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思索了半日,掂量着是否要将方才夏老夫人的话带到时,夏锦娴忽然望着她。
她随即开口说道,“主子,夏老夫人让奴婢同你带一句话,她有的是办法能将人送进来。”
夏锦娴早就料到了她会这般做,夏老夫人的性子十分执拗,想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想方设法完成。
她点了点头,跨步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夏锦娴现在所站立在高处,将整个皇宫收入眼下,她看着先前宋清明跟他手底下的十万士兵丧生的地方。
那一处空旷空地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连一丝红色也看不见。
若非是她亲身经历过那一场杀戮,不然她可能会单纯的把它当成是一个噩梦。
末了,宋逸成也没有给宋清明留一个全尸,他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挂在了城门之上。
权利已经将宋逸成变得心狠手辣了。
夏季来得快,夏锦娴吩咐宫中女红为了她制多了几件衣裳,顺带让女红也给冬青做了几件。
华贵料子穿在身上当真是舒适。
夏锦娴穿着衣裳,在御花园不停踱步时,忽然见夏启明跟几位大臣带了几位姑娘往养心殿中。
她淡淡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猜测那宋逸成是不可能将姑娘收入宫的。
谁知道傍晚时刻,宋逸成身边的赵公公过来通知她,宋逸成将那几位姑娘尽数都收入了宫中了。
分别都被封为了答应了,让夏锦娴安排她们的去处。
夏锦娴面不改色的接过圣旨,提笔在纸张上写了几个地名,让公公领着他们往那儿走。
直到人走后,夏锦娴犹如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了地上,毫无皇后该有的威严。
她耐心的在坤宁宫等了他三个月,他说他有事务需要处理,那她便等着,不时亲自熬汤给他带过去。
可谁知道等到最后,居然等来了一个这样的结果。
她淡淡笑着将几位新晋的答应安排妥当后,方才回了坤宁宫,她静静望着屋外,想等着宋逸成给她一个解释。
可等了一宿,等来的只有宋逸成夜宿新晋答应那里。
夏锦娴眼泪无声的流着,她望着微微有些光亮的天,起身让冬青替她更换了衣裳。
她端坐在梳妆台前,用胭脂掩盖去了脸上的疲倦。
掐准了时刻,她缓缓走到了高位之上,静静等着几位答应过来请安。
夏锦娴淡淡饮了一口茶,三个新晋答应乖巧坐在椅子上,她端着茶水扫视了过去。
见新晋的几位答应各个长得稚嫩,年级比她小上好几岁,瞧着也是可人。
“怎么少了一个。”夏锦娴眉头微微蹙着,望着空无一人的座。
她的话语刚落下,一个身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缓缓走了进来,面带笑容,瞧着十分可人。
不容人忽视的还有她微微颤抖的双腿,一看便知道昨夜做了什么。
“夏心来迟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夏答应垂着头,福了福身子,脖颈处的吻痕令人浮想联翩。
夏锦娴眼神停留在她脖颈处,握着手帕的手不禁紧了一些,她淡淡笑着,扭头望着其他答应。
夏答应没有得到夏锦娴同意,不敢乱动,只能保持着原来动作站着。
其他的答应见她的囧样,心里尽数都乐开了花。
夏锦娴挨个寒暄了一圈后,方才故作恍然的让夏心站起身来。
那夏心虽然是偏房出声,但却从小被人宠到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垂着头,冷嘲暗讽道,“皇后娘娘,妾身听闻您曾经在田野之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不知这田野跟京城有何差别?”
她仗着夏家依仗,嘲弄这夏锦娴在乡间的经历。
夏锦娴不怒反笑,勾着嘴唇笑道,“田野干净得多,不似这京城,什么肮脏见不得人的玩意都敢往跟前凑。”
她在前些年千锤百炼过了,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别人嘲弄她是个乡女感到愤怒。
夏锦娴看着十分坦荡,仿佛真的在跟夏心分享乡间的经历一般。
夏心闻言,脸色刷的一下难看,耳旁不时还能听到其他答应轻笑的声音。
“日后,你们定要掂量一下自己身价,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到本宫面前来狐假虎威!”夏锦娴淡淡的望着屋内答应们。
言罢,让冬青将人尽数都送了出去。
夏锦娴脸色有些难看,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身上的衣裳似有千金重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主子,您别听那些个答应碎嘴,要奴婢说啊,她们身上的恩宠长不了多久的。”冬青连忙上前,替她将头上发饰取了下来。
夏锦娴苍白着脸,她难过并非是她们三言两语。
自打她答应傅卿文开始,她什么没有经历过,什么恶毒的话没有听过。
她甚至不惜将芒果吃了又吐,吐了又吃。
这些痛苦她都忍过来了,一路上也陪着宋逸成将那些拦路虎门扼杀在摇篮之中。
在她以为自己有日子时,一群她不相识的人冲上来分享她胜利的果实。
那个曾答应她要和她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忽然将其他女子揽入怀中。
夏锦娴的指甲陷入肉中,丝丝鲜血忽然从手中低落。
冬青见了血,连忙上前将她的手给掰开了。
夏锦娴的手心血肉模糊,冬青害怕得手都在发抖,她连忙大声将淑云喊来。
“淑云,快去找太医。”冬青急的满头大汗,她用力掰着夏锦娴的手腕,生怕她再次伤到她自己。
淑云也吓坏了,连忙冲了出去。
顷刻太医便被请了过来,就连行医多年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将手心弄成这幅模样。
冬青急的眼泪直掉,她望着夏锦娴眼神空洞,心中更加害怕。
低头吩咐淑云在这儿看守夏锦娴后,动身去养心殿外将此事告诉了萧柯,让萧柯代为转告宋逸成。
屋内宋逸成本在歇息,听到冬青一番话后,心里一紧,起身披了外衣就要往外头赶。
可谁知赶到了门口就碰到了陈牧天。
陈牧天脸色十分着急,他压得声音,着急的说道,“皇帝,北河镇又出事了!难民又涌起了,还有一些个冲到了县太爷府中,将他杀害!消息源我已经切断了,不会传到京城来。”陈牧天言简意赅的将北河镇的情况介绍清楚。
“什么!北河镇又出事了?”宋逸成的脚步顿时停滞在门口,他朝着坤宁宫方向看了许久,随即收了回来,一把拥着陈牧天走了进去。
屋内的宋逸成冷着脸详细问了一遍北河镇的状况,得知那边事情虽然解决了,但生产一直没有办法继续,导致难民的人数急剧增多。
“这件事不是夏太尉在负责吗?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宋逸成对夏太尉的能力还是十分信任了,按照他做事的效率不可能一直拖到现在还未解决。
“是,但在北河镇一直调查的人是夏太尉儿子,我们现在怀疑他儿子贪污公款,一直拖着没有解决。”陈牧天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此事若是调查起来,别说夏家了,就连傅家都会受到牵连,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将这两家人连根拔起。
这两家自先帝起就根深蒂固了,若他们动起手,只会逼着两家人合伙起来造反。
这样事情处理起来,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困难。
倘若不处理,北河镇的坑只会越来越大,只怕到时是会动摇民心。
“罢了!近日你同我一块去北河镇看看究竟。眼下先将北河镇难民一事先处理好,之后的事情我们在商议。”宋逸成一听到夏字,太阳穴就突突的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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