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子领着一行人五个人走了进来。
陈流负手而立静静等候,隐去适才眉间的冷厉与凝重,整个人若一道青松碧影,不卑不亢,澹然从容。
他注视着来人,领头的正是岭南问剑山庄木府的二当家木鸿声。
而后面四个随扈中有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伤处,道道口子似才结了疤不久,而目光中则闪烁着几分防备又傲慢的神色。
“流门主!”
木鸿声一袭锦衣傲然走近,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一番,然后笑盈双眼地抬手一揖,“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陈流也笑得客气,抬手行礼:“多承木二当家挂念!请到厅内用茶!”
阿福恭谨地引着陈流、木鸿声与一个随扈入了正厅,其他人留在了门外。
主宾坐定,烹茶闲话。
陈流放下茶盏,一贯的眉眼温润,清风明月般的煦和。
他微笑着问:“二当家难得来临安府,这次来可是贵府有要事需处理?怎么有空路过我流门?”
他们与问剑山庄并未多热络的往来,后者称霸岭南一带,自来眼高于顶,与偏于雁雍山的虚门宗这样的方外之所,更是泛泛相交,并无纠葛。
去年,问剑山庄老当家退隐,同时推出新一任当家人,所以才特意邀请江湖各派参加问剑大会,为新当家人开拓名声威望。
是故,送帖子的木鸿声才第一次携带着游历的外甥上了雁雍山。
虽然在山上中间发生了一点波折,不过后来,乌有先生还是遣了最得力的大弟子去岭南出席,以示重视。
木鸿声呷着茶汤,一时未语,只是眼角轻挑,似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陈流等着他的下文。
木鸿声终于慢条斯理放下茶盏,继而神秘兮兮地探头道:“木某可是特地来给流门主贺喜的!”
“哦?喜?喜从何来?”陈流不解道。
“江湖谣传,贵宗的秘宗之宝《素虚经》去年不是被一位叛逃的弟子给盗走了吗?”木鸿燊依旧一脸神秘,“不知可是确有此事?”
陈流登时一脸诧异,向来不喜形于色的温润神情登然显出几分愤恨痛彻之色来。
“确有此事!家师对此痛心疾首,被气得差点卧病不起!遣我在外寻找,但是,这大半年我派人多方查探,却一直遍寻不着那个叛徒!怎么?”
他霍地神色一转,眸光微亮,也探身低低道,“莫不是二当家有那叛徒的消息?”
说着他立刻抬手作揖,谦恭有礼,“若是有消息,还请千万告知陈某,我虚门宗定有重谢!”
木鸿声笑中藏着不为人知的阴鸷与审视,不动声色挑了挑眼角睨着陈流。
过了须臾,他才缓缓道:“我们问剑山庄由来敬仰乌有先生道法高妙,一片宅心!”
“自从贵宗成为江南道宗第一宗派,我等各家对虚门宗更是仰之弥高!而叛门背祖之辈本就人人得而诛之,木某岂会私藏消息不通知流门主呢!”
他颇为爽朗一笑,“今天,这不就是得了消息就来给流门主道喜来了!”
陈流越发喜上眉梢:“二当家看来确实有本门叛徒的消息!”
继而他越发恭谨地再次行礼,“还请二当家不吝赐教!”
木鸿声眉角微提,沉吟了下道:“在告知消息前,木某有点事情且有些疑惑,还请流门主解惑一二——”
“请讲!”陈流抬手做出请的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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