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薄府莘苑。
荣炀与荣晖二人辰时一刻才赶到,来时发现莘苑摆放的桌椅上已有人落座。
仔细一看,是薄信与薄翰。最中间坐的竟是薄府五小姐薄玖。
荣炀心中震惊,要知道,虽说现如今祁国国风开放,即使不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也仍旧少有家庭会教导女子才学。
顶多府上会请一些稍有才华的女夫子教导四书五经。
可薄安明不同,他可称得上当世大儒,精通各类文学不说,书法、棋艺、丹青、兵法等等无一不精通。
可他竟会亲自教导府中的小姐,而且是和男嗣一同教导,如此说来,这府中的薄小姐所学并不简单。
似是为了解两位网页端的疑惑,薄安明走到薄玖跟前,
“此乃薄府薄玖,虽自幼体弱却聪慧,草民便将小孙女带在身边教导。”
翻着薄玖的课业,薄安明面上浮现出赞赏与骄傲,
“现如今,草民这小孙女,虽不说样样精通,却也是小有所成。”
薄玖闻言,并未搭话,反是安静的现在一旁,不骄不躁。
荣炀虽年仅十二,对情事却也是懵懵懂懂。
见薄玖如仕女图中的人儿,心中一怔,心跳霎时失了节奏。
看着自家小孙女静若处子的样子,薄安明心中赞赏,却也闪过一丝叹息。
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自家小孙女却变得冷清起来,丝毫不像九岁的女童。
想罢,察觉今日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薄安明让几人落座,开始讲授今日的课业。
即便今日上课的人中有两是皇家子弟,薄安明也没有更改授课内容。
兵法。
在如今这个多事之秋,兵法的学习定会涉及到一些实时政事。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薄玖坐于下首,不知为何,听着自家祖父的授课,却想到了当初的第五王朝与公仪家族。
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明白自己现在能力不足,无法手刃仇人。
薄玖整理好心情,认真听课,丝毫看不出刚刚走神的人是她。
频频偷看薄玖的荣炀自是没有错过薄玖充满恨意的眼神。
内心十分不解,薄玖乃薄府唯一嫡女,自幼受宠。
虽说薄家经历了王朝的更迭,其中定是受了些波折,却也波及不到薄玖这个闺阁小姐。
那为何薄玖身上会有如此令人心惊的恨意?
失神的他被身旁的荣晖推了一下,提醒他莫要走神,薄安明已经看了两人的位置好几眼。
薄安明见荣炀回过神,重重咳了两声,
“在老夫的课堂上,每个人都必须专心,不然被我发现,定是要受罚的!”
闻言,荣炀立刻放下了自己的小心思,专心学习。
见此,薄安明满意地点点头,他老头子可看到了自家小孙女被人偷看好几次。
他可不想自家乖巧的小孙女这么小就被人觊觎上了。
午时,薄安明大手一挥,布置下功课,便让几人用午膳去了。
薄玖一下课,便在婢女的陪同下回到时潋阁。
用过午膳后,薄玖在时潋阁消了消食,便摒退了一旁的婢女,准备小憩一会儿。
再说这池缆阁,面和心不和地用过午膳后,荣炀打算休息一会儿,便任由荣晖一人在外边胡闹。
待荣炀被近侍青竹唤醒,已接近未时了。
洗漱一番,匆匆赶到莘苑,已是未时一刻。连续两次上课迟到,荣炀心中自觉不好意思。
薄信在一旁解围,“许是不习惯薄府的环境,明日便好了。”
此时,薄安明也开始为薄炀讲解下午的学习。
何为根据兴趣选择?通俗一点,就是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为了满足府上子弟对不同领域知识的学习,薄府特意请了好些教习父子。
荣炀问及薄信等人所学,薄安明未开口,一旁的薄翰便答到:“我大哥学的是武功,玖妹妹学的是棋艺,我学的是丹青。”
闻言,荣炀鬼使神差地说到自己也想学棋艺。
薄信与薄翰二人未做他想,只说荣炀能静下心学棋艺,实属难得。
说罢,二人便向薄安明告退,去往莘苑各处寻夫子去了。
剩下荣炀与薄玖,荣炀耳根泛红。见此,薄安明眉头一邹,却没说什么。
只道棋艺乃他亲自教导。确实,作为当代大儒,薄安明的棋艺在当今世上也排得上名号。
都说棋品见人品,薄安明让薄玖在一旁观棋,却是让荣炀与他对弈。
一局下来,薄安明眉头紧蹙。心中有了一番思量,一局下来,他自觉荣炀棋风虽稚嫩,却已有通幽之品。
何为通幽?棋有九品,四品通幽,是指:受高者两先,临局之际,见形阻能善应变,或战或否,意在通幽。
虽古语观棋见人品,即便是荣炀年方十二,好好教导,凭他有通幽之棋品,也定然能成为国之栋梁。
这对于祁国来说,是顶好的。
只是思及荣炀的身份,薄安明心中忧虑,虽说荣炀占嫡占长,可有小莫氏在,恐怕其中多有艰难。
再想到忠王荣晖,虽年仅六岁,可性子之顽劣狠毒,已经体现出来。
若是荣晖越过荣炀,恐祁国国基不稳,待祁惠帝百年之后定会江山动荡。
想到兄弟二人的差距与境况,薄安明心中对身为半个弟子的荣炀心中多了几分担忧。
同时薄安明对荣炀的教导也更多了几分心思,心中希望他能够多学几分本事,尚能自保。
放课后。薄安明让薄玖先回时潋阁,却留下了荣炀。
让荣炀明日开始,只需未时在他这里学习棋艺,申时去和薄信一同习武。
荣炀心中明白,薄安明是为他着想,便答应了。
与薄安明谈话后,荣炀便回到了池缆阁,还未进池缆阁,便听到荣晖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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