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铭川脸上的得瑟,李欣玥感觉好笑。
——男人也有幼稚的时候,只是看在谁面前罢了。
三个多月的孩子,男女特征都没出现,哪知道是男是女?
可是,男人的兴致不能打击。
李欣玥挑起大拇指:“你厉害,我英雄的陈团长!”
“老公,我问你个真心话哈。”
陈铭川刚躺下,听到这一句,低头亲了亲怀里的媳妇儿。
“问吧,知无不言。”
“我说,我是说。”
李欣玥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说,如果屹儿是个女儿,那你是不是特别盼这一胎是儿子?”
儿子?
陈铭川脸皮抽抽:“要听真心话啊?”
李欣玥眼一瞪:“当然了!”
陈铭川想了想:“那我就说真心话: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不在乎。”
“农村里是讲究养儿防老,可我们又不用儿子养老,有没有儿子真的不重要。”
“你看吧,我和你将来都有退休金,吃就不成问题了吧?”
“对于病,你可是神医,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领袖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儿女不是一样吗?”
说得有道理。
不过炎国人骨子里的传统思想可是固执的,认为没有儿子就没有后代。
李欣玥又问:“那老了做不动了,怎么办?”
“噗”的一声,陈铭川更乐了。
“有儿子就有办法吗?媳妇儿,你这思想可要不得了。”
“你知道六队的冯老太不?”
六队那个冻死饿死在老屋里的老太太?
这个人,李欣玥记忆中有:“记得啊,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有儿子的。”
“对。”
陈铭川点头:“冯老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冯强、二儿子叫冯兵。”
“冯强结婚后,接连生了五个儿子。”
“冯兵结婚后,却连续生了四个女儿。”
“其中有一个真正的老三,是被冯老太扔进尿桶淹死的。”
这年代,这事常有。
农村里人都认为女儿生得再多,也是给别人养的。
一生下来就丢弃掉,还能省点粮食,反正也没人知道。
“后来冯老二家,好像还是没有儿子呀。”
“嗯。”
陈铭川点头:“没有,后来还生了一个女儿,就生不出来了。”
“因为冯老二没儿子,所以冯老太就嫌弃这一家,早早的把他们分开了。”
“家里的东西一点也不给,还把这老二一家赶到柴棚去住。”
“带孩子的事,那就更不用说了,还骂他是绝户头。”
“可你应该知道,现在冯老二两口子的日子,过得可比冯老大一家强多了。”
这倒是真的。
冯老二家的四个闺女,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大闺女、二闺女都参加了革命,如今姐妹俩都在市里。
老三与老四,受姐姐的影响与帮助,上了学,也安排了工作。
这两个,如今一个在县妇联当副主席、一个在另一个公社税务所。
四个闺女有的生了两个儿子、有的生了三个儿子,每人拿一个儿子姓冯。
并且,四姐妹每人每月都给父母五块钱零花。
老俩口还不到六十岁,生产队上想上工就上工、不想上工就拿钱买工分。
而冯老大两口子,没有一个儿子有出息的。
而且他们还在不停地帮着儿子带孙子、孙女,至于冯老太自然管不了。
李欣玥听得很感概,也佩服自家男人是真的看得开。
“老公,我听邱嫂子讲过,前幢的张兴林与他媳妇差点离婚。”
这事,陈铭川也听说过。
张兴林那老娘,说他没有儿子将来就没人养老,非让两人离。
有一年张兴林回家探亲,老太太买通一个姑娘,然后合伙给他下药,让他给睡了。
后来怎么摆平的不知道,倒是没闹到部队来。
这些也是私下听人传传的……
不过听人说,张兴林后来好几年都没再回家探过亲。
陈铭川轻叹一声:“玥儿,我是好命,娶了你还生了儿子。”
“有的时候,人的命真由不得自己。”
那是的,人的一生之中,不确定因素太多,谁也不能保证就万无一失。
李欣玥往外挪了挪,陈铭川身上太热。
“老公,我也是好命,才能遇上你,我们应该感谢她。”
‘她’是谁,自然不必说了。
“嗯。没有‘她’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要不我们来感谢一下?”
话落下,大手爬上了山丘……
“媳妇儿,感觉它又大了呢。”
李欣玥脸红红,一把拍掉那只咸猪手:“哪里有,胡说八道。”
“真有。”
“没有。”
“我量量。”
外面冰天雪地,屋里暖如夏阳……
“老公,别……”
陈铭川不断的亲吻着怀里人,哄着:“我就看一眼我家姑娘。”
旷久的男人固执得厉害。
说好看一眼,根本就是个骗子!
困意浓浓的李欣玥根本没有精力骂人了,任由陈铭川给她做清洁,此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相信男人的破嘴,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大骗子!
次日李欣玥要上班,六点半她准时起来了。
才起来,睡在隔壁的儿子也醒了。
“妈妈,妈妈。”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小家伙在屋里喊他。
小家伙一个人睡一屋,房间门肯定是没有栓上的,李欣玥立即推门进去。
陈屹恒还睡在床上,见到她又喊:“妈妈,今天我不去托儿所行吗?”
“咋了?”
“腾飞哥哥放假了,我想去找他玩。”
“行。”
李欣玥同意了。
儿子还是比较乖的,去了李家也不会影响到姐弟三个做作业,还会跟着一起写字。
陈屹恒可开心了:“妈妈,那我就起来。“
“好!”
饭菜早放好在锅里,很快陈铭川下早操回来,一家人吃了饭一起出了门。
刚出团干家属院的门,就见一个战士抱着了个孩子往前跑,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
李欣玥认得,这正是王敬的大儿子王剑与他媳妇梅建英。
不用说,肯定是他们的儿子发病了。
两人刚回城,因年龄超过了没有参加高考,李欣玥与他们并不熟悉。
不熟悉,自然就不必打招呼。
出了首长院,父子俩往营干家属院去了,李欣玥上了车,去了医院。
这天傍晚回来,陈秀丽过来了。
“新叶,王家那孙子发病了,是不是送你们医院去抢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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