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代跟过去完全不一样,观念、思路等都不可同日而语,作为孩子,享受到的待遇也有天壤之别。略举几例。
那时,大人对子女教育的原则是:不骂不争气,不打不成才!挨骂是家常便饭,挨打也司空见惯。好些的情形是一个在打,一个说差不多就行了。如果野得不成样子,则会是一个在打,另一个叫嚣:给我狠狠打!整个一混合双打。
现在爱的教育、欣赏教育等观念倍受追捧,不知何时起,打和骂已被悄然排除在教育手段之外,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也不可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骂骂倒还将就,想打?除非自己皮痒找抽!只要语气稍微重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哪个不是红猩猩的眼睛珠子瞪着你?!你要打他们的孙子他们就会打自个的儿子,从来不手软,从来不客气!
那个年代,在学校挨老师打和骂并不算个事,虽然爸妈心里不爽,但嘴里依旧满是感谢。现在哪个老师吃了豹子胆敢动孩子?不信试试!连骂都不行!当然,不想再干的人可以另当别论。那时放学回家,听到的大多是:快点去干活!想吃东西?老子拿两耳光给你吃!基本没学习什么事。现在则多是锦衣玉食伺候,想啥有啥,待遇比皇帝还要牛,就连喂口饭也能够追半天!
那个年代,身上擦破点皮、伤个风、感个冒什么的跟没事一样,哪边凉快上哪边呆着,别指望有额外关心。现在可不得了,稍有一点状况便是全家的紧急重大事件,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即便远隔千山万水,也会心急火燎赶来围成厚厚一圈,年轻的家长挤都挤不进去,倒乐得在一旁轻闲!
和现在相比,那时读书特别轻松。背着书包上学去,读多读少倒在其次,关键不能闯祸。在这个原则下,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手里的自由简直富可敌国!然而现在的孩子那叫一个累,十来斤重的书包一压,周一到周五就得连轴转,好不容易盼来双休日,又是这个兴趣班那个提高班,这边结束那边赶场,比上学天还要忙碌!
那个年代……,呵呵,金刚们从来不知道压力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学习有多少苦,在他们心里,打发总是长不大的漫漫光阴才是难题!青春正当年,活力无边,创意无限,捣出个蛋来自然也可圈可点。虽然每一次都会招致形式不同的教育,事后却又都乐此不疲!
捣蛋的程度不一样,教育的形式也有所不同,但无非也就一打、二骂、三批判。打和骂已经说得够多,这一章,要说说金刚们接受批判时的表现,令人捧腹。
提到批判,人们往往会想到批评,从本质上讲,二者之间的差别还是蛮大的,因此先厘清一下概念。批评是文绉绉的骂,更理性,也更有逻辑性,一般在小范围内进行,挨批的人可能会被要求作检讨,也可能不被要求。批判是公开的批评,大庭广众之下,观众越多越好,有时还会动用喇叭筒子,有说事,有声讨,有剖析,有检讨,内容相当丰富,用流行的话来说,是升级版本。
金刚们对批判的心态很有意思。当人面,上台时无不战战兢兢,检讨时无不痛心疾首,整个过程也绝对诚惶诚恐。但一转身,不消半小时,特别是面对一众朋友和兄弟,他们又都会骄傲万分。如果有幸被全校公开批判,则足可以蔑视天下。
捣蛋谁都会,却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在全校挨批。能在全校挨批是种不凡的资历,金刚们迷恋那种荣耀!
胖墩第一次挨批是棕包惹的。
棕包又叫棕树花,在西南地区是一种常用的食材,炒腊肉非常美味,也能入药。每到春夏之交,高大的棕榈树就会挂出成串的花。但那花非常特别,一粒一粒,而非一朵一朵,色泽金黄,跟小米差不多,根本颠覆花朵的传统形象,倒跟鱼籽颇为类似。搓一把包在嘴里,趁人不备时用芦苇管对准人吹,便像霰弹一样叫人无处可逃,细小的花籽密密麻麻,粘在身上抖都抖不掉。
那时还在读小学。一天,胖墩跟吴疙瘩一起上学,路过赵歪嘴家时,抵不过一串串黄色棕包诱惑,各人选了两只大大的取下,撑得书包快绽裂。
“就这样玩根本没意思!”
起先,两人循规蹈矩,比吹得远,比吹出去的数量多,比吹出来的面积大,比谁能将二米开外的芭蕉叶吹破。快到学校时趣味索然,吴疙瘩一边说,一边打算扔掉剩余的棕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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