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汹涌澎湃的尽情宣泄后,闫丙章终于从小姐的身上滚落下来。
从小姐身上滚下来之后,闫丙章掏出电话,开始给同在酒店里的周琦打电话。
闫丙章给周琦打电话的时候,周琦还正在小姐身上忙活。对于惊扰他兴致的手机铃声,他恨之入骨,但是,他不敢不接电话。他是派出所所长,派出所所长随时都可能接到上级的警务电话,河南省的一个公安局局长就因为自己管辖的区域内发生一场火灾,市委书记打他的电话打不通以渎职为由撤去了其局长的职务,所以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就连玩小姐的时候也必须开机,以防领导的随时召见,但是对于惊扰其没事的电话,他还是恨之入骨,他在心里骂道:“他妈的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惊扰了老子的好事。”很不情愿地从小姐的身上爬了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绿键,放在耳朵上。
听到是闫丙章的声音后,周琦颇感意外。按说,闫丙章这个时候应该安心在包间里工作才对,根本没有时间打电话给他。
意外之余,他非常扫兴的冲着电话嚷道:“丙章大哥,有事吗?”
闫丙章和周琦已经不需要任何客气,所以他也没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兄弟啊,我的小舅子被你们派出所抓去了,你看关个一天两天的,抓紧把他放出来算了,这不,你嫂子找我哭哭啼啼的,烦死人了。就麻烦你了兄弟,改天我做东,请你们那帮弟兄都出来潇洒潇洒。”
周琦被闫丙章说愣了,答道:“没有啊,我们派出所根本没有抓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听周琦说派出所没抓人,闫丙章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兆油然而生,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道:“不可能吧?刚才你嫂子给我打的电话,说我小舅子被你们派出所抓去了,说是因为把一个老头给打伤了,不就一个老头吗,等事情过去了,我还能亏待了弟兄们吗?”
周琦好像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早就听说局里新来的局长和刑警队新上任的队长对他们浏阳河的工作很不满意,早就打算把他这个所长的工作给调动一下,只是碍于一些人的面子临时没动罢了,从内部传来的消息,他知道局里动自己是早晚的事了,所以,他在浏阳河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闫丙章给他好处,他就给闫丙章开绿灯,而且是畅通无阻的绿灯。
但现在,闫丙章偏说小舅子被自己的人逮来了,而且说的有板有眼的,他不由得心里犯迷糊起来,难道是上边的人瞒着自己做的?想到这,他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开始害怕起来,于是战战兢兢地告诉闫丙章:“大哥啊,你看这样吧,我给你落实一下看看,等问题弄清楚了再说。”
闫丙章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闫丙章又沉浸到和小姐调笑的欢乐中。
也许是刚才受到老婆电话的影响,他余兴未尽,就在饱含兴致刚进入女人身体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恼怒得想把电话摔了,但在拿电话的时候,他看见是周琦的号码,急忙接通了电话。
周琦在电话里慌慌张张地告诉他:“大哥啊,可不得了,我刚刚给所里打了电话,问了他们关于学北的事,所里说抓学北的不是我们派出所,是县刑警队直接来人抓的,而且是周县长的意思。我还听说,学北他们被单独关了起来,没有关局长和孙队长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哪个周县长啊?”
“周县长能有哪个,还不是常务副县长周成林。”
听说抓的巩学北是周成林的意思,闫丙章的脑子里像马蜂窝炸窝了一样,混乱到了极点。他预感,巩学北这次是完了,但是更令他担心的是,他怕把自己也牵扯进去。
想到这些,闫丙章再也没有心思玩小姐了,他在心里骂小舅子他们犯事不是时候,但骂归骂,他感觉现在最需要的是把巩学北他们弄出来,不能让他们在里边乱说,他套上衣服就向门外走去。
小姐却不识时务地拉住他不放,淫荡地媚笑着:“人家还要嘛……”
闫丙章一把把她掀翻在地,向门外走去。
闫丙章边走边给他吴俊才打电话。他感觉,这次也只有吴俊才能救自己,吴俊才毕竟是市反贪局局长,他要给河阳公安局打个电话,河阳公安局应该会买账。
但是,让闫丙章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平时很好联系的吴俊才现在却怎么也联系不到。打手机关机,打家里电话,保姆说不知道,打单位的电话,吴俊才的秘书说自己也正在找他们的局长。
总之,就在他最需要吴俊才的时候,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吴俊才。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里不断地嘀咕着:奶奶的,这老东西死哪去了?
