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些陆奥守的捏他(萌点)。
这样对视下去百害而无一利,香那强行别开视线,试图用话语打破僵局, “喂,别浪费宝贵的时间在不切实际的事情上了,烛台切和小秋田会等得焦急的!”
“是啊……”他也意识到气氛不正常,顺着台阶蹦下来,在衣着中翻找着回溯道具。用于替代罗盘的胸针被神社之地的淤泥浸染,已无法正常使用。她只能望眼欲穿地看着慌乱从袖子中掏出罗盘的陆奥守。而他却觉得谢天谢地,如果这些对话以实况转播的方式被秋田与烛台切观察到,自己颜面何存。
按下罗盘背后的返回键,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这股气又顺着喧嚣而至的夏风卷回鼻腔,多了一份微凉之意。
“可能是使用过于频繁,上次的经验之谈,还需要等两小时。”在无月稀星,没带翻译器,仅有灯塔的亮光作为照明之物的夜晚,陆奥守说出了这样让她心碎一地的话。
香那不想再恢复到两个用眼神对峙笨蛋的状态,索性抱膝而坐,将安落赠予并嘱咐她妥善保管的【战列舰陆奥写真集】平铺开来,堂而皇之地放在柔软的沙滩上,陆奥守也席地而坐。海风拂过,将写真集的一角掀起,她只能用双手抵着两角,防止它被风吹走,队友也配合着压住杂质的剩余两角。第一页的彩绘写真便充满了英气与萧飒。
深褐色的清爽短发,深绿色泛着星光的瞳孔,白皙的肤色,脸颊微微泛起的红晕,嘴角微微扬起的难以捉摸的弧度,白手套将捧着航海日志的纤细手指映衬得更加优雅。虽然是正坐的姿势,但飘逸的超短裙紧紧贴在椅子上,像是一壶深酿的甜酒般诱人,幽芳遂远流传。在椅子后,是主炮等舰装的虚拟构型,真不愧是性感成熟的大姐姐形象。
而以陈旧历史的眼光来看,这身装束过于暴露而有挑战性,陆奥守暗自感慨现在的时代过于开明,又想着新选组的刀或许会强行将浅葱色羽织给她披上吧。
他的目光一直在画册上游移跳转,视线仿佛顶撞了什么强有力的对手般四处闪避,最终定格在她头饰的尖角上,流露出困惑的神色。
“那是舰装啦,看上去像慢悠悠的蜗牛一样,在深海中却可以有效的定位方向哦。”香那用坏掉的胸针压着一角,这时便空出一只手,她狡黠地背过身,假装不经意地弹了弹他突起的蓬松尖发, “总之,和你头发堆砌的伪猫耳完全不一样就对啦。”
“不是猫(nya喵),是龙(nya喵)!”急促地语言有如瞬发的子弹连缀而出,在外人听起来就像是连喵了两声。香那忍不住发笑,“你们土佐腔都这么可爱的吗?”
“你友人的语气更有趣哦,一鼓作气地向炮弹一样发射出来。”香那的笑声被他一本正经的话语回敬,他不禁抬起手笔划起炮弹的轨迹。
在这瞬间,流动的海风将夏夜的死寂气氛沉降到冰点,杂志被拂过的海风悄然合拢。
“也就是说,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吧。”香那的语气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仿佛有很多秘密被知晓了一样。
“抱歉。”意识到欢腾气氛被自己搅低,陆奥守垂下了头,两只手不自然地搭着杂志,像只受委屈正在反省自我的猫。
“没必要道歉啦,无论怎么看,我才是需要说抱歉的那一方,毕竟放任朋友说了那样失礼的话,只要你不生安落的气就好啦。她是与日本隔海相望的中国的人,日语水平并不高明。而且,现在新联合政府鼓吹的新世界语,才是时代的主流哦,说不定过些时日,这个人工岛构建的世界中只剩新世界语了。”
听了这番话,他又重新抬起了头,急迫地想要兑现刚才约定的愿望,“那个,leader,可以听听咱的愿望吗?”
“听一听是没问题的,但能不能实现就很难说了。”
“请给咱讲讲重巡和战列舰的区别!”
