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间房,她仍旧记忆深刻。
尤其,现在这一层并未开灯,眼前黑漆漆的,好像是什么沼泽地。
徐溺抿唇,“傅归渡?”
“五哥?”
仍旧没有回应。
徐溺只能寻着那曲折又复杂的路线往里面走。
而在深处,一墙之隔。
男人桌面摆放着精密仪器,他手中的镊子夹着细细的骨骼,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斯文又莫名危险。
他慢条斯理地将散架掉的所有骨头修复,然后重新拼接。
四面八方的玻璃朝着他折射冷光。
而在门外还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脚步声清晰地顺着声音系统传进他耳朵,他听着那犹豫又惶恐的脚步声,试探性地一步步朝着他这里靠近。
傅归渡并不着急,而且仍旧专注于眼前的骨骼。
女人仿佛是陷入迷雾森林的兔子,四面八方都是危险的野兽,她有些害怕,微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她依旧并不愿意太靠近这间房,仍在外围打着圈。
他无声地翘了下唇畔。
他的娇娇,是真的很敏锐聪明——
手中的这副标本,才修复了一大半。
终于。
外面忽然一阵踉跄,女人似乎摔了。
傅归渡这才微微停顿动作,拿着镊子的手摩挲了下。
*
*
徐溺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儿,她又看不清,被厚重的地毯给绊了一跤,摔在了走廊里,她嘶了声。
还未爬起来。
不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等她抬起头,男人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眼前黑漆漆的,她只能看到他鼻梁上眼镜折射的白光,以及那在黑夜里仍旧醒目的殷红薄唇,徐溺心跳漏掉一拍,“五哥……?”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
悄无声息的。
本来就做了噩梦,精神紧张之下,她现在的确被吓了一跳。
傅归渡半蹲下来,他微凉的指尖撩开她散乱的发:“怎么出来了?”
徐溺下意识瞟了一眼远处那间神秘的屋子,“醒了,没看到你,你刚刚在做什么?”
那间屋子,究竟是什么?
傅归渡指腹推了推眼镜,声音又好听又蛊的头皮发麻:“有点事,想去看看吗?”
徐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深冬的夜似乎刮起了一阵凌虐的风,吹的她肌骨皆寒,就连手臂都忍不住起了一层莫名其妙的鸡皮疙瘩。
她望着男人的眼睛。
那一层薄薄的镜片阻隔,她实在看不到深处,他一如既往地那般清寂,轻飘的像是一阵裹挟寒霜的雾。
她向来对未知的事有极强的敏锐,当即,徐溺摇摇头,从刚刚那致命的漩涡里挣扎出来,眼眸亮亮地说:“再亲密的关系也应该有各自的隐私和空间,我不是那么好奇心重的人,你忙完就好了。”
傅归渡视线细细凝视着他的娇娇。
笑容是那么的坦然,她太镇定了,甚至还能抱着他脖子撒个娇:“走不动路,你抱我回房间吧~”
昏暗里。
傅归渡无声地勾勾唇,他将女人轻而易举地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电梯,“项链喜欢吗?”
好像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徐溺顿时摸了摸脖子,“你拿回来了?”
“在床头放着。”
徐溺松了一口气,险些翻白眼:“吓死我了,那么贵重,丢了的话我得原地心梗。”
他敛眸看她,出了电梯回到房间,将她放在床上:“一条项链而已,再买就是。”
徐溺钻进被子,立马看向床头柜,果然看到了那精致的盒子,这才放心:“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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