他联系不上吴俊才,吴俊才却正在包房里抱着一个俄罗斯洋妞在翻云覆雨。
为了不让别人打搅自己的雅兴,吴俊才在玩妞的时候总喜欢关掉手机,任凭你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有他玩女人重要。
吴俊才喜欢女人喜欢到发狂的地步,特别像他这种马上就要失去权力退居二线,成了落架的凤凰的政府官员,他们总是不满足,不满足权力的丧失,不满足就这样失去所有的一切。所以,他想发泄,尽情地发泄。
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马上就要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刑警大队把巩学北和参与打人的牛二赵四鬼子几人带到了刑警队立刻展开了审讯。
开始的时候,巩学北几个人都满不在乎,以为不就是打个人嘛,等他们的老板跟派出所说一声,请顿酒事情就过去了。
当他们来到刑警大队,面对着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和威严的审讯时,他们害怕了,老老实实把打人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周成林听说巩学北交代了打王进忠爷俩的事情很高兴,准备以此为突破口,让公安局全面调查闫丙章的罪行。但他看完卷宗后,却像跌入冰窖一样。
巩学北交代的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是欺男霸女打架斗殴吃喝嫖赌的违反社会治安的行为,根本没法治他们的罪,尤其是对闫丙章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根本动不了闫丙章。
孙发田也动员了浏阳河的百姓检举,但浏阳河的百姓除了王进忠爷俩,大家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没有一个出来检举“闫丙章”罪恶行径的。
周成林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之中。他知道,这次如果动不了闫丙章,那就相当于打草惊蛇,以后再想动闫丙章,那比登天还难。动不了闫丙章,打黑除恶,还浏阳河一片朗朗乾坤就成了一句空话,开创河阳安定祥和的投资环境就成为一纸空谈。
私下里,他让孙发田做了全面调查。
通过调查,周成林得知,闫丙章已经成为一个几乎把持了河阳黑社会的黑暗势力,端掉闫丙章黑暗势力就相当于在河阳拔掉一个毒瘤,拔掉了这颗毒瘤,才能开创出一片建设河阳的大好局面,才能开创出外商投资的大好软环境。
为此,他想了一宿,最后周成林终于下定决心,把公路工程交给秘书梅景仰,让梅景仰具体负责。经过一个多月多的考察,他发现梅景仰是个合格的秘书,小伙子不仅思维缜密,而且做事果断,有魄力,有能力。他感觉工程交个梅景仰,他能放心。
工程交给了梅景仰,自己就能抽出时间重点搞社会综合治理。他先把自己的想法跟刘一夫县长一汇报。
刘一夫也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助手来做这件事。现在听了周成林的汇报,他感觉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立刻授意周成林密切配合县政法委书记老古领导公安局和刑警大队在河阳开展一次全面的打黑除恶的社会综合治理活动,活动的总指挥就是县长刘一夫,副总指挥分别由周成林县政法委书记老古分管政法的吴副县长和公安局长关涛出任。具体工作由周成林县政法委书记老古牵头,公安局长关涛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老刘和刑警队队长孙发田负责实施。
另外,刘一夫县长还告诉周成林一个天大的喜讯,从国家水利部下发了一条公告,是专项治理河道的公告。
听到这条消息,周成林灵机一动。他立刻建议刘一夫县长以县政府县矿产局县水利局和县河道管理局的名义联合下文关闭县域内所有沙石场,彻底整理河阳县的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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