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心浅浅的嗯了一声,正襟危坐,还抬手整理自己的发髻和裙子,看起来对这端午会很是看中。
苏瓷鹤靠近身后,撩起车帘往外面瞥去。
大概在二十米的前方有一个大大的府宅,府宅前积聚了不少的人和马车,大多都是认识的人在互相问着好,又携手进府,总归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你是不是个闺中女子!”耳边忽的听得这么一句质问。
苏瓷鹤不明白地看过去,有些莫名其妙,“姐姐说什么?”
“你。”苏兰心想好的一口话突然堵在胸口上,愤愤地哼了一声,“无用!”
苏瓷鹤扬着眉,见马车已快停下便松了帘子,看向面前这仿似有些紧张的女子,好心劝慰道:“这应该是姐姐那次替嫁之后的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我想他们已经忘记了那一日的事情,所以姐姐千万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也不会和他们说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若是有人说起我必定会说都是我错绝对不会和姐姐牵扯上半点关系,还请姐姐待会好好享受这端午会的魅力,莫要一直担心着是不是有人会找你麻烦。”
眼见着苏兰心的脸色越来越差,那双一直保持着极好风度的眼神在这时候几乎是要裂了开来。
苏瓷鹤心中大喜,但表面还是一副关心的模样,“姐姐可千万不要恼怒,女子最最忌讳的就是恼怒了,这等情形会让姐姐的面容看起来过于难看老态,姐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花一样貌美的姑娘,所以姐姐千万别恼怒啊。”
恰此时,马车停下,车帘被人拉起。
苏瓷鹤拉起微笑,弯着腰身率先出了车厢,至于苏兰心是不是还继续生不生气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了,反正只是同坐一辆马车而已,又不是将人托付给她了。
挺直胸膛,学着这里姑娘的娇羞姿态,苏瓷鹤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大概是没有多少人认识她的缘故所以并没有人拉着她详细多聊,只是交了封帖子就顺利地进了府内。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有钱人的府宅,但苏瓷鹤还是被面前的画面惊到了。
这哪里是府宅啊,这分明是世外桃源啊!
五月的时光,繁花绽放,入目所见皆是一片花色,微风拂过,花瓣洒下,好不美丽。
兰香低着头跟在苏瓷鹤的身边,但也不免被这画面折服,忍不住地叹道:“小姐,此处比外面的还要美。”
“所以说丞相府里的人办这个端午会还算是尽心尽力的。”苏瓷鹤端着姿态无不是欣赏地赞道。
走到这花树之下,花香味便就更加浓郁,一阵阵的扑鼻香,令身心都舒畅极了。
刚好一阵微风拂过,她伸出手想要接下一枚花瓣。
就在那花瓣左右飘洒即将要到达她掌心之际,另有一只稍大的手掌蓦然伸进来,端端正正的接了那本该落在她掌心的花瓣。
她微恼,皱眉看去。
“姑娘勿怪。”面前的男子不曾多见,穿着浅色长袍,上头绣着好看的翠色莲花,仿佛是翠色遇水晕开,绣的生动好看,可为绝佳。
男子身量修长,礼仪尽佳,笑时温润,眉目如画,声音更是清雅如泉水击石。
“这是姑娘要的吗?”他张开手掌,而在他的掌心之上,是一朵完整的花,并不是刚刚的花瓣。
魔术?在异世界能看到熟悉的东西,苏瓷鹤是惊喜的,从他手中捡起这朵花,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如何做的?”
男子一笑,露出白色的牙齿,如是陶瓷般好看,“大概是因为姑娘的心如这花一般好看,故而就成了花。”
这是在……调侃她?
苏瓷鹤顿时收了笑意,警惕的扫了他一眼,“呵呵。”转身要走。
柳行竹是京中公子之一,算得上是一个名门才俊,但凡是个姑娘瞧见他必定是未语先笑,也能说上羞涩地几句话,再不济都会主动说说为什么离开。
但这个姑娘……怎么这么没有礼数?
柳行竹朝已经走了不远的姑娘看去,想了想,重新捡了一枚新的花瓣追上去,歉然道:“是行竹孟浪了,这就向姑娘请罪。”
小跑身前的男子,半弯着腰做足了道歉的姿势,伸出的掌心里躺着一枚粉色花瓣,像是本该落在她掌心的那一枚。
苏瓷鹤被这个男子的举动惊的往后退去一小步,抬眼朝四周看去,发现四周关注这边的并不多,且男男女女都是在一处,好似并没有什么太过刻板的规矩。
她缓慢地回过头来,捡起那枚花瓣,道:“公子行为确实孟浪。”
柳行竹这回是真的愣了,他生长到这个年岁,是第一次遇到这等事。
傻愣愣的看着苏瓷鹤走去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摸着头,“我这是,被人说了?”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姑娘说的!
对于不认识的又故意挑衅的人苏瓷鹤通常都是不屑一顾,逛了没一会儿时间就累的坐在一旁休息。
兰香可谓是看完了所有的场面,此时纠结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看法。
“有话就说。”苏瓷鹤靠在身后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花瓣道:“我正愁无趣呢。”
“是。”兰香应了一句,小声道:“一般什么端午会、桃花会都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京中各位单身的公子小姐创造一个可以见面的机会,小姐也知道我们京中虽是有着不少青年才俊和貌美姑娘,但都因为面皮薄且羞涩而无法和对方轻易相见,那么此种会便就成为了公子和小姐最好的相识机会,可为以后的婚烟嫁娶做准备。”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种会议其实是拿来相亲的?
想想自己现在还不到十八就要进行这种相亲,苏瓷鹤就吓得直发抖。
但看着远处的那些姑娘,虽说年纪都不大,但好像比起她那个时代这个时代的人都过于早熟,看起来并不会有半点不适。
“小姐与凌王殿下的婚烟被取消了,所以这个会小姐可稍微放松些接受。”兰香如是道,还小声地问:“难不成小姐日后不想嫁人吗?”
“嫁人有什么好?”苏瓷鹤随口反问,手心里的花瓣已经被捏成了一团,汁液粘了一手。
她搓着这团花泥,半眯着眼,问:“你看到苏兰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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