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您请用。”
沈缨乖乖地坐到一旁,圆溜溜的杏眼直直盯着卫凛,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让人诧异的是,卫凛的反应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好。
他吃相文雅,得体,不慌不忙,视线始终停留在食物上,不曾看她一眼,甚至连半句反馈也没有。
到底咸了淡了、好不好吃?沈缨托着下巴研究了好半天,也未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可她哪里知道,堂堂广澜侯竟因为方才的近距离布菜而乱了心绪,他很想弄清,这份陌生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丫头一凑近,他就变得局促、拘谨,想远离却又犹豫?
但广澜侯毕竟是广澜侯,早就在朝堂上练就了无懈可击的扑克脸,此刻饶是心理活动异常丰富,表面上却看不出分毫。
这可难为了沈缨,半盏茶的功夫后,她终于妥协,自暴自弃地得出结论:侯爷肯定还在生气,不然为什么不搭理我?
要哄!要赶紧哄!
“侯爷,您忙了一天是不是特别累?既然回家了,要不要看个小把戏,放松一下?”
卫凛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我是说,我想给您表演一下我的压箱底绝活儿!”
女孩儿的笑眼亮晶晶的:“您随便指一件东西,我可以说出它的来历、经手的人、曾经的用途……总而言之,就是与它的过去有关。”
卫凛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她一眼:“妄言,可是要受罚的。”
“侯爷面前,不敢妄言。”
卫凛挑了挑眉,视线扫过桌上的一套茶具,“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这茶盏。”
“遵命。”
沈缨说着,拿起一只茶杯捧在手心,默默闭上了眼。
几秒钟后,她的眼前闪现出一幕幕与之相关的场景:温暖的春日、长了苔藓的青石板、妇人和蔼的劝慰、还有少年清朗倔强的模样……
她忽而睁开眼,脱口而出:“原来侯爷小时候也哭鼻子。”
卫凛一惊,差点被蛋黄噎到:“……你说什么?”
“呃——那什么,侯爷的这套茶具是别人送的吧?这桌上,原先应当是另一套,但是被您摔碎……碎了也好哇!碎碎平安嘛!”
沈缨小心措辞,简直是在挨打的边缘反复试探,“给您送茶具的是一位温柔慈祥的妇人,不过,好像不是老夫人……”
卫凛放下筷子,喉头动了动,似是想说点什么。他眼底的惊愕一闪即过,转而又恢复成往日深邃、宁静的样子。
他盯着沈缨,“你如何知道?”
似探究,又似疑惑。
而沈缨却在心中缓缓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她成功了。
如果说穿越过来唯一的金手指,大概就是这个“看到过去”的技能?在此之前,她曾私下试过几次,从未向他人展示过,因此方才还是有些慌的。
“都说了是我的压箱底绝活儿了呀,既然是绝活儿,当然要保密!”
沈缨得意地翘起嘴角,“侯爷还想让我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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