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可莹,你这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你妈死的早,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学读书,花了多少心思,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想不认我这个爹了,我小时候,怎么就没有把你掐死!”
人来人往的大厦台阶前,原本就很是热闹,却也掩盖不住这猛然响起的叫骂声。
行走的人不由自主地看向粗鲁刺耳的叫骂声处,骂人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衬衫,同色破旧裤子,年近五十岁,头发斑白,瞪着一双牛眼睛,满脸横肉的老男人嘴里叫喊出来得。
站在男人对面,被男人口口声声叫骂着没有良心,狼心狗肺的蒋可莹很是无奈的蹙眉。
到现在她都不清楚,像自己妈妈那么温柔随和,知书达理的女人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没有素质的男人。
难不成妈妈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嫁给这个渣男,后来终于发现这个渣男的本质了,才会被这渣男给气死了。
想着母亲未明的死因,蒋可莹握紧身侧的手。
迎视着周围人的目光,一直隐忍着蒋卫国的蒋可莹,觉得这样的人不能在纵容了,不然被他毁掉的绝对不止是自己的工作,还有自己的人生。
蒋家这些人就像是一群吸血鬼,自小到大就吸食着她的血液,小时候她是蒋家的保姆,长大后是蒋家的行动提款机,她每日累死累活,天南海北的跑,就为了那么一两个单子。
到最后自己是一分钱都剩不下,全部进了蒋卫国的腰包,蒋卫国是她爹,她就当做尽孝了,可以忍,但是张子英是什么,不过是张爱梅带到她们蒋家的拖油瓶,凭什么自己要养她,自己又不是她妈。
小时候张子英仗着蒋卫国喜欢张爱梅,一进自己家门,就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什么活都让她来做,有了新衣服都是她去穿,自己只能穿她剩下的,吃她不吃的东西,用她嫌弃的文具,这些都可以忍。
现在凭什么她张子英做人不检点,和男人鬼混到肚子大了,要她拿钱去善后,真当她好欺负啊!
“如果掐死我,谁给你做免费保姆,谁做你的行动提款机。”蒋可莹冷笑一声,在外工作这么多年,她深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以前没和蒋卫国发火,那是她觉得蒋卫国给过她生命,他不仁自己不能不义。
可现在她的一颗心都被蒋卫国给伤透了,如果他要算账,蒋可莹是一点都不介意和他好好的算一算这些年的账。
“你说什么?你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小王八羔子。”一直以为蒋可莹是个没有脾气的。
第一次听到她反驳自己,蒋卫国有些惊讶,等到惊讶过后,心底的恼火猛地涌了起来,就算自己做过哪些事,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向来认为他是老子,他最大,蒋可莹的命是自己给,她就要报答自己一辈子,她敢反抗自己就是找死。
“是啊!我就是有娘养,没爹教,您只会教别人家的孩子。”未向以往一样,见蒋卫国生气,就妥协,这次蒋可莹冷笑一声,唇角挂起讽刺的笑容,嘲弄地望着蒋卫国。
一句话把蒋卫国噎的脸通红,眼睛都瞪的和铃铛一样圆了,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我娘死的不早,你哪有机会娶张爱梅进门,哪有机会孽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娇养一个外人家的孩子,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和张子英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想着过往,蒋可莹的眼眶有些许的湿润,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蒋家这些人,她在没有亲人了,可是她的这些亲人,各个都是人渣。
有她们还不如没有,如果她只是一个人,这个世界到也清净了。
“我狠心,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狠心!”这些年蒋家人是怎么对待蒋可莹的,蒋卫国心知肚明,蒋可莹说的话没有半句虚假,蒋卫国也反驳不出来。
恼羞成怒的他,往前走了两步,朝着蒋可莹的脸就扇了过去,蒋可莹小时经常挨饿,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个子非常的矮,人也娇小的很。
哪里经得住蒋卫国用尽十乘十蛮力的一巴掌,自己脸上的火辣辣感觉刚传来,脚下就是一个不稳,身子踉跄的往后跌去。
自己手里拿着的行李箱子也脱手了,人跟箱子滚下了台阶,脑袋重重地磕到台阶上,蒋可莹只觉得自己头上有湿哒哒的液体流下来。
温温的,黏糊糊的,一路留到她的眼皮上,压的她要抬不起眼皮了。
而后她看到一群人涌了上来,有些人影在她跟前晃动着,她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自己的额头。
眼前的人影却在那一刻退去,眼中只看到自己手腕上缠着的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是妈妈留给她的,据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早就被蒋卫国和张爱梅拿去卖掉了。
此刻她手腕上的石头都被自己的血液染红了,就好似一颗心脏里的血管脉络图,蒋可莹唇角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嘴里念叨了一句,‘真好,终于解脱了!’
整个人就陷入到昏迷之中,脑袋上那炸裂的疼痛却一直都在,这让蒋可莹很是好奇,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感觉到疼呢?
伸手摸向自己的头,没有预期中的血液,只碰到了光滑如绸的肌肤,这样的触感让蒋可莹猛然打了一个寒颤,人从床上翻坐起来。
‘啪’的一声打碎了床头的杯子,也拉回了蒋可莹的神思,摸着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听着床边‘滴答,滴答’的闹钟声。
蒋可莹深深地输出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又做噩梦了,她都和蒋家人断绝关系两个多月了。
在星城高中上了一个多月的学了,怎么还摆脱不了前一世的阴影。
她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蒋家人呢?
‘叩,叩’
“可莹你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低沉浑厚,满是磁性又带着担忧的男人声,隔着蒋可莹的门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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