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食堂吃饭回来的高敏,与要上楼顶找人的凌迦聿迎面遇上。
高敏看到他,诧异得停下脚步愣愣看着他,凌迦聿目不斜视自她面前越过,走进尚未合上门的电梯,然后按下关门键,由始至终都没给她一丝关注。
看电梯上方的楼层提示数字,高敏看到在顶楼停下,没在意地转身朝办公室走,拿在手里的手机却震动了。
李美淑来电。
高敏接通后朝楼梯口走,“姨妈,吃饭没?”
“吃了。你吃了没?”李美淑在电话里笑着说。
“姨妈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高敏笑问,人也己经走到安静的楼道口处。
“是有点事。”
高敏以为是要她教训宋沐晞的事,于是四下看了眼确定没人后,一手捂住嘴巴,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话麦低道,“我让宋沐晞家的保姆每天在她的早餐里放避孕药。”
“这有什么用吗?”李美淑不懂这些,觉得力度太轻了。
高敏马上又压低声音道,“从保姆的口里知道,凌迦聿似乎很想要孩子,避孕药吃多了,在生育上会有一定的伤害,时间一久还会造成不孕不育。”
李美淑听了觉得这种惩罚不错,“嗯”了声,又道,“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姨妈请说。”
“娆娆怀孕了,是周景川的,我打电话给他他不会愿意见我们,你跟他是同事,帮忙说一声,让他们见个面,知道吗?”
徒然听到这个消息,高敏脸上好好的笑容僵住,然后消失不见,震惊得不敢相信听到的。
娆娆竟然怀了周景川的孩子?!
“敏敏,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姨妈还有点事。有空来姨妈家吃饭啊。”
坐在李美淑旁边的宋恬娆一直沉默着,听到她结束通话了,担忧道,“妈,这样不好吧,我己经欺骗过一次景川哥,上次还在仁泰医院急诊科抹黑他,现在又……我不能再这样了,否则他会恨死我的。”
“娆娆,听妈的没错,这是最好的挽回周景川的机会,明白吗?错过就没有了。而且打胎多伤身体啊,妈不想看你受那份苦,左右也不知道这孩子父亲是谁,干脆就让周景川做这孩子的爸爸,一举两多的事为什么不做?傻的吗?”
“可是,我从来都没跟景川哥在床上有过亲密……”宋恬娆还是不想这样。
“没有可是,必须听妈的,听妈的才会有幸福,才是好孩子,妈妈这么爱你,你忍心让妈妈伤心吗?”李美淑佯装生气,强势地要宋恬娆听话。
宋恬娆咬唇不语,心里一点也不想这样。
凌迦聿提着保温盒来到楼顶门口时,听到周景川开导宋沐晞的话,虽然没有宋沐晞的声音,却也没有反驳的声音,所以并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深眸凝望着远方湛蓝与墨色相接线,目光渐渐变得更加深邃。
这一刻有一点他必须承认,在医生的身份上,他们更有话题,遇到医患纠纷也更懂对方的心情与无奈,和压力。
觉得给够时间了,凌迦聿收回目光朝角落那边走,绕过那片墙出现在他们眼前,清冷的俊容在看到宋沐晞的一瞬间,如同被头顶上的太阳烤融化的冰川。
“老婆,总算找到你了。”
一直埋着头没理会周景川的宋沐晞,听到熟悉的嗓音立马抬头望过去,看到果真是他,俏脸上立马漾开抹笑容,站起来朝他走过去。
“怎么来了?”低头看到他手里提着保温盒,知道他干嘛来了。
见他们感情好,连呼吸都会痛,周景川不想看,也站了起来,客气地说了句,“你们聊。”
宋沐晞抬头间见他己越过去,看着他离开的颀长背影,迟疑了下仍是开了口,“周主任,谢谢。”
终于听到她跟自己说话,周景川顿下脚步回头看她,几秒后转身离开。
“我要吃饭。”宋沐晞伸手拿保温盒,凌迦聿的手避开。
她抬头仰视他,见他低头看自己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先吻我”三个字,她无奈微瞪眼他,抬起双臂搂住他脖子,踮脚吻上他薄唇,他俯下身躯,右臂横于她俏臀下将她单臂托起,暖风柔柔的墙面阴影下,似热恋的情侣缠绵拥吻。
有神外科的病人男家属爬楼梯经过心胸外科楼道口,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高敏一个人靠墙垂着头,一动不动,不由好奇地多看了眼接着往上爬。
“周主任。”上到神外科楼道口时,与走楼梯下来的周景川遇上,男家属热情打招呼,“又上楼顶解压了吧。”
周景川微牵了牵嘴角,没有否认,与家属一同走入满是药水味的神外科走廊。
听到“周主任”三个字时,高敏一下子回了神,抬头望向楼梯方向,却没有他的人影,又想到李美淑的话,她神情冰冷了冷,心中生起怒意地转身进了心胸外科走廊。
呵,怀孕了不起吗。
周景川是她看上的,谁也不能抢走!
宋沐晞和凌迦聿并排席地坐在阴影下烫屁股的地面,她吃饭,他看。
“这里太阳那么大,下去吹着空调吃不是更舒服。”他时不时伸手帮她擦额头的薄汗。
“下面人多。”她咽下嘴里的食物,低头吃下一口前道。
他眉头一拧,不爽道,“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他不也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是你太帅了,我怕那么多人盯着你看,我会吃不下饭。”她含着饭,有点口齿不清。
但他听辨出来了,开心了,看着她吃。
被他盯得怪不自在,宋沐晞找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凌迦聿抬手以手背擦去她额头又冒出来的薄汗,反倒是他自己的没擦,“刚从你办公室上来,你同事说你可能在这里。”见她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知道她想什么,继续道,“我知道患者的事情了。生死有命,医生是人不是神,尽力了,问心无愧就好。”
宋沐晞手里的筷子有下没下地挑着饭粒儿,低低道,“虽然当了医生几年,生离死别也看了很多,但每回看到有患者死去,我们都有很沉的力不从心,就觉得……人的生命为什么那么脆弱,扛不住时间的考验,所以每次总想着,如果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我们或许就能……”
说到这里声音己哽咽,水光在眼眶里打转,她抬头望天,“可这台手术是我跟罗院长一起做的,明明病情就得到良好控制,怎么就……一天不到就不行了呢。”
凌迦聿展臂搂她入怀,一手以指腹抹去她眼角的薄泪,低声哄着,“老婆,你最棒了。别想那么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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