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蝉鸣叫得让人烦躁,微风垂落花瓣入土,有人归家,有人远行。
明天瑜王就要离京,邱光明指认招供后,被关进刑部天牢候斩。
回想这五年的安稳都是老天垂怜,一个等死的人,囚笼无言。
“光明!”一声轻唤,让人如梦似幻,唤得人陶醉。
“玉珊?你怎么来了?”邱光明瘫坐在牢中,沒想到还能再见爱人最后一面。
狱卒将牢门打开,邱玉珊含着泪抚摸丈夫的脸旁:“我求江大人帮忙说情,让我再看看你。”
武陵缉凶,他和江明明还有白翎与瑜王的杀手周旋失了双臂,好在两位御史设事。
死囚本不允许探监,江明明念在邱光明共同对敌替他挨了一剑,让他们夫妻再见一面。
“都这样了,还来做甚,徒伤心。”邱光明心疼的看着妻子,想帮她擦泪却做不到。“二妮怎样了?”
“还好,我跟她说你出远门。”
“你这样只是瞒得了一时。”邱光明无奈苦笑,不过也摆,二妮那么聪明她会明自。
“明天,不要来送我。二妮识字,你带着她……好改嫁。”
在被抓之前他已为她们母女安排好以后的事,一对玉镯,两份嫁妆。
这五年夫妻相伴,有甜蜜,有期盼,有吵闹,也有无言的守护。
她怎舍得。
“我不会改嫁,我是你一辈子的妻子,哪怕,再也见不到你。”邱玉珊含泪轻轻抱着丈夫,不求他能留下,只求最后多一点温存。
她忘情的亲吻丈夫的唇,竭尽全力吸允他的味道,手钻进他的单衣轻抚那熟悉又厚实的胸脯。
“光明,再留个孩子给我好吗?”
“啧,玉珊,别这样。”
她的泪,打湿两人的脸庞。
他微喘着粗气别过头咽着唾沫,她不改嫁,让他心疼又欣喜,她想要孩子,让他为难又高兴,却也有些,苦涩。
爱是甜蜜的,也是苦涩的。
“我很贪心,想要你留更多给我。”邱玉珊在他耳边抽泣,颤抖的手下意识的往下滑去。
“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生孩子,很累。”邱光明忍不住一颤,看着妻子无措低下头,轻轻咬牙忍不住哽咽。
“二妮很懂事,能照顾自己,我想再给你生个孩子。”邱玉珊见丈夫忍耐婉拒,不依不饶解开自己的衣衫将她再次交给他。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他,却不得不接受生死别离。
没想到那个初见时被男人欺负的女人,如今胆大妄为。
她羞涩却胆大,解开丈夫的衣带,渴求着,哭泣着,抱着他,亲吻他。
娇妻炽热的吻,让他迷茫。
“玉珊,我自私自利,你真的没必要为我委屈自己。”邱光明心疼的回头轻吻怀中的妻子。
他想抱抱她,却做不到。
他想阻止她,却做不到。
在争斗中被废的双臂,在两边无力垂落。
“光明,夫妻一场你从未负我,就当最后成全我的心愿,好吗?”
两人四目相对,是无尽的不舍与无奈。
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道人家,做不到他行走江湖的洒脱,放不下,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沉默中,她的手再次探入他双腿间。
“玉、玉珊,你先放开我,生孩子不是像你这样。”
如果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那就这样吧……
……
第二天早上,马车送走了瑜王,刽子手为邱光明开启黄泉之路。
太子行刺案被传得沸沸扬扬,不知是谁,悄无声息的将皇上毒杀叶辰兮的事传到了齐州。
眼前是山河边疆,身后是朝堂争斗,这一仗,究竟为了谁而战。
山河永驻,国泰民安,满腔热血,终究错付……
……
夏季荷塘,炎热的风,宁静与燥热,让人不安。
辰兮现在是宫女,不便出宫,更别说求见重臣,她只能等,等夏景阳身体恢复,等江卿那边找时机翻查旧案,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陪着夏景阳庭中射箭。
弓还是那些弓,庭院还是那个庭院,只是人,只有他两。
“你才刚下得了床,是不是该多加休息?”辰兮歪着头无奈看着夏景阳瞎折腾。
“我在休息啊。”夏景阳选了把最轻的弓,其实他也等得有些烦躁。
他深吸一口气,开弓即射,却未能命中靶心。
“切。”他愤愤砸了下嘴,重新搭上箭,这一次,瞄准了老半天手依然在抖。
“你能不能不要跟自己较劲。”辰兮有些看不懂,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
“别吵,又不是激烈运动。”夏景阳白了她一眼,重新瞄准。
咻的又一箭,这回可算射中靶心,大功告成,夏景阳就像孩子似的乐得手舞足蹈。
辰兮不懂箭法,不知其中难处:“你那么喜欢射箭?”
“是啊,一个人也能玩!”夏景阳将弓放回弓架上,舒舒服服的坐到椅子上。
“皇上也喜欢吗?”辰兮问道,如果皇上也喜欢,可以建议他们父子俩一起玩。
夏景阳卧病在床皇上只派人看过,虽说平日里没少吵架,但这次闹得太僵,他们父子已经好几天没见面。
提起皇上,夏景阳有些不耐烦:“不知道。”
“那皇上喜欢吃什么?”一起玩不行,那吃顿饭总行得通吧?
“我喜欢吃烤羊腿。”夏景阳答非所问,皱眉打量了下辰兮。“你打听皇上喜好想干嘛?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喜好!”
他这么不耐烦,是嫉妒呢?还是纯属讨厌他父亲?
辰兮双手环于胸前,就看看小孩子似的看着夏景阳:“我只是觉得,有必要调解你和皇上的关系,毕竟是父子,总不能一直这么闹下去。”
“那你还真问对人了,他老人家喜欢什么,我一概不知。”
“您可真孝顺。”
正当辰兮为了皇上和夏景阳的事发愁,教习榆嬷嬷又来了。
她向夏景阳行了礼,桌上的茶已凉,赶紧催促辰兮奉茶:“站着这作甚,赶紧奉茶。”
“煮花茶吧,你之前不是还夸兰泉泡的花茶香吗,我还没尝过。”夏景阳看着辰兮忙活着,慎重其事提醒道。“是你泡的,别想多啊。”
“哼!”辰兮偷偷白了眼夏景阳,轻轻勾起嘴角。
他不就是怕她吃醋,提起兰泉她心里面总有疙瘩,但不得不说兰泉泡的花茶真的香。
辰兮叫红翡她们取来酿干的玫瑰和煮茶的器皿,之前兰泉为了表达爱意,泡的也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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