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别开眼去,顾浣音既感动,又羞涩,她不好意思道:“那什么,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顾浣音进房间的背影,沈重默脸色别有深意,看来这个小家伙,害羞了呢。
掏出手机,沈重默状似随手摁了一个电话出去:“喂,帮我查一下,A大女大学生顾浣音谋杀校友,这则新闻是哪家报社登出来的。”
挂断电话,沈重默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对方说是多家报社一同登出来的,原本还想顺藤摸瓜,直接把始作俑者揪出来。
但是现在,查出来的结果不仅仅是多家报社,就连爆料的人都是不一样的。
看来,只能用极端一点的办法了……
浑浑噩噩的待在家里修生养息,顾浣音大晚上的接到同学电话,说明日是江蓝的葬礼。
……
失眠一整个晚上,闭眼江蓝的音容笑貌就出现在顾浣音面前,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顾浣音早早的起床梳洗了。
“沈重默,我……今天要去蓝蓝的葬礼。”你能不能陪我去?后面那句话,顾浣音没有说,她觉得自己麻烦沈重默太多了,所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看着满脸憔悴的顾浣音,沈重默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不过很快就收敛了,他指了指餐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先吃早餐,我等下陪你去。”
听到这句话,整晚没睡着的顾浣音,心里终于安定一些了,现在沈重默就好像是她的主心骨,只要沈重默在,就没事。
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顾浣音胃口全无,刚想开口说不吃了,就被沈重默一句话打消了念头。
“你不老老实实的把粥喝完,今天就不要去葬礼。”
面无表情的严肃,居然没有让顾浣音觉得害怕,心里暖暖的,胃口也好些了。
半强迫的逼自己吃完早餐,随即嘴角就凑过来一张纸:“下次吃东西注意,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长心。”
身体一僵,顾浣音显然还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以及……沈重默板着脸的温柔。
“嗯。”默默地低下头,顾浣音因为憔悴而蜡黄的小脸上,飞快的出现一抹红晕。
“走吧,我去开车。”知道顾浣音的车没有开回来,沈重默率先去车库取车。
“在前面那个路口停一下吧。”安安稳稳坐在车上,一路上没说过话的顾浣音,突然开口道。
沈重默立即会意,前方的路口是一个花店,顾浣音飞快的下了车,二话不说将店里所有的康乃馨包了。
黄色和白色绑成一束表示追念和哀悼,她用心的将每一束里面,花样形状最好最新鲜的那一支挑出来,然后束成一大束。
“应该够了吧,葬礼应该快开场了。”沈重默轻声提醒道,不是他怕葬礼迟到,而是照调查来看,江家二老的情绪异常激动,对顾浣音的态度不会很好。
所以顾浣音现在越用心,等会会越伤心。
“不够,再挑一点,蓝蓝最喜欢这个花了。”顾浣音眼角布满苦涩,不过还是故作开心的笑笑。
看着自欺欺人的顾浣音,沈重默心底划过一丝心疼的意味。
他强行将跪在地上挑选花朵的顾浣音拉起来,然后道:“你今天如果迟到了,那就更对不起江蓝。”
“是,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顾浣音一下找不着头尾了,语无伦次的,她心里也在害怕面对这一切。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沈重默对花店的收银员递过一张卡:“结账。”
顾浣音失魂落魄的抱着挑选出来的花束,坐在车上,沈重默也没有理她,这个时候,安静或许更好。
很快就到了葬礼现场,人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也不少。
“沈重默,我,我怕……”现在花圈门口,顾浣音犹豫着不敢进去,她不是怕周围人的责备,也不是怕江蓝父母赶她出来,她怕看到棺材里冰冷的江蓝。
一看顾浣音满头冷汗,以及慌张的神色,沈重默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没有安抚,就是一句叙述:“斯人已逝,节哀。”
下定决心一般,顾浣音朝花圈门里面走进去。
一进去,里面的宾客就都骚动起来。
“咦,这不是报纸上面那个推江蓝下去的女孩子吗?”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这么恶毒,居然敢杀人。”
“谁知道年纪轻轻就不恶毒,据说家里有权势,这种小市民的命,应该随随便便就能摆平吧。”
话越说越离谱,顾浣音刚想反驳什么,却听见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沈重默的手机。
他按捺住顾浣音,然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不要管这些人,进去吧,我先去接个电话,别担心,马上进来。”
“嗯。”深呼吸一口气,抱着手中的康乃馨,抬脚进了灵堂。
顾浣音一出现在灵堂,江蓝的母亲就嘶吼道:“你这个恶毒的人,还来干什么?”
因为和江蓝关系好,所以顾浣音和江蓝的母亲是认识的,但是现在事情弄成这个场面,谁都不想。
“阿姨,我,我来看看蓝蓝。”顾浣音动了动嘴唇,不好解释什么,于是就说明了来意。
不过没有人买她的账,报纸上有“证据”,现在都以为她是凶手,江蓝的母亲伤心过度,对顾浣音也是恨极,于是随手扔了一个酒瓶子砸在她的额头上。
顾浣音吃痛,额角已经砸破了,血液从脸上流到脖子上,酒瓶子从额头滑落在地上,破裂的声音尤其突兀。
不过顾浣音就算这样,手中依旧抱着康乃馨,不动分毫,就连脸上的血迹都不擦一擦。
看顾浣音油盐不进的样子,江蓝的母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冲过去,然后夺走顾浣音手中的康乃馨,摔在地上就是一顿乱踩。
“你这么恶毒,还觉得害我家蓝蓝不够吗?她现在已经走了,你连走都不让她走的安宁?真以为你们家有权势就了不起了?”江蓝母亲的话语,一句比一句刺耳。
刚刚在外面听那些宾客这么说,顾浣音还能忍忍,但是江蓝的母亲,真的戳中她的泪点了。
眼泪唰唰就下来,她知道没人会相信她,毕竟报纸上的照片,看起来真的像是她推蓝蓝下去的。
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了两个人。
“阿姨,这是做什么,情绪不要太激动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一听声音,顾浣音就知道是谁了,简悦诗!她来干什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在学校和蓝蓝关系根本就不好,现在跑出来装好人。
顾浣音正想说什么,简悦诗将顾浣音拉开一点,然后又道:“音音你也真是的,没事跑过来干什么。江蓝都那样了……”
欲言又止的表情,证实了报纸上面的说法,江蓝的母亲越发愤怒,她伸手就要给顾浣音扇巴掌。
但是简悦诗一直在拉开顾浣音,顾浣音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简悦诗不做白莲花了?
她没有发现,一只手正在默默的拉开她侧包的拉链,而且有什么东西滑落进去了。
“阿姨,不要生气,今天是蓝蓝的葬礼,我们让她安静一点走吧。”简悦诗继续装着好人。
顾浣音都快气炸了,居然这样不着痕迹的抹黑她。
但是她现在狼狈得很,额角划开的伤口一直没好,而且血也止不住的流,应该是划伤哪根动脉了。
“怎么回事?”沈重默一进灵堂,就看到满脸血迹的顾浣音,还有一地碎落的康乃馨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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