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夜看着她手掌缠着厚厚的纱布,才意识到了晚安受伤很严重。
冷凌夜急忙的解开,才看到她掌心那条长长的伤口。
那一条贯穿掌心的伤口,有些狰狞的在她的柔软的掌心。
伤口已处已经红的有些外翻,不像是正常了皮肉了,一看就是发炎了的,还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起烧,也是因为这伤口发炎。
“托尼,下楼开。!”冷凌夜清隽的脸上,难有的焦急,不能再等了,双手一抄,将床、、上的晚安抱了起来。
拉过一条毯子,抱着她朝外面走去。
晚安身上烫的不行,眉头紧紧的蹙着。
托尼脸色也是一变,快速的下楼,将车启动,等着冷少抱着晚安下来,快速的启动了车子,朝医院疾驰。
晚安好像在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还能听见有人在自己周围说话。
额头上,微凉的手指,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凉凉的,很舒服。
晚安迷迷糊糊,这手指温柔的力道,让她恍然想起了那个人,本能的朝那个胸膛靠近,贴着他的体温。
晚安朝冷凌夜的怀里了蹭了蹭,他垂了眸,眼中有些温柔的莫测,轻轻的为她调整姿势。
如玉的手一直贴着她微烫的额头,轻抚她的额角。
晚安的眉舒展开来,口中呢喃呓语,像是在轻唤什么,模糊的字音,让冷凌夜听不太清楚。
他拧着眉,微微的垂了头,靠近她的唇,去辩解她在呓语什么。
“难受……阿夜,我好难受,阿夜……”她微微有些干裂的唇,模糊地呢喃着,娇娇软软的,撒娇一般。
阿夜这个名字,唤的尤为的清晰。
这个字清楚的涌进冷凌夜的耳中时候,他的身子蓦然的绷紧,脸上带着惊讶和不可置信。
抱着晚安的身子挺的笔直,手也轻轻的攥紧。
她刚才,口中喃喃唤着的,是阿夜……
冷凌夜眸敛的紧,薄唇更是细微颤抖。
对于阿夜这个名字,只有秦晚安能够称呼,犹如一年前,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脆生的喊着阿夜一般……
别人都叫他,冷少爷,冷少,冷凌夜,却没有人叫过他阿夜,也没有人敢叫。
这个名字,而阿夜,只有冷凌夜的父母才能这么亲昵的唤他。
怀中的人,靠着她,喃喃的低语,一声一声的低唤着。
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粗重的气息,冷凌夜的心突然的柔软起来。
他记得有一次,她感冒起烧了,也是这样的靠在他怀里,扬起头,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的看着他。
撒娇的低唤:“阿夜,我鼻子塞住了,难受,好难受……”
娇娇柔柔的声音,听的他心都软了,恨不得自己也感了冒,替她受了那苦。
现在,他和她怎么就这样的形同陌路,水火不容呢?
冷凌夜微微的眯了眼眸,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脑中又浮现出一年之前她泪水涟涟的样子。
秦家的企业破产之后,她来求过他的。
自己当时却让托尼将她挡在了门外,那时候的他,满心的正享受这胜利的喜悦。
她哭着在他公司等了一天,他才让托尼将她带了进来。
冷凌夜微微的闭上了眼睛,那一幕,好像还在眼前。
“阿夜,爸爸的企业倒了,家里都乱作了一团,你帮帮爸爸吧!”
她红肿的双眼像是小兔子一样,惶恐的抓住了他的衣角,急切的说着。
一脸的希冀和祈求。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冷凌夜细细的回想,当时,他好像是轻轻的拂开了她的手,勾唇淡笑:“秦小姐,你们秦家好像和我毫无关系吧,我为什么要帮你?”
冷凌夜永远也忘不了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晚安的样子。
她怔怔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身子都微微的颤抖了。
一脸的惶恐,不安,还有惊诧。
“阿夜……”她睁着眼睛,有些迟疑,委委屈屈的低唤:“阿夜……”
“秦小姐,请叫我冷先生。”他清隽的脸,冷然的像是陌生人。
她的脸瞬间的白了,立在那里,握着他衣角的手也轻轻的松开。
眼底浮起了绝望,那凄绝哀婉的样子,像是随时会到下一样。
应该是怎么也没想到昨天还耳鬓厮磨的恋人,今天就会这样的态度吧。
当时的她,并没有吼,也没有闹,只是抬起头,深深的看着他,咬唇轻问:“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秦晚安,你并不能怨怪我,成王败寇,这道理,自古便有。”
他站在那里,墨玉似的眸,凉薄无情的唇,只是回答了她这么一句话。
她身子微微的颤抖,手攥的死紧,眼中无泪,可是眼角的那颗泪痣,却如泣如诉。
之后,之后,她就离开了吧,然后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冷凌夜当时收购了秦家之后,也离开了国内的公司,去了国外,再之后,他拒绝听到关于她所有的消息。
如此,便是一年。
冷凌夜微微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当初的记忆,他一直留在脑中,那么的鲜活。
现在回想来,当时是因为年少吧。
他是东陵市无人不知的冷少,强势而霸气,并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他想做的,一定会做到。
经过了这一年,当初的桀骜不驯,锋芒毕露,慢慢的沉淀下来。
变得越加的沉稳,内敛,让人敬畏且胆寒。
只是如今看来,他当初做的,确实是很过分。
冷凌夜垂了头,细细的打量着晚安的容颜,心柔软成一片。
不怨怪她这么恨自己。
怀中的晚安,因为发烧,脸颊越加的红,身子也有些滚烫,她还是一遍一遍的呢喃着。
“阿夜,我疼,我疼……”
她的眼角,一滴泪流了出来。
冷凌夜抿着唇,慢慢的俯下了身子,有些忘情的将自己的唇轻轻的印了上去。
吻上了那滴泪,动作温柔,正想摩挲着她的额头时。
车子骤然的停下,托尼的声音响起:“冷少,医院到了!”
托尼的声音打断了冷凌夜的忘情,他慢慢的抬起头,漆黑如墨的眸中,又恢复了那清冷,淡漠。
下车,抱着她疾步的走向了医院。
医生说,晚安的手因为没有处理好,才会发炎,引起的高烧。
先给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然后转入了病房,给她挂上了点滴。
一切都安妥了,晚安还是没有醒,在病床的睡的熟。
一瓶点滴下去之后,她的脸颊才由那不正常的绯红,变成了淡淡的苍白,毫无血色。
不过,额头上的热度倒是退了。
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是过了午夜了。
冷凌夜将晚安病房内的台灯拧亮,将灯光调的没有那么刺眼,才坐在床边,细细的打量起她来。
跟一年之前相比,她的变化很大,以前的晚安,和李菲菲一样的吧。
娇娇柔柔的羞羞怯怯的,吻她一下都会脸红,只有在她身边的时候,才会撒娇耍赖,像个小孩子。
一脸的纯真,每天都黏腻着他。
现在的秦晚安,那么的骄傲高贵,独立坚强,有自己的坚持和倔强。
她这么巨大的转变,他没有看到,也没有经历。
她像是浑身的有刺的刺猬,努力的保护着自己,不让任何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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