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下属,身手很好,这次特地将她从国外喊回来,当然是配合我演一出戏。”陆海宁同她解释。
他一边揉着她的肩膀,一边亲吻她的脸颊。
多日不见,他似是十分贪恋她的容颜和气息。
怎么都吻不够。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张雨欣的脸上、耳垂边。
吻过她很多次,他清楚地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啊……”张雨欣叫出声。
声音太过羞耻,她的脸颊通红。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再说?”她跟他商量。
陆海宁当然不依,捉住她的手,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张雨欣赶忙勾住他的脖子,眸色慌了一下。
陆海宁大步往卧室走去,用脚关上卧室门。
一进来,他就拉上窗帘,将她扔在宽大的床上。
床铺柔软,上面铺了一层细腻的天鹅绒毛毯。
张雨欣跌跌爬爬要坐起来,但陆海宁眼疾手快,一个反手,将她压在身下。
大衣太过厚重,他顺手脱掉。
张雨欣娇小的身子被他压着,无法动弹。
这一刻,陆海宁的心情忽然十分愉悦,眼底也泛着明亮的光泽。
他喜欢这种能掌控的感觉。
“你别碰我啊,我不要……”
张雨欣反抗很强烈。
陆海宁的双腿压着她的腿,双手则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挣扎。
“不让我碰了?九九,你的身体明明比嘴巴更诚实。”陆海宁勾唇。
他低头,在她的耳垂边又吻了一口,随后落在她的红唇上,辗转流连,他用吻封住了她想说的所有话。
张雨欣皱眉。
她显然不是陆海宁的对手,被他压在床上亲吻,心口泛着错杂的感觉。
浑身如有电流袭过,酥酥麻麻。
身下的天鹅绒毛毯格外柔软,那柔软,引诱着人沉迷……
陆海宁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指。
十指相扣,他触碰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她的唇上是甜腻的蜜桃香,混杂着早上喝的牛奶味儿,这感觉……让陆海宁欲罢不能。
这一个绵长而细致的吻,十分钟后才停了下来。
张雨欣双颊通红,喘着气,身体发软,说不出一句话。
张雨欣的黑色头发披散在白色的毛毯上。
黑白相称,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陆海宁浑身如有热流滑过。
他的手指绕着她的发丝,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溺爱和温柔:“头发长了。”
张雨欣气得想哭又想笑,他还在对她的短头发耿耿于怀。
在新加坡剪了之后就没有再剪,虽然时间也挺久了,但头发长得慢。
至今都没有能长到以前的长度。
陆海宁对这事显然十分介意。
似乎长头发的张雨欣才是属于他的。
柔软的发丝绕在他的手指上,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个动作。
青丝绕指,百转回肠。
“我要迟到了。”张雨欣无奈。
“没人会管你。”
“怎么没人管我啊,要打卡,还要出勤,迟到会扣奖金的。”
“九九,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华南的老板是谁?嗯?”陆海宁玩味地看着她。
张雨欣睁着眼睛,一脸茫然。
陆海宁就喜欢她这傻样,忍不住又亲了两口。
“九九,我回天海市的时候买了华南,早已转入你的名下,见面礼,不谢。”
他呼出的热气染在她的耳边。
张雨欣浑身如有电流袭过,一张脸上,满是错愕。
华南是他买给她的见面礼?
