来得重要。
我如何回答你呢,我双手是如此的薄弱,撑不起你的天。
我轻声地告诉她:“死都不怕,更不要怕活下去。”
“阿莹。”她说。站起来,连木桶也不要,乘着这晨色拖着受伤的步子匆匆而逃。
我不敢多呆在这个地方一刻,提了水赶紧回去,洗净脸看着那初升起红彤彤日头,有些事情像是梦一样。
就当是梦,我们已经够可怜的了。
现实太残酷,为什么不可以当成梦呢?恶梦一场,谁也不知,顫的指尖,还在出卖着我。
大家都醒了,然后一个宫女来敲门,送来了衣服,让我们都换上。
红色的,很薄很薄的纱,而且胸口开得很低,拉拉背后,扎上腰带,第一次感觉自已瘦得可怜,幸得个子在同龄女孩儿当中,还算是高的。
出了去岑嬷嬷已经带着二个宫女站在院子里了,看着我们,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有人教导你们梳妆,容颜妆扮。”
也就是这么一句,秀女没有早膳可吃的,饿得习惯了我倒没有什么,就是看着几个女孩子眼里含着泪,咬着唇半点也不敢吱声。
穿衣,扎腰带,还有束胸,都有宫女教着。
要将胸部努力地束出来,束得高高的,再穿上宫裙,扎上腰带,我感觉十分羞怯,却也不敢多说一声。
每个宫女都跟着教导的人作,做好了排成一排,如果没有做好,没人会说,宫女手中竹板子,会不留情地打在伸出来稚嫩掌心。然后再脱光上衣,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束缚一次。
胸前束得紧了,那光景更是自已不敢多看的,宫女从我面前走过,微微地皱眉,幸而又略过了,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梳发,宫中的发式有很多,但是不是谁都可以梳的,宫女,秀女,妃嫔,嬷嬷,皇子,皇后,贵妃,皇上,都不可能一样。
在家虽然娘和姐姐并不喜欢我,总会冷嘲热讽几句,催促我去做事,有时未免心里难受着。到了这宫里方知,就算是冷嘲热讽也难得,谁都是这么简短一句,不对便是罚,宫中是没有感情的地方啊。
我像是憋着气在水底下一样,我不知自已什么时候憋不住,只是我明白我已经没有退路。
每个人都有可能从秀女退为宫女,或是一跃成为帝王妃。
我承认,我没有那个本事,没有那个姿色,我也不想成为帝王妃,学宫女的礼仪,学得很用力。
岑嬷嬷也是一个过来人,什么事什么人一看便知,她淡淡地跟我们说:“做宫女,未尝不是幸事。”
训练五天,不断地有人进来,然后便是没有了,当中更不会缺少玉质般绝美的女子,那便是有宫女侍候着的,这样的女人,就算是没有选为帝妃,但是也不会沦落到宫女的份上。
心里戒备着一些事,总是在傍晚时分,将木桶里的水装满,有些担惊受怕地睡到天明。
周敬音托一个宫女给我带话,那宫女将我叫到角落里去。
淡淡地说:“选秀就是这个六月尾,你最好别太出色,否则周公子也无能为力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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