竟然会对这个感兴趣,她本以为会是什么过于苛责的要求,结果只要发挥自己的背书特长就能解决,不是什么难以登天的事情,便言简意赅地讲解着,
“重巡相当于万金油啦,能远程能近战,武器种类丰富,炮击与鱼&雷可以兼备,攻防兼备,无论是日战夜战都不会受影响,反之,由于什么都可以应付,也就没什么专长啦。而战列舰,顾名思义,是海上作战的主力,有厚重的装甲,防御强无敌,但速度便无法达到巡洋舰的境界。”
“可是,被对方戏称为重巡,你不会失望吗?”同情的神色在他那不善于隐藏心情的脸上显露。
“首先,我不觉得重巡比战列弱,都是为了保护国家的舰种,护航与主力有什么区别?其次,人类是不会成为舰娘的,舰娘是伟大而辉煌的舰船精神的显现,无论是多么渺小的驱逐、潜艇,都比人类的身姿强大。再说,我的视力太有局限性,是不可能成为战列舰的使役者啦。舰娘背负的使命很多,每天要做的事情也有专人设定,所以啊,陆奥小姐在得知这样的结果后,还愿意消耗宝贵的休闲时间赏脸审阅我的评测表,说明她真的是个温柔的人,所以我也是由衷的开心哦。”
“就像打刀与太刀的关系吧。”打刀十分切题地抓住了核心要点,这使得香那猝不及防地摔了一跤,又将话题引向了自己不擅长的方面: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区别,都是用刀挥劈砍捅刺的近身战,又没有舰装一说的词汇。”
“Leader啊,刀装的事情,咱会想办法的。”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可香那不忍打击他热情澎湃的信心,于是将话题引向自身,
“我之前有讲过吧,明面上叫我leader,独处时叫我石川就可以了。叫leader总有种要让我加班到过劳死的既视感。”
“不行……”打刀果断地回绝着。
“诶?看不出你们维新派的刀连直呼其姓都做不到啊,这也太逊了吧。”她用轻微的语言施加压力,试图得到一个协商的结果。
“绝对不行……”陆奥守的态度很坚决,香那用满脸的疑问逼迫对方说出真相,过了许久,他才吞吞吐吐地说着拼凑的话语。
“你的姓想起……对于咱的主人……是很重要的朋友……直到最后也……没能守护好……”
“那么就此打住!”香那不想让气氛更加尴尬,也不想安慰落寞的对方,于是提议自己去买泡面外带回时间驻点,毕竟这一带她的熟人比较多,撞上就不好了。
刚从海滩走到石子路铺就的国道上,一位佩着核能□□、腰间系着甩棍、身着警员制服的魁梧男性将她拦了下来。“啊,我当是谁,这不是小香那吗?我们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啦,很遗憾,再过几分钟就要到宵禁时间了,如果遇到核漫物就不好了。你知道我从不拒绝淑女的请求,那么,需要我护送你去那新联合政府分配的三层洋楼吗?”
“哟,这不是赵大队长嘛,几月没见,成为巡逻兵啦?身段高了,走起路来也飘了,就不怕掉到海里变成海底捞儿?看来混得相当不错啊,就算你不穿这身行头,我也敢断言核漫物不敢招惹你。”香那与此人是战争中的旧相识,互怼也毫不留情。她学着他的轻慢语气,将对方为自己刻板印象的“淑女”形象击碎,接着大肆调侃起来。
“虽说佩戴的武器的确有些杀伤力,可我也只是装得像模像样啦,新联合政府一致对外,真正保家卫国的是舰娘,我这也只是挣着死工资瞎转悠。话说回来,我还是怀念你一口一个‘赵哥’叫得那个亲切的奋战时代。最近过得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指挥官没当上,就跑去另谋生路啦。话不多说,我去买点儿杯面。”赵大队长的确有些本事,在香那入伍前就胜任要职。两年的战途中,他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击溃核漫物,极大程度地减少了队员的牺牲。可香那实在不想和知道自己战时经历的人有过多交集,毕竟旧事重提难免尴尬,过去的,就让它被记忆的流水稀释吧。
买了四人份的杯面,给小秋田买了糖果礼包,最后随手抓了条炫酷的黑色围裙。走出小卖部,香那忽然意识到,顺着赵大队长的巡逻足迹,势必会与陆奥守吉行相遇,经验丰富的赵大队长与刚获得人形的刀&枪双管齐下的可疑男子上演对手戏,这剧情,想想都有些刺激。
经过拐角时,香那来了个回旋大加速,期待在二人接触前将巡逻员引开,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比手画脚的蠢货,再不做点儿什么的话,香那已经看到他插在兜里那蠢蠢欲动的kira kira(闪亮)的手铐了。
“赵哥啊,他是我的同伴啦。”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总比把他当作不明身份的可疑人员抓回去强。
“同伴?少装蒜啦,这家伙已经坦白了。你要是说同伙,我说不定会网开一面,假装不知道你们是同居伙伴的事实。不过,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我还是奉劝你,未成年去LOVE HOTEL千万别留自己的证件啊,就算是玩幕末play也不行。明白吗?不是每个巡逻的都像我这样和你面熟。”赵大队长贴心地警告着她,然后将可疑人员名册像提溜兔子耳朵一样提着,他迈着浮夸的步子,继续绕着第二国道巡逻。
“陆奥守吉行,你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过于剧烈的奔跑,使她上气不接下气,在吼出这句话后,便送不上气儿,失了语。
“咱只是把leader的话实话实说啊。”耿直的陆奥守摆了摆手,用极为随意的语气讲述着事实。
石川香那,残血,大破,重伤,红脸,等待治疗。
尽管如此,她依然支撑着近乎崩溃的内心回到时间驻点,房间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也添置了不少生活用品,大概是狐之助的任务奖励吧。在给三位示范完杯面的正确泡法后,她瘫倒在客房中,裹着毯子,拒不进食。陆奥守来劝她,她干脆撩起刘海,直接向自己的额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然后义无反顾地抱着枕头、倒在柔软的毛毯里,滚到墙角,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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