难怪……
张雨欣回想细节……
她的上司倩姐对她一直很客气,之前同事惹她不快,立马就被开除。
她的工作很轻松,调换岗位来去自如。
好的机会都会留给她,累成狗的活是绝对不会让她干。
以前还以为是换了个贴心的好上司,她一直对倩姐心存感激。
没想到……
一时间,张雨欣竟然哑口无言,睁着眼睛看着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空气骤然安静,四周陷入沉寂。
良久,张雨欣开了口——
“一直都想靠自己生活,没想到还是沾了你的光。可能以我的资质,确实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可我并不太想这样靠你生活。”
这样一来,和金丝雀有什么区别。
金丝雀就是这样啊……被主人圈养着,不愁吃用,却怎么都飞不出那只笼子。
慢慢儿,就不会飞了。
就算有一天笼子打开,也不知道什么叫方向,什么叫飞翔。
张雨欣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了点感伤。
陆海宁原以为她会高兴一下,没想到……脾气这么倔。
“见面礼而已,你别多想。”他皱眉。
“可还是沾了你的光,不然,我一个实习生,怎么能轻而易举就留在华南这样的大公司,怎么就能得到很多难得的采访机会。甚至,加薪升职,连上司都对我小心翼翼、客客气气。你看,说到底还是沾了你的光。”
她其实,不想欠陆海宁的。
从十几岁懂事的时候开始,她就不怎么用陆海宁给的零花钱。
自己偷偷摸摸做做兼职,或者帮同学写作业赚点零花。
上了大学后更是如此,同时做着好几份兼职。
陆海宁会让人往她银行卡上打钱,但她从来不用。
她的花销不大,虽然在陆宅十二年,但并没有养成大手大脚、铺张浪费的习惯。
甚至,穿着打扮,也十分低调。
这样的她和陆海宁并肩走在一起,是十分不般配的。
他的一条领带,可能就能抵她两三年的花销。
而她买的礼物,他也从来不屑要。
“什么叫沾光?张雨欣,就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陆海宁眼底氤氲起怒意。
他很是恼火。
张雨欣在他的身下别扭地动了动,点点头:“嗯。”
一个“嗯”字,彻底激发陆海宁的全部怒意。
他的眼底如有火烧,双目通红,瞳孔里是森冷而阴鸷的寒意,冰火交融,寸草不生!
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用了力。
从前她就不屑要他的东西,现在还是不肯要。
一个女人如此拒绝他,让他感受到了冰凉和寒意,连眸子里都淬着冰凌般的冷。
张雨欣如此想跟他划清界限,分明就是……不爱。
否则,没有恋人会跟自己的另一半分得如此清清楚楚。
想到这两个字,陆海宁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
张雨欣害怕地转过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他好像很生气……
“我不喜欢占别人便宜,我妈妈从小就教我,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占了便宜,总归没有底气。”她淡淡跟她解释。
就好比那些年,他供她吃穿用度,他跟她发脾气的时候,她是不怎么敢回嘴的。
他发起火来也没个轻重,有时候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虽然有时确实是她的错,比如跟男孩子打架了,比如逃课了……可她终归年纪小,禁不住骂。
更多的时候,不敢回嘴,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事后他会哄她,但心里总没有底气。
就连爱他,都是小心翼翼的。
只敢把少女的心思写在纸条上,装在糖果盒里,没人时,偷偷看一眼。
只敢在本子上画他的模样,只敢在纸上写满他的名字。
十六岁后,他倒是不怎么会训她了,但也开始变得不讲理。
关系好的时候,她会觉得甜甜蜜蜜;关系不好的时候,她就觉得伤神。
有些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别人,别人,张雨欣,我在你眼里等同于‘别人’?”陆海宁发火了,脸色很难看,“十二年朝夕相处,你还把我当‘别人’,你这地方是没感觉是吗?”
说着,陆海宁用手戳了她的心口。
张雨欣拧起眉头,被他戳得心窝子疼。
“我说的没错。”张雨欣倔强地看着他,“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不过就是为了偿还我对你的恩情?”
张雨欣沉默。
良久后,她才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垂下眼皮子,不语。
“张雨欣,你真有把人气死的本事。”陆海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脸色十分难看。
英俊的眉头蹙起,浑身散发森冷的寒意。
张雨欣被他看的不自在,动了动身子。
“张雨欣,我对你再好,你也没感觉了是吗?”
