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儿闻言也来了兴趣,跟着人群就来到了府衙门口。
门前早已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可薛婉儿民望极高,众人都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刚停住脚步就听惊堂木一拍:“师爷刘宇,在任期间失职渎职,更教唆知府私吞赈灾粮款、强占土地、强抢民女,更买凶杀人,着革职查办,发配宁古塔终身不得反京!”
刘宇跪地闻言,却傲然抬头道:“巡查使大人空口白牙,便要置吴某与死地?”
“证据是吗?”
云牧卿右手一挥,自有衙役抬上两具尸身。
“这两具尸身你可认得?”
刘宇脸色微变,却还是倔强的道:“小人不知!”
“是吗?那他们身上所纹的纹身,为何又与你一般无二?”
“这……”
“而他们家中,更搜出五十两白银,银锭乃是官府库银!”
“这,这……”
刘宇眼珠子一转:“死无对证,欲加之罪,巡查使大人明察。”
“谁说死无对证?”
薛婉儿忽然步出人群:“我便是人证!”
湛卢见状眉角一跳,就听云牧卿小声又道:“十两记得一会儿给我。”
湛卢苦了一张脸,这该死的女人,怎么有胆子出来作证?他再这么输下去,裤衩都要当给主子了。
薛婉儿跪地,将自己如何被刘宇逼迫跳水,如何被刘宇陷害险些入狱,甚至如何击退企图杀害桥山夫妻的黑衣人一一讲了一遍。
她本就口才极好,声望又高,此话一出,无人怀疑,师爷被发配充军,即日启程。
人群渐渐散去,薛婉儿刚准备走,云牧卿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多谢薛姑娘仗义作证。”
薛婉儿闻言冷冷道:“我不过是帮我自己,何况,你这样的人便是没有我作证,恐怕也不会放过刘宇不是吗?”
云牧卿啪一声打了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薛婉儿只觉得云牧卿目光如炬,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心底,她微微垂头行礼就要往后院去。
“这是给知府的药?”
云牧卿忽然开口,薛婉儿点了点头,却见云牧卿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他猛的拉住薛婉儿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薛婉儿猝不及防就撞进了他的胸膛,不等她反抗就听云牧卿道:“如今师爷已被发配,你还要给知府吃这些苦药?”
薛婉儿心底一惊:“知府病症未愈,自然是要吃的。”
云牧卿微微一笑,手指拨着药箱:“只怕不吃他才会痊愈吧?”
薛婉儿豁然抬头,对上云牧卿一双万世通透的眼:“你告诉知府的厨子,每日给知府下一点儿壮阳草,必定可以得到知府嘉奖,于是知府服用加了壮阳草的菜后就出现了浑身红疹的病症。”
“厨子惧怕事发,故而不敢说破。你便趁机接近知府,让师爷当众发誓再不找你麻烦。”
云牧卿说毕眸色一沉:“可你万万没有想到知府病急乱投医,竟然误杀了两位大夫,故而你才会让桥山送了些银两抚恤他们。”
云牧卿一字一句,却将薛婉儿心底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重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害怕,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
她按住腰间针囊,目光灼灼盯着云牧卿,想着他今早来假意看病,是不是就为了试探自己,浑身满是戒备的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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