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对不起。”徐少霏咬牙,发泄般的喊了出来。
这态度,可真说不上好。
向少曲不由紧张起来,看向了杨月浅。
徐亦霈侧头,也做好了劝说的准备。
杨月浅却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徐少霏的恶劣:“这还差不多。”
她原本就没觉得,徐少霏能低头。
在徐少霏心里,只怕也只有徐修湛、徐亦霈才能让她低头,其余人,包括柳氏和向郡王妃都不会在她低头的行列之内。
“大月儿,需要什么?”徐亦霈连忙问道。
“一套银针。”杨月浅说着,瞧着徐少霏笑得狡黠,“还有就是打晕她。”
“你说什么!”徐少霏刚低下的头马上昂了起来,怒目看向了杨月浅。
“她太吵了,而且易怒,这种心境对孩子很不利,接下去的一个月,她都得静养着。”杨月浅不理她,只对着徐亦霈说道。
“好。”徐亦霈对她的态度很是受用,怒气瞬间收敛,马上派人去办。
“大哥”徐少霏正要说话,却不料,身边的向少曲突然伸出手,轻按在了她的穴道上,她话才开了个头,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向少曲适时的接住她,小心的放倒,这才起身退到一边,对着杨月浅再次行礼:“拜托了。”
杨月浅笑了笑,这才走上前去。
向少曲马上退开。
茶壶砸碎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她给的并不是剩茶。
幸好,大舅子的话还有点儿用,而不是像外面传的那样,她是燕以清的人。
若真的是,她怎么会听他大舅子的?
更何况,大舅子这样的将军,能容得下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子的人?
那种不可信的谣言,也只有少霏才会信。
向少曲心里的弯弯绕绕,杨月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坐在床榻边,搭上了徐少霏的脉,才发现,情况比她想像的要好一些,也怪不得徐少霏一直这么有精神闹。
“还算好,三成的把握可以保住,不过,她被猫抓伤了,处理不妥当,很可能会留下隐患,另外,她那只猫也不能留了。”
杨月浅松开了手,对着徐亦霈和向少曲说道。
“有孕的人,身边最好不要养那些东西,不好。”
“好,好。”向少曲连连点头。
“之前的郎中可有药方留下?”杨月浅又问。
“有,有。”向少曲忙走到一边,取了四张方子出来。
杨月浅接过看了看。
这四张的药方倒是大同小异,都是保胎的,所区别的只是一两味的药量不同,不过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她斟酌了一下,挑了其中一张递给了向少曲。
“这个方子保胎不错,就按这个吃着。”
“嫂子,这”向少曲一愣,有些犹豫的接了方子,质疑的话在心里滚来滚去,又有些不敢吐出来。
“一会儿我给她行针一次,晚上我让王嬷嬷给她送一壶茶。”杨月浅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说道,“两壶茶,加上诊金,三千两,我要银票,当然了,折成药材也是可以的。”
“嫂子放心,今晚便送到霈园。”向少曲一听还有药茶,马上咽下了质疑,收起药方应道,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嫂子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列个方子。”
想来,关键还在那药茶上。
“行。”杨月浅看着他点头,笑意也真了几分。
看在银子的份上,接下去的行针,她倒是认真了几分。
只是,花了半个时辰之后,祭拜祖宗的吉时也错过了。
杨月浅不在意,徐家人似乎也没有提醒的意思。
徐亦霈更是站在一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一颗心,莫名的失衡。
“行了,一个月内,必须卧床静养。”杨月浅收了针,淡淡的交待。
时日说长一些,省得徐少霏再来折腾她。
至于一个月之后,想来她也能站稳脚跟了。
“好,我一定看好她。”向少曲再次保证,“嫂子,那孩子”
“静养就不会有事,不过,之前用的治伤的药有没有隐患,我就不知道了。”杨月浅捏着袖子扇了扇风,退离了床榻边。
行针,果然没梦中看到的那么容易。
这一套下来,虽是大冷的天,她也泛了一身的汗。
“累不累?”徐亦霈回神,略低了头,看着杨月浅问道。
“还好。”杨月浅不在意的活动了一下双手。
方才,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他这样看她,无非就是因为发现了她的医术,更相信她是杨家继承了衣钵的嫡女罢了。
因为,只有这样的杨家嫡女,才能帮到他。
她不介意适当的展现本事给他看。
不过,她也拒绝和他对视,他太敏锐,她怕自己心里藏着的恨意会露出破绽,更引起他的怀疑。
“辛苦了。”徐亦霈望着低他半个头的小女人,有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语气也前所未有的温柔。
杨月浅一僵。
装出来的温柔和由心而发的总是不一样的。
他此时的情绪,竟有些真实。
“怎么了?”徐亦霈也察觉到她的异样,惊讶的问道。
“没怎么。”杨月浅笑笑,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抬头冲他露了一个笑容,“打从我们见面,讫今为止,你这一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
“”徐亦霈哑然,好一会儿,他才无奈的苦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可信。”
“倒不是不可信,只是不真。”杨月浅摇头,转移话题,“吉时错过了吧?还要不要去祭拜祖宗?”
“自然是要的。”徐亦霈马上点头,虚扶了她一把,“走吧,想必那边也准备好了。”
“哦。”杨月浅倒是无所谓,跟在他后面。
奉祖堂里的密室,没有她的血是关不上的,不知道徐家的人看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走出屋子,那边,徐修湛和柳氏已经不在了,只有周氏还守着。
徐亦霈问清他们先去了奉祖堂,便带着杨月浅直接去那边,路上,他突然说了一句:“你身边的云儿,不能留了。”
“世子似乎一直喊草丫叫云儿。”杨月浅撇嘴,嘲讽道。
另一个云儿的胆子,哪有他的云儿大。
“”徐亦霈一滞,随即才摇了摇头,“她不会,没这个机会,来府里时,她还有伤。”
“要打赌吗?”杨月浅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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