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衣服。”纪金辞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掌,我这才回神。
池娟赶紧过来拉我。
在包厢里穿衣服时她小声问我,“你真打算跟七爷在一起了……”
她欲言又止的神态叫我心疼。
我看出她眼底的担忧。
抱住她的肩膀我安慰道:“娟姐,你放心,我有分寸。”
她反手握住我,长长地叹息一声,“我只想叫你找个平凡的男人。”
我也想找个普通男人,过上平静而又祥和的生活。
但我现在的处境,每天都有不同的麻烦找上门,平凡的男人根本招架不了。
至于七爷,我可不会以为他是闲的没事才来给我出气。
他找上我,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且慢慢等着吧,总能发现他的狐狸尾巴。
为了生活,为了池娟,我当上一回表子又何妨。
从包厢出来,我看到坐在候客厅的七爷。
他翘着二郎腿,姿态优雅矜贵。
说起矜贵,纪燕回也是这种人。
但纪燕回的矜贵是骨子里散发的凌厉衬托出来的,再加上他身居高位,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他身份贵重。
可纪金辞不一样。
他的矜贵是斗转的岁月沉淀下来的,那些风霜雨雪都没落在他脸上,全都刻在他心里,从而雕刻出他今时今日的气势。
说起来,仔细品来,他比纪燕回更加迷|人。
池娟撞了撞我,我才回神。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纪金辞面前了。
他似乎对我说了什么,我却没听见,只看到他眉眼温润地跟我微笑。
“七爷说了什么?”我茫然地问。
池娟道:“七爷说要请你吃顿午饭。”
说到吃饭我顿时脸红透了,这个梗,池娟不晓得,我却清楚的很。
“小白月不舒服吗?”纪金辞明明看出我的囧相,却还笑着逗我。
“娟姐,你先回去。”我赶紧把池娟打发走,因为我有预感,纪金辞可能会说些叫人更加面红耳赤的话。
池娟在这,我会尴尬。
果不其然,池娟刚离开,纪金辞就把我扯进怀里,叫我坐他大|腿上,一只手扣住我的腰,另只手亲昵地把弄我的头发。
“小白月,我今天又帮了你,你要怎么感谢我?”
他醇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喑哑,温热的带着薄荷的气息喷在我露出的脖颈上。
我莫名地颤了颤。
身子一僵,准备从他怀里逃走,他双手其上,将我静静摁住。
“小白眼狼,才得到我的好处,这么快就想耍赖?”
“七爷、我、我请你吃顿饭吧。”说不怕是假的,我的声音都在抖。
咽了口唾沫我继续道:“你想吃什么都可以,随便点。”
他炙热宽厚的手掌从我腰间挪到我的后背,继而是屁|股。
“我想吃你,行吗?”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暧|昧。
浓烈的男性气息将我包围,刹那间我身上渗出冷汗。
这是在玩火。
我不敢也不能拒绝。
倒不如跟他周旋一二。
我转过身去勾住他的脖子,呵气如兰道:
“七爷这么看的起我,那娶我好不好?
我这辈子就跟过一个男人。
身子比很多女人都干净。”
“有多干净,叫我看看。”
七爷笑着,另只手准备往我衣领里面探。
像他这把岁数,再洁身自好也玩过几个女人。
他懂的如何讨好女人,也知道在什么时候对女人下手。
再加上财貌具备,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多不胜数。
所以,在女人身上,他格外的大胆,也特别的自信。
我一把摁住他的手,迅速从他怀里抽离。
扭着纤细的腰肢,我笑的婉转妩媚:“还是留到洞房那晚吧。”
我笃定,他找上我,不过是想利用我,怎么会跟我领证结婚呢。
我这样说,不过是逼他扯下虚伪的面具,跟我正儿八经的谈判。
可他又笑了,眉眼一弯,好看的像是深秋的月亮,柔和又朦胧,诱的人心跳加速。
“好。”他站起身,挺拔的身影将我包裹,单手搂着我的脊背,“咱们先吃饭。”
这个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跟他比起来我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傻|逼。
主动权始终掌握在他手里。
他一时不跟我摊牌,我这心就高悬一时。
出了美容院,我这才想起一件要事。
对他道:“七爷,谢谢你刚才给我出气,但这家美容院我不能要。
你送我门店,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他脸色倏地一变,笑意荡然无存。
“我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你若真感谢我,那就以身相许吧。”
得,来来回回我又把自己绕了进来。
就近找了家餐厅,我们一起吃了顿便饭。
饭桌上他话很少,吃相优雅,且只吃素,这顿饭吃的不算闹心。
吃完午饭,他送我回夜色。
快到夜色门口时,他问我,“你跟韩恪熟吗?”
