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吴岩话落,便有两个衙差走上前,手里还拿着手铐脚铐,显然是要给薛婉儿上刑。
“你们这是做什么?吴大人,婉儿姐她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抓她。”
齐雨熙被穆一燃拦在身后,只能听得到她急切的声音传出来。
“熙儿,别闹了,我跟他们走就是了。”
最后还是薛婉儿开口,齐雨熙这才消停了下来。
“婉儿姐,我……”
齐雨熙从穆一燃身后露出个小脑袋来,看着薛婉儿主动把双手伸了出来,任由衙差给她戴上锁链,齐雨熙这心里就一阵揪的慌。
“乖,先跟一燃回家去,照顾好爹爹,知道吗?”
今日之事闹得这么大,薛婉儿担心消息会传到薛明耳朵里,万一再把他急着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嘱咐过后,薛婉儿神色冷淡的扫了周敏儿一眼,周敏儿则回以挑衅得意的笑容。
“薛婉儿,任凭你再怎么聪明,终究还不是斗不过我,栽在了我的手里。”
在薛婉儿经过周敏儿身旁时,就听到她一字一顿的示威的话,只是那声音听起来非常平缓没有丝毫的情感支撑,就像是机器人在说话一般。
薛婉儿在踏出门外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周敏儿一眼,却发现她的眼睛无神眸子更是转也不转,这无疑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
两队衙差齐齐跟在薛婉儿左右,好似要看着她不让她逃跑一般,而其他的宾客看了这阵仗,哪里还敢上前,纷纷躲避开来暗中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吴岩押着薛婉儿回到了府衙,一路上更是吸引了许多百姓围观。
“这不是薛姑娘吗?她怎么突然被抓起来了?”
“听说她在周府行凶杀了周老爷子。”
“不会吧,薛姑娘她可是个好人啊。”
“嘿,你们不知道吧?还有人说之前死了的那几个人,也都是薛婉儿杀的呢。”
“……”
一路上,这样的对话薛婉儿听了不下十遍,她咧了咧嘴角儿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百姓们都不浪费,否则若是有什么菜叶子臭鸡蛋往她身上砸过来,那才叫受不了呢。
按理来说,吴岩出动官府人手,把受害人和嫌疑人全都带回了衙门,接下来的流程应当是请仵作前来验尸,然后公开审理。
但吴岩却直接把薛婉儿关到了大牢之内。
“你们先下去吧,本官要亲自审问嫌犯。”
吴岩挥手遣退了大牢的衙差之后,这才把挂在墙壁上的钥匙取了下来,给薛婉儿打开了手铐脚铐,这里是专门用来审讯的刑房,因此无人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薛姑娘,委屈你了。”
薛婉儿活动了一下手脚,浅笑着开口道:“倒是委屈吴大人了,要配合我演这么一场戏。”
没错,就是在演戏。
早在薛婉儿三天前薛婉儿接到周敏儿送来的大婚请帖之后,她便察觉到了对方的阴谋,所以便早早的跟吴岩约定好了这一切。
只不过吴岩今日到达的时间却比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要提前了半个时辰。
细问之下,吴岩回答道:“是周府的一个小厮前来报信,说你会有危险,所以我这才提前带着衙差前去替你解围。”
“小厮?那就是了。”薛婉儿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从腰间摸出一张纸条来,“吴大人请看。”
瞧着上面用血迹写着的‘小心’二字,吴岩不禁疑惑道:“难不成,这周府之内还有人在暗中帮你?”
“我应该知道是谁了。”
薛婉儿很快就有了一个人选,毕竟周府上下除了他以外,也没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提前通风报信了。
“你是说周佳君?”
吴岩很快也想到了这位周家公子,只是……
“薛姑娘,眼下周老爷子已经遇害,可周佳君却迟迟没有出面,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周佳君早就知道周敏儿要以周老爷子的死来陷害薛婉儿的话,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救人呢?毕竟那可是他的亲爷爷。
“我想周老爷子他可能并不是周敏儿杀的。”
薛婉儿眉头微皱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况,随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当我去到那间屋子的时候,周老爷子的确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但那时候他分明还是有呼吸的。他身上的伤口有可能是周敏儿刺的,但那些伤口却并不是真正让周老爷子死亡的原因。”
她记得当时周老爷子临死前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挣扎的状态,就像是无形之中有人扼住了他的命门一般。
那种状况不像是中毒,反倒像是中了蛊。
薛婉儿的神色不自觉变得肃穆了许多。
巫蛊一术传到现代已经消失匿迹,至少薛婉儿在现代还没有接触过,只是偶尔从一些古医书上看到了一些,因此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正不正确。
“吴大人,能否让我再重新检查周老爷子的尸体。”
对于薛婉儿的这个请求,吴岩并没有拒绝,很快就让人把尸体抬了过来。
“得罪了。”
薛婉儿对着尸体弯腰行礼,之后这才取下插在周老爷子尸体上的匕首,正打算解剖尸体,手中的刀子却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望向了吴岩,“吴大人,你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毕竟他是个文人,万一要是吓着他了怎么办?
“无妨,你继续就好,我在这里看着。”
吴岩担心薛婉儿会应付不过来。
“那随你。”
薛婉儿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定在了周老爷子的伤口上,手中的匕首也沿着伤口网上割破了他的皮肤,神情专注的检查着每一个器官。
吴岩没想到薛婉儿口中的检查居然会是这种检查,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时,他终究还是苍白了脸忍不住背过了身子去,同时心中对薛婉儿也更加敬佩。
薛婉儿自然不知道吴岩的心理活动,她正专注的转动着手中的匕首和银针,两厢配合着寻找着根源。
终于,当刀刃在触及到心脏的时候,发现连接着心脏的血管表面有黑色的斑点,仔细辨别后才发现那竟然是虫子的触角。
薛婉儿急忙把小心翼翼地往里探去,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只类似蟑螂大小的多触角的黑色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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