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开始在阵法之外游移了一阵,便直接的闯入了阵法之中。
要想破阵,首先便要入阵。
只是,近入阵法的苍生,脸色却突然的变得难看起来。
此时,苍生似乎早已不是置身于云家的主宅,而是另外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里。
那里,有温暖,有笑声。
这好像是一个中秋夜,苍生看到了圆月,看到了亭子里的一家三口。
女人美丽而又温柔,看着夫君的眼神带着依恋,视线落在那个精致可爱的小男孩的身上的时候,又是那般的慈爱。
而男人看着妻儿,满脸的满足。
“爹爹,你会一直陪着绝儿过中秋么?”
小男孩仰着头,看着男人,一脸的期盼。
男人闻言,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笑着道:“绝儿想要爹爹陪你过中秋么?”
小男孩闻言,想都没有想,就点点头。
“是的!”随后,又似乎觉得这样的表达不准确,就补充道:“绝儿不止是想要爹爹陪着绝儿过中秋,绝儿还想要今后每一个节日,爹爹都会陪着绝儿和娘亲过。”
小男孩一脸的天真,眼中却有着属于孩子最纯粹的期盼,任谁都舍不得在这个时候拒绝他的请求。
男人听了男孩的话,将视线看向女人,“慈儿也是这般的想的?”
被叫做慈儿的女人闻言,却是对着自家夫君轻柔的笑了笑,“夫君事务繁忙,若能陪着妾身和绝儿,妾身自然高兴,但是若是不能,妾身和绝儿必然能够理解的。”
女人温婉体贴的模样,让男人一脸的动容,对女人更是多了几分的爱恋,随后更是将女人和孩子一同揽入了怀中。
而在一旁看着的苍生,如今早已经泪流满面。
“爹!”苍生的声音有些嘶哑,“娘亲!”
多少年没有见到他们了,苍生不知道,只觉得好久好久,却是丝毫没能丢下对他们的眷恋。
大概是太过眷恋了,所以,苍生忍不住的向前,想要靠近那个亭子。
他眷恋这样的温暖,想要靠近这样的温暖。
而曾经,他曾拥有过这样的温暖。
苍生走的小心翼翼,就好像生怕这样的温暖会突然的散去。
此时此刻,苍生的脸上哪里有什么杀手的杀气和冷意,满脸泪痕的苍生,就好似就是一个孩子。
一个,贪恋温暖的孩子。
仔细看去,苍生的模样,竟是能够与亭子里的男孩的模样重合。
只不过,一个是冷硬的面庞,一个则是多了许多的稚气。
“谁!”
苍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传来声响。
而这个时候,亭子里的男人则是朝着苍生的方向猛地看过来,眼神凌厉,再无方才对男孩的和蔼,而是多了许多一家之主的威严。
苍生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僵了。
难道,父亲发现自己了?
难道,这不是梦?
难道说,他回到了过去。
苍生的心中非常的紧张,不敢开口,不敢动作,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此时的苍生,是无措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的到来,只能定定的与男人对视着。
此时的苍生并未发现,那个男人此时所看的人,并非是他!
“连兄,许久不见!”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苍生的身后响起。
这道声音让苍生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背脊发凉。
猛地转身,苍生看到了石恒泽。
只是苍生眼里的石恒泽不过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一脸的伪善。
“石恒泽!”苍生咬牙切齿,拔了腰间的长剑,直接的朝着石恒泽刺去。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场景,就是这个人让他家破人亡。
连家,二百多口的人,全都死于这个人的手中。
“王爷怎会出现在这里?真是蓬荜生辉。”
说话的人,是被称为‘连兄’的人,便是被苍生叫做‘爹’的人。
此人,名为连震。
连震对着妻儿做出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出了亭子,朝着石恒泽靠近。
“爹,别过去!”
苍生看到这样的情景,就如同噩梦复苏,眼中满是惊恐。
只不过,苍生的话,连震听不到。
而苍生话落,还不等连震走到石恒泽的跟前,在石恒泽的身后就出现了一排的玄卫军。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连震大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连兄,正所谓功高盖主,你也不要怪我,这都是皇兄的意思,你就束手就擒吧!”
说着这话的时候,石恒泽还是一脸无奈的模样。
“不可能!”连震大惊,“我们连家一直扶持皇上,兢兢业业,从无二心,又何来的功高盖主这一说法?”
连震说着,便继续道:“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明日我自会去觐见皇上,亲自与皇上说明。”
连震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皇上突然会动连家的。
连家是五大家族之首,又精通奇门遁甲,素来都是帝国的功臣,也是帝国的维护者。
甚至,帝国的几个大门,也全都是连家的人在守着,因为有阵法,才能让四国不能轻易进出。
也是因为有连家的缘故,当帝国之外真乱频繁,生灵涂炭的时候,帝国也能不被波及,兴兴向荣。
他从未曾想过背叛,连家的人,从未想过背叛。
“来不及了!”石恒泽摇摇头,依旧是一副无奈的模样,“皇上已经对你连家下了绝杀令!”
“什么?”连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不可能!”
然而,石恒泽却并不想与连震多说,直接的对着身后那一排排的玄卫军吩咐,“来人,格杀!”
四个字,便决定了连家两百多口人的性命。
为了保护妻儿离开,连震的身子被刺了数剑,就算是身上全都是窟窿,就算是断气,连震也不曾倒下,比之的站在那里,如同一个雕塑,顶天立地。
苍生,亲眼看到自家的父亲,死不瞑目!
苍生想要救自己的父亲,可是,他却始终只是一个围观者,根本就无法插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的猖狂和冷情。
苍生的衣裳,全部被汗湿了,仰天长啸,却满是回音,那叫声都无法扩散,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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