好端端的,他突然问我这个作什么。
心中警铃大作,我下意识地摇头,“不熟。”
他勾唇笑了,表情从容,我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简单,又怕他继续问我,所以车子刚一停稳我就下去了。
刚进夜色大门,赵萍跟达子焦急地和我汇报美容院的事。
我把他们挡在门外,焦急说道:“给我五分钟。五分钟后你们进来。”
一进办公室我就打给韩恪。
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在我准备挂电话时,谢天谢地他接通了。
“宝宝怎么了?那姓林的我这两天就能给你放……”
我激动打断他的话,“韩恪你认识纪金辞吗?”
那头顿了两秒才再次出声,“好端端的,问他做什么?”
“你实话告诉我,你跟他是不是有过节?
你最近在忙什么,危不危险?
身边的人都可靠吗?”
我像机关枪似的,问了一大串。
那边很快传来韩恪欢悦的笑声。
“傻丫头,你在担心什么啊,我最近挺好的,就是工作有点忙所以没有及时联系你,你别担心。”
我总觉得他有事隐瞒我,还想多问几句,他匆匆说道:“宝宝我还有事不跟你多说了,过段时间我回国看你。”
几乎掐着尾音,他把电话挂了。
这事太蹊跷。
我继续拨打过去,手机竟然不在服务区。
这个韩恪!
现在知道他近况的人也就纪燕回了,我记得没错的话,韩恪还在帮纪燕回做事。
至于做什么,我并不知道。
但我跟纪燕回闹崩了,不可能主动打电话问他。
真愁人。
可我不能把这些消极烦躁的情绪表露出来,在赵萍跟达子进来和我商量美容院的事宜时,我还要表现出十分镇定又耐心的样子。
不过必须夸奖他们两句。
他们的办事效率很快。
美容院的设计跟装修,几乎三天内搞定。
人事招聘也顺利结束。
所需货物两天后抵达申城。
他们还找了个周易大师起了个跟我们八字相符的名字,叫流金岁月。
又找人择了个良辰吉日。
五天后美容院开张。
这一切来得都很急,但急而不乱,有条不紊。
很符合赵萍的做事风格,我特地把她提拔为流金岁月的经理,美容院以后就靠她了。
达子继续留在夜色帮忙。
接下里的几天我们一直忙着开业大酬宾,到处宣传我们的店。
策划里不是没提过,请几个流量小花过来站台、唱唱跳跳之类的。
但是我缺钱啊。
心想着有这个钱倒不如把优惠活动做扎实点。
可我没想到的是,开业那天中午,真的来了三个当红女星。
她们正好深受老中青三代人的喜欢。
我接到这个消息时,正在跟几位老板周旋,红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所以当赵萍说某某明星来了,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匆匆跑出去一看,发现真是她们。
她们倒是大气,站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恭祝流金岁月生意兴隆。
然后一人分别唱了三首歌。
引得路人纷纷围观,就连背后高档小区里的住户都出来凑热闹。
“白月你行啊,悄咪|咪地给咱们一个惊喜。”赵萍今天画了个淡妆,开心地搂着我的手臂感慨,“还是你有本事啊。”
我一脸懵逼,妈的这些明星不会是来诈钱的吧?
