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余笙永不服输,尤其是在赢余薇这一点上,牺牲再大也绝不低头。
那个女人,不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挤破头颅考进政法大学,干掉所有人也要去给他当助理。
也不是因为爱他,所以处心积虑要嫁给他。
只是为了赢。
为了能永远以胜利者的姿势,高高在上的碾压余薇。
每一次沈至深想到这一点,昔日的冷静沉稳和睿智都会荡然无存。
每一次想到余笙睡在他身边只是因为想赢一个女人,就宛如出于一种报复心态,他就偏要对她的仇人好。
偏要站在她的对立面,让她不得不与自己为敌。
多么讽刺,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他才能让她真正看到自己。
用伤害她换取她的记忆深刻。
沈至深,你真是卑鄙又可悲啊。
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方法,能让那个女人停留,哪怕只是多一秒。
……
傍晚,余笙拧开钥匙进屋的时候,没有见到保姆,也没有见到沈至深的影子。
她疑惑的蹙着眉头,没有多想,从储物室找了行李箱,径自上二楼收拾东西。
余笙不想在这间房子里留下有关于她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推开门看见的,会是酩酊大醉不堪一击的沈至深。
地板上的酒瓶东倒西歪,一屋子浓郁的酒气,足以见得他是喝了多少。
这些年来,余笙从没有见过沈至深喝醉。
按照沈至深亲口所说,酒精容易乱事,而身为一个优秀的律师,需要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睿智。
她看着男人瘫在床边紧皱眉头的痛苦模样,心情复杂。
沈至深,如今又是什么让你不想继续保持清醒呢?
大抵是因为她今天在民政局的所作所为,深深伤害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而沈至深这么骄傲的人,自然是接受不了。
到底夫妻一场,余笙怕他受凉,还是照顾着沈至深睡进了被窝里。
接下来的时间,余笙轻手轻脚的将她全部的衣物收进了行李箱,仔细检查之后,才阖上箱子,推到了门口。
她的手抚上门把,拧了下眉,还是折身将房间的窗帘拉了起来。
整整三层,足以将屋外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余笙停在床边,静静的盯着沈至深。
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面庞,哪怕是睡着了,也依旧紧绷着。
借着黯淡的光线,不难看出棱角分明的线条。
余笙心口有些酸疼,鼻尖的酸涩逼得她想掉眼泪,低语呢喃:“沈至深,永远不要来找我……”
大醉的男人,却像是听到了她嘀咕,睫毛忽然一阵颤抖。
余笙双瞳微缩,转身就要离开。
恰此时,男人却突然艰难的动了动唇,随即,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水……”
她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俯下身,耳朵贴近他。
听清楚之后,余笙忙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可喂过去,就顺着男人的嘴角滴下,将衣服全都打湿。
她莹润的眼睛忽的闭上,心一横,喝了一口水却不咽下。
柔软凉凉的唇,便直接贴到了男人唇上。
沈至深的唇,干涩、滚烫。
可呼出的气息,虽夹着浓浓酒气却仍旧清冽干净。
温凉的液体,从她口中,一点一点,丝毫不漏滑进他干涩的喉咙。
像被温柔的春雨滋润,男人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余笙颤抖着睁开眼,就这一次吧。
最后一次的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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