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怕了?以后还敢不敢拔刀相助了?”
女孩儿哭丧着脸,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宫中不比侯府,这不是套话,你该牢牢记着。”
卫凛轻叹一声,正色道:“宫中之事,不论大小,不论黑白,都是圣上的家务事,与我们不相干。这回你不知情也就罢了,往后若是再碰上,便只管绕路走吧。”
“……我知道了。”
沈缨其实还想听卫凛多说一点,比如太子为什么这么不受待见,为什么连奴才都敢欺负他,为什么没人将这些事禀告皇上……但她又知道好奇害死猫,怕是了解得太多,反倒丢了小命。
于是她没有再问,冲卫凛嘿嘿一笑:“侯爷教训的是,我都记下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但愿你是真的记下了。”
他曲起好看的手指,轻敲了下女孩儿的前额:“你要知道,本侯并不是次次都能保住你的。”
“但侯爷您确实每一次都来救我了呀。”
沈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她这句话颇有撒娇的嫌疑。她尴尬地轻咳一声,正欲转身离开,却被卫凛拦住了后路。
撩完就跑,显然广澜侯是不吃这一套的。
此刻,沈缨只觉得周遭全是卫凛身上的清冷香气,搅得她思维停滞,大脑空白。只听对方问她,为什么说药方是捡的而不是别人送的,她居然回答:“我怕你生气。”
“为何觉得我会生气?”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可能会生气。”
卫凛继续问:“那若是旁人给的,比如后门东大街捏泥人儿的老板,你觉得又如何?”
沈缨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只剩下“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压根无法思考:“你可能……还是会生气。”
“怕我生气,是不想我罚你,还是怕我扣你工钱?”
沈缨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都不是。”
卫凛听闻,却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也还是那么好看,带着满意和愉悦,仿佛将冬日里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我不在府中的日子,你要乖一些,保护好自己。”
温热的大掌抚上女孩儿毛茸茸的脑袋,沈缨缩了缩脖子:“您真的十天后就走吗?”
“君令不可违。”
“那您多久会回来?”
“快则一两月,慢的话……说不准。”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沈缨仰起头看他:“您会回来过年吗?”
“行军之事,没有定数。”
“那您……”
“你再问下去,倒不如与我同去了。”
卫凛收回手,不再与她凑得那么近,只是面上还带着笑意。
“我会吩咐杨冲,在府中留一两个信得过的侍卫,你若有急事,便去找他们。”
沈缨站在原地默默听着,卫凛大概又交代了很多,但她似乎只记住了那句“行军之事,没有定数”。
日子过得飞快,十天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大军开拔前一夜,沈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没有一丁点睡意,脑子里回放的,竟然都是那日卫凛的嘱托。
“……算了,就当我脑子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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