一会儿表演完了,我一毛钱拿不出来那就丢人了。
但她们是明星啊,诈谁不好跑来诈我。
想到这我心里平和一点,耐心地等待金主出现。
在这个过程中,我幻想出一个男人的脸。
或许是他,也说不定。
当纪金辞出现时,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原来,不是他。
敛住自己的情绪,我欢喜地迎了上去。
纪金辞今天穿的很随意,白色高领毛衣上套了件烟灰色的大衣。
显得既时尚又帅气。
说他四十二岁,谁信呢。
“七爷费心了,帮我请来明星助阵。”我主动挽住他的手臂把他往里面请。
他在我耳边低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给你操心那是应该的。”
猝不及防的,被“你是我女人”五个字插了一刀。
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但我还不能拒绝。
笑的更加谄媚,“谢谢七爷。”
刚才还想占我便宜的几个老板,见我挽着七爷进来了,都纷纷迎了上来跟七爷打招呼,那狗腿模样别提了。
背后有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几个老板再次跟我说话时格外尊敬,我灌了三杯红酒都没谈下来的生意,只消纪金辞一个眼神,他们便纷纷答应。
这种不费一兵一卒轻易而来的成功,渐渐的吞噬我的心智。
这一刹我竟然生出,就这么永远仰仗纪金辞的想法。
我们只谈利,不谈爱。
性,我可以给他。
他给我钱跟名分就是了。
这两样恰好是我最缺的东西。
“白月,你给我滚出来!”就在我思绪动摇时,我突然听到温磊的声音。
刚转身就看到温磊气势雄浑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见我依在纪金辞怀里,也不晓得是被邪火冲散了理智,还是以为自己仰仗了纪燕回就不怕纪金辞了。
他一把将我从纪金辞怀里扯了出来。
并且把我往角落拽去。
我叫他放手,他扯我的力道更大。
“你要不要脸了,跟了纪燕回又跟他叔叔。
你脑子清醒点,纪燕回比纪金辞有钱多了,你要勾|引的男人是纪燕回!”
他疯了吗,跑过来给我说这些?
“我若把纪燕回牢牢地勾在手里,你大女儿怎么办?岂不是要气死?”甩开他的手,我冷笑。
温磊一脸凶悍地啧了一声,仿佛我是冥顽不灵的臭石头似的。
他再次扯住我的胳膊,厉声道:
“什么怎么办,你俩就是一体的,都是我温家人。
你们的责任就是给我看紧纪燕回手里的钱,不要被别人骗了去。
你姐姐比起强多了,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你有什么资格不满意?”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
为了钱,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都不怕别人耻笑吗?
还没来得及怼他,他又道:
“你别跟纪燕回闹了,受精卵已经培植成功,就等你孕育了,那孩子必须是我温家人生出来的!”
“啪!”我一掌甩在他脸上,打得自己指尖都麻的。
在他身上,我似乎看不到无耻的尽头。
他怎么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叫我回去代孕的。
“你敢打我!”温磊的巴掌扬了起来,还没落下就被黑勇控制住。
黑勇的本事那晚他见识过,所以他很怕黑勇,顿时蔫了。
但他还是伸长脖子,尽量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是纪燕回叫我来找你的,你难道要伤他的心吗?”
哈哈。
伤纪燕回的心?
纪燕回还有心吗?
若他有心,他又怎么会叫我替他跟温初玫代孕!
“滚!”再也没有什么字能简短地表达我的愤怒了。
黑勇很配合,提着温磊的衣领把他丢了出去。
温磊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想丢了脸,倒也没死缠烂打,带着下属很快离开。
他走后,我的好心情也消失了。
脑子里全是那句,叫我孕育受精卵的话。
纪燕回为什么执意要我孕育他跟温初玫的孩子。
难道怕我对他的孩子不利吗?