沉默。
“张雨欣,你他妈有本事把时光倒回去,十五年前别遇见我。”陆海宁吼了一声。
没有因,哪来的果。
“我没有说错话,你干嘛这么生气。”张雨欣垂下眼睑,睫毛动了动,“你不是要跟我说萧紫的事吗?你说吧,我听着呢。等你说完,我要去公司。”
“今天别想走出这间房。”陆海宁冷声警告。
“那你到底说不说?”张雨欣也气了。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
霸道得要命。
没说错话也生气,真不知道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小心眼的。
陆海宁的气没有消,通红的眸子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
“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
张雨欣气笑了,还在生气啊?
“我怎么就把你宠出了这副德行。”陆海宁冷眸淬着寒意,“没心没肺,除了惹我生气别的也不会,脾气比谁都大,性格比谁都坏。”
明明十五年前还是个可爱、乖巧的小女孩。
十五年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怪谁?似乎除了怪自己,也没有别的地方去说理。
这天海市敢惹他生气还活得很好的,张雨欣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偏偏,他吃她这一套。
张雨欣动了动嘴唇,这男人特别会损人。
陆海宁松开手,睨了她一眼,缓缓从床上坐起。
他捡起地上的大衣,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录音器,顺手丢给张雨欣。
录音器抛出一个半圆的弧度,“咚”一声——
落在张雨欣的手边。
“这是什么?”张雨欣疑惑地看向他。
她拿过这黑色的,像橡皮擦一样的小东西,放在手心把玩。
“录音器。”
“嗯?”张雨欣不解,录音器?
“听完你会明白,如果不明白,那大概就是……笨。”陆海宁淡漠道。
他将大衣挂在臂弯,转头睨了她一眼。
录音器里有两段录音,一段是昨天萧紫在公园里录的,一段是早上在地下通道里录的。
张雨欣低着头,发丝垂在肩膀上。
一身白色一字肩毛衣衬托得她皮肤白皙,模样温柔、水灵。
她蹙着眉头,在看这个录音器。
“我去楼上休息,有事叫我,别出门。”陆海宁叮嘱。
一夜未眠,陆海宁困意很浓,眉眼间都带着疲惫和倦意,眼底是一片淡淡的青色。
“知道了。”张雨欣乖巧地应了。
陆海宁站在门口,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他还是喜欢她这乖巧的模样,收起锋利的小爪子时,就像是一只温顺的猫,又乖又安静。
她这坐在毛绒毯上的模样,让他有一种想把她狠狠扑倒,吃干抹净的想法。
尤其是她那白皙、秀丽,露在外面的脚踝,格外诱人。
张雨欣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燃烧的眸子。
透着野狼般的饥饿……
张雨欣赶忙拉好衣领,躲到床角。
看到她这动作,陆海宁嗤笑,唇角是上扬的弧度。
“你怎么还不走……”张雨欣警惕地看着他。
陆海宁没有说话,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过身去,关上门。
他一走,张雨欣才吐了一口气。
如今他安然无恙地回来,她是肯定不能再跟他睡一个房间。
男人对女人都是有想法的,她懂。
张雨欣低头拨弄手上的录音器。
一打开,赵美幽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张雨欣吓了一跳!
“我回天海市,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她呀。你难道还不知道,陆爷做了一次财产公证,公证里说,他的全部家业只留给陆虎隆和陆虎隆的亲生母亲。”
是赵美幽的声音,而且是昨天在公园里的对话。
事情刚发生不久,她当然还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录音器在陆海宁这儿,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赵美幽的所作所为?
张雨欣继续往下听。
听着听着,她更加确信,这个录音器里的内容是萧紫录的!
也就是说,萧紫真得是陆海宁的下属,是陆海宁安插过来的卧底?
至于目的……则是撕开赵美幽的面具?
“我没做什么,就是在方向盘上动了点手脚,应该问题不大,能从山体滑坡中活下来吧,毕竟他命大啊。”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