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一听,直接一把将萧情推开,眼睛里全部都是柳玉。
“玉儿,你竟然都有了身孕,怎么还这般不小心。”
身后的温言软语萧情一句都不想听,她趁着屋子里混乱直接从中退了出来,脑子里却在盘算着,且不说这个萧老爷年纪多大了,就算是柳玉再怎么年轻那也算是半老徐娘了。
难道真的那么准?
萧情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谁知道青禾跟在后面嘀嘀咕咕,“姑娘,这下子可好了,柳姨娘有了自己的孩子,老爷肯定又要宠着她了,本来就够嚣张的了,现在指不定会成什么样呢,咱家夫人也是,从来不争不抢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好了,不要再说了。”萧情及时打断了青禾的话,这话在她面前说说就罢了,要是被旁人听了去可怎么办。
萧情回到房间,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太子身上去,要是真的能跟太子搭上关系就算是日后调查自己的身世也方便。
只是宫里头除了太子以外,还有个太后,这可如何是好。
宫墙之中,太后院门禁闭。
“众生欲脱生死,免诸轮回,先断贪欲,及除爱渴。”
房间深层之处传来一声禅语,屋子里的轻烟似乎在拨弄云雾,两道身影从中现身。
“东音,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这爱念禅语的老毛病啊。”
江老太太隐于光华相交之处,眉眼柔和似水,“那太后您也依旧改不了叫我东音的毛病不是吗?唤我裳无便好。”
“其实我一直想问这裳无名号你又是从何取来?”
江老太太静默半晌,才道出其中缘由,“我曾于山禅寺下会见大师,当日我问他如何视吾名号。”
“何解?”
“他言此乃身之多余罢了。”
“如此,便是生与往生,舍与不舍了。”太后眼神中恣一片清明,仿佛丝毫业障都无。
话音落地,院子外头忽然轰隆一阵巨响,感觉殿内随之都受到波动。
太后与江老太太见状,立刻回到万宗殿内。
异动一瞬,来得稀奇,走得更是稀奇。
众人纷纷立于殿中,芸芸不同一语。
“太后,这近日来不少异动,看看是否要请个法师进宫瞧瞧,这宫中都说闹鬼,实在是人心难安啊。”
太后手托念珠,冥冥之中似有觉察,“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识得性,无喜亦无忧,如此这劫才可解。”
然而芸芸众生之中并未察觉异动。
随着一阵清声落下,一个酒意熏身的破衫男子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他盖一把稻草在头顶,身上褴褛衣衫已经几日未洗,这手中的酒壶倒是别致得很,嵌玉镶珠的,煞是好看。
“诶?哪里来的乞丐,快走快走!”
凌云川顺着遮面稻草的缝隙看过去,未见眼前人,倒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拿上来。”
伙计见此人行事疯癫,不敢自己拿主意,立马去后面把老板给请了出来,“老板,就是这个醉乞丐,愣是要最贵的酒。”
老板这人热情好客,“客人要茶,你便准备茶就好了,托上边的福,我这生意才卖得这样好。”
“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是。”
店老板走到凌云川面前,隔着稻草也不知道此人面相,只是拱手问道:“这位客人,你可还要其他吃食?店内还有新上的酥肉丸子。”
“不必,一盏茶即可。”说完,凌云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这是给你的,不用找了。”
“哎呦,这位客人可真是大方,这样吧,我再送你几叠小菜如何?”
“好。”
店老板拿了钱,喜滋滋地去了后方。
凌云川心有感触,直接拿起酒来,仰头就喝。
自打他们凌家长兄离世,他也就离开了凌家。
虽说现在有二哥执掌事宜,家里一片祥和泰安,但是终究心有旧念,也不愿再待在那处伤心地。
这么半年多过去,终于适应了这京城的环境,也熟悉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只是眼下他又要离开了。
忽地,远处传来一阵巨响,众人纷纷看过去。
“这又是什么动静?”
在场的几位食客纷纷云云,“这几日来日日能听到这声音,几个山庄户去看也没看出个门道来。”
“难不成我们又要遭殃了?”
“哎,真真是苦了我们这些人了。”
凌云川从老板手中接过一杯茶来,左瞅右瞅,似乎要将那个杯子望个底儿穿。
老板还未迈步,就被一双大掌扯住了衣裳,他一时惊疑,回头看看只见凌云川端着杯子问他,“店家,何用?”
老板也挺有耐心的,回过身来,一步步教他,看着凌云川把茶喝进去之后才放心离开。
“这京城还真是来去自由,谁人都能来踩上一脚。”老板半摇头半叹气离开。
这茶喝得见了底,没了兴味,凌云川直接起身离开。
“没趣没趣。”他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额头上的稻草倒是愈加蓬松了些,似乎一阵风来便能掀了去。
时已近冬,所过之处皆是一片萧索,行至一片枯树林,他忽闻身后急急而奔声。
霎时,心似有感,猛然回过头去,谁料到竟被一道黑影彻底撞倒在地,头顶上的稻草悉数撞散。
一张绝俏脸庞上萦纡着多情眸子,眼下还缀着一颗泪痣,唇角自扬,若隐若现的笑意浮于来人眼底。
凌云川被突来的光芒照射,眼睛下意识闭紧,身下的疼痛感提示着自己刚刚发生了何种事情。
“大哥!你是不是我的大哥!”
忽而,一道清逸闯入他的耳朵,似一道天光突然撞破了所有的阴霾。
凌云川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稚嫩的少年脸庞入眸,说不上来哪里好看,但就是想让人多看几眼。
“这位兄台,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我……”
“大哥!”凌云川还没有来得及解释,整个人就被这个少年抱进怀中,他身子跟着僵住。
不说别的,自打来了这京城后,他连个女娃娃都没有见到过,怎么可能有这么大个弟弟呢?
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疯子叹疯子,这场红尘事不知要为谁所累了。”
不远处的亭子中走进一道清绝身影,驻足小亭的女子看过去,未发一声。
“看来姑娘又在惦记人间尘世了。”叶岚收琴立于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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