他还真是高估我的能力跟精力了。
同时,心口狠狠的抽疼几下。
在他眼里我竟是这般不堪的女人。
我的爱终究是错付了。
“温磊跟你说了什么?”纪金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我脑袋一热,挽住他的手臂,疲惫道:“七爷,要不我们什么时候领证吧。”
他似乎没想到我突然说这话,身子微微一怔。
不过一瞬,他又笑道:“好啊,什么时候,你来定。”
“越快越好。”我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似乎只要把自己嫁出去,我就能彻底遗忘纪燕回,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
这段感情,把我折磨的快死了。
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想亲手结束这段虐缘。
“嗯,我去准备一下。”纪金辞也没含糊,他认真又温润的语气,令我慌乱的心无端地踏实下来。
只是我没想到他的速度这样快。
流金岁月开张后的第三天,他组织了一个家庭宴会。
名义上是一家人聚一聚,实则向大家宣布我跟他的关系。
他准备新年前跟我订婚。
在座的都是纪氏家族的人。
这些陌生的、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女,一时间都涌来朝我祝贺。
他们有的叫我七嫂有的喊我七婶,一个个表现出亲切又熟稔的姿态。
越过他们,我看到餐桌另一头面无表情饮酒的纪燕回。
他大口大口地灌着红酒。
我心口一紧,他酒精过敏哪能这样喝。
但下一刻,他手里的酒杯被温初玫抢走了。
温初玫递给他一碗汤。
他笑着接过汤,在温初玫细腻的目光中将汤一饮而尽。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
我有自己的归宿,他又心疼自己的女人。
众人祝贺完我,又朝纪金辞敬酒。
我不晓得纪金辞酒量如何,只看到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懂得保养的男人。
没想到在喝酒上他如此不节制。
没几下他就出现醉意。
既然都要跟他结婚了,我自然要照顾好他,挡着纪家人敬来的酒,叫黑勇在酒店开间房,扶纪金辞上去休息一下。
“七婶。”在我们正准备离开时,温初玫叫住了我。
态度还算恭敬。
我冷睨她一眼,问:“什么事?”
她端来两杯果汁,“我做晚辈的,还没祝贺你跟七叔,来咱们喝一个。”
她送来的东西,我嫌命长才去喝。
但众目睽睽之下,我又不好拒绝。
这些人或许早已耳闻我跟纪燕回的关系,一个个虽然脸上笑嘻嘻,一口一个七嫂、七嫂的叫。
谁知道心里多么渴望看到我跟温初玫互撕的场面。
想了想,我迅速抢走温初玫面前的那杯,仰头一喝,还喝得干干净净,然后说:“到你了。”
温初玫看了眼手里原本递给我的果汁。
表情还算正常。
但我了解她,她一贯会做戏,哪怕是杯敌敌畏,这个时候她也会面不改色地灌下去。
果然,她在大家的注视下豪爽地把果汁喝完,还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
“祝七婶跟七叔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我淡淡一笑,对她道:“侄媳妇的祝福我收到了,现在我要扶你七叔回去睡觉。咱们以后有机会在聊。”
说完,我搀扶着面色潮红身软如泥的纪金辞离开包间。
出门的一刹,我跟纪燕回的眼神对上。
他幽深的双眸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
纤长浓密的睫毛半掩着,将他眼里复杂的情绪诡秘化。
再配上他清瘦的身姿跟白皙的侧颜,我简直挪不开眼。
不管何时,不管何地,他永远都最耀眼的那一刻星辰。
偏偏我对他没有丁点免疫。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魂都没快了。
若不是纪金辞不舒服的闷哼一声,我的七魂六魄怕是都要被纪燕回吸去。
这个祸害。
我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这才搀扶纪金辞进了电梯。
黑勇开了间豪华大床房,这里明显没我睡的地方。
我帮纪金辞洗了把脸,又给他泡了杯茶,便准备告辞。
黑勇却拦住我的去路,不满地问:“你不陪七爷?”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纪金辞的诡计,他想今晚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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