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榆阳最高档的饭庄桃源居宴请了任前。
席间觥筹交错,几人轮流敬任前酒,表达着对任前的谢意和敬意。
宴席结束后,他们又来到榆阳最高档的练歌房格莱美。
在格莱美的贵宾室中,康小薇卖力地陪着县里的两位领导任大记者唱了一曲又一曲,一直到深夜才意犹未尽分手告别。
在唱歌闲暇之余,周成林有好几次都冲动地想向任前打听有关何婷婷和江大明的消息,但是有领导和部下在身旁,他不便开口。
一直到第二天把任前送到车上,他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和勇气。
任前走了,周成林情绪一下子变得非常的失落。
刘星辉和汪思继都不明白周成林的心里,以为他是被这几天工作累得,都劝他到河阳后回家休息。
汪思继他们的劝说正和周成林的心意,他也觉得是应该回家看看了。都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的确很想回家看看,于是,他回到河阳后,他没和汪思继他们一起回浏阳河,而是让司机把他送回了家中。
周成林回到家里的时候,王静正在做面膜。
看见周成林后,王静失去当初的那种激情和热忱,继续躺在躺椅上,淡淡地问候周成林道:“忙完了?”
“忙完这一阵子了。”周成林心不在焉地答道。或许是心还在想着何婷婷的缘故,周成林没有发现王静对他态度上的变化。
其实,这种变化早从一年前就开始了。
自从那次和刘艳谈话之后,王静就变了。她算是明白了,她和周成林只是婚姻这条绳子把他们牵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有爱情可言。周成林爱的是何婷婷,自己在周成林的心目中只是何婷婷的替代品而已。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希望,希望有一天他们能有真正的爱情,她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但初夜没能隐瞒过去,也就宣布了他们的结合只能是一种悲剧。
起初,她还幻想着周成林能原谅她,尤其在有了孩子之后,她认为他们应该能过下去。
但是,后来她失望了,周成林对她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她越来越感觉到他们最终会分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正因为如此,那次和刘艳谈话之后,她越来越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在性的不和谐上,开始她也是极力挽救,想通过挽救使彼此的性。爱和谐起来。但她的努力始终没让周成林从初夜的阴影中走出来,他们总是草草地结束。
特别周成林到浏阳河做了书记之后,就很少回家。
当听到周成林和康小薇的风言风语之后,她的心理忽然变得平衡起来。她觉得,起初自己的身子是脏的,是对不住周成林,现在看来,周成林也干净不到哪去。
其实,她的心理并没有平衡,而是失衡。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但周成林肯定在外边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现在应该是周成林对不住自己。
刘艳又不失时机在她面前灌输现代生活的享乐主义思想。她由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接受,现在是完全融入。她开始化妆描眉,开始蹦迪,开始出入舞厅等娱乐场所,但是,她还是坚持自己最终的底线。
人们常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她们这样的年龄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应该有做不完的恩爱,但在他们的身上,却从来没有过恩爱。
开始是周成林心里有阴影,渐渐的,周成林的阴影消失了,现在倒是王静的心中有了阴影,而且是越来越深。但她表面还装作没事一样,只是对周成林的态度淡了不少。偶尔周成林提出要求,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应付一下,由当初的渴望变成一种疲惫的应付。
对于这些变化,周成林都没在意。
说实话,他对何婷婷的确有割舍不断的情愫,但他的情愫是理智的。他清楚自己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他不能再对何婷婷抱有任何幻想。当然,除了康小薇外,的确也有不少女人疯狂地向他发出过爱的信号。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感觉必须对家负责,对孩子负责,对家忠诚,对所有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负责,当然也包括他曾经不爱的王静。
但他却忽视了一点,他当初的冷淡已经彻底伤透了王静的心,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难以填平的沟壑。
其实,周成林已经完全终止了和康小薇的关系,他们现在有的只是工作关系。
康小薇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所以,她也没有再纠缠周成林,或许她也意识到,周成林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男人,所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她就知趣地本分起来。虽然偶尔也向周成林抛个媚眼,但周成林总是置之不理。
陪任前唱了一夜的歌,周成林现在眼皮就像粘在一起一样,只想美美的睡一觉,于是冲正在做面膜的王静说道:“没什么事吧?我先睡一觉。”
王静仍然是淡淡地答道:“没事,睡吧。等一会我也要出去一下。”
“去哪?”周成林随口问了一句。
“不去哪。刘艳来县城,让我帮她挑几件衣服。”
对于刘艳,周成林没有好印象,他很讨厌刘艳那种流里流气的作风。并且,他也听到一些关于妻子和刘艳的风言风语,他早就想找个机会和王静谈这事了,只是由于工作忙,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王静提到刘艳,正好给他提供了借口,于是道:“你以后没事少和刘艳搀和,我看她不是什么好人。”
王静听了很不满,辩解道:“刘艳是我的姐妹,我们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不像某些人在外边胡搞。”
听王静这样,周成林心里很不舒服,他知道王静误会了自己,这样的误会已经不止一次,最近以来,在他回家的时候,有好几次,王静都莫名其妙地说一些让他搞不明白的话。
周成林不想跟她争吵,感觉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应该理智地处理家庭事务。所以,他没再说下去。他现在很累,他准备找个时间,和王静坐下来好好谈谈。于是,他没再说什么,回里屋睡觉去了。
周成林睡了整整一天。
醒来的时候,王静也已经从外边回来,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全是高档的服装和化妆品。
周成林虽然很少购物,但这些高档物品他还是认识的,他知道这些一定很值钱,没有千儿八百恐怕很难拿下来。他虽然做了书记,但他还是主张节俭的,该花的钱他一分也不会少花,但不该花的钱他一分也舍不得花。现在看王静一下子花这么多钱买东西,的确很心疼。他半是批评,半是数落,道:“我说王静啊,我们可都是农村出身,我们可要注意节俭啊。你知道吗?现在还有多少人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你看你这一次就买了这么多东西,这得花多少钱?”
王静并没和周成林辩解,也不屑跟周成林辩解,她在心里说:“你说的可好,可是你做的呢?你在外边胡搞,回家还充好人。”她心里不平衡到了极点,她相信外边的传言,也听从了刘艳对自己的忠告,不管周成林说什么,就是不吱声,但私下里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经过和刘艳相处的一年,她已经想好了,只要周成林不提出来,他们就马马虎虎地在一起过,只要周成林提出来分手,她马上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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