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四人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场地里的士兵皆笔直整齐的站立,没有一点声音。“你们跟我来”,一个黑脸的将领走了过来,望着四人身上的衣服,面露尴尬。
四人到了武场,黑脸将领将装满石头的袋子从地上拎起,给四人各发了一个,“接稳了,谁掉了谁就,”入手一沉,夏筠钰顶着气接住,比她的长枪重多了。其他三人同样,皆是僵着身子接住。
黑脸将领看着夏筠钰憋红了脸,但是仍是稳稳地接着带子,面露满意,他特定给夏筠钰加了双倍的重量。“围着这个场子跑五十圈,少一圈就别在这里待”,那黑脸将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等四人跑完,已经是瘫倒在地上了,就在这时,她们的上方露出一张脸来,四人赶紧起身站立。“还不错,比我认识的大家闺秀要强一些,但是迟早会死在战场上的,你们还是放弃吧”,那黑脸将领说道。四人皆是不答话,绷着脸,身子站的更直更有力了。
“你倒厉害,能说明常将军去训练那四个女娃娃”崔世恒对着下面的崔朗说道。崔朗惭愧地朝父亲拱了拱手,“父亲饶过我吧,如果不是父亲允许,常叔叔怎么可能同意”。
“你不会看上她们其中的一个了吧,我看那个叫何怀玉的看你的眼神很是热情”,“咳咳”崔朗闻言脸憋的通红。“你想多了,父亲”。
“是吗?最好是我想多了,先不论出身,她们放在以前倒是勉强和你一配,但到底是在红帐待过,现在是不论如何都是配不上了”,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太子的心头肉,崔世恒心中说道,虽然他不赞成太子将心放在这样的女子身上,但是太子始终会成为陛下,只要不涉及到国家稳定,他不会去干扰。再说,现在看来夏筠钰也没想象中的不堪。
崔朗闻言一愣,垂下脸没有说话,脑海中闪过的是那张白腻的脸庞。
而太子这边几乎同时接到崔世恒和崔朗的信,他放下手中的信,望着书房外黑压压的天,久久未回神。内侍见太子这么晚还没想着休息,想来太子又要熬夜了,蹑手蹑脚地进来,轻轻地换下快熄灭的炭火。
过了一会书房内就热了起来。元煦重新拿起桌上的两封信里里外外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崔世恒的信前面汇报了一下军情、内奸及粮草等事情,只是最后一句中提到:“得一女子,想建功救弟,是否成全”,能让崔世恒专门问上一句的只有夏筠钰,钰儿想参军?
而让元煦心情复杂地是崔朗的信,心中详细说了夏筠钰的情况和她的“丰功伟绩”,希望他能出手相救,帮助救出她的弟弟。
长鹪最后一封信传来是她们四人出阁礼的事情,还好他提前安排了李公公,才能镇住父皇派去的人,可到底是晚了一些,让她受如此大的伤害。而长鹪为救她去世,他很是感激,已经让长鹤带回长鹪的骨灰好好安葬。
看着崔朗飘逸的字体,元煦心中复杂,通过信他似乎看到了夏筠钰的一举一动从眼前闪过,写的这样的动人心魄,崔朗是喜欢上钰儿了吗?元煦心情一沉,他不在她身边,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是崔朗现在却和她朝夕相处。他在撒一张大网,想让她慢慢地到自己的身边来,却忘了除了性命之忧,还有情敌之忧。
“影,乔装找一下余大人,跟他说想要他外室的小儿子活着,让他想办法将那批孩童调到盂县去,再让老孟关照着。联系段将军,行动提前,让他想办法将元越救出,先藏姚平大营。”元煦抿了一下嘴唇说道。
后面闪出一个身影,接了令飞出宫殿,从偏殿将一个童孩抱出,。他看着手里的童孩,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夏筠钰凭什么,凭什么让太子一而再再而三自乱脚步。这个童孩是太子想方设法花了心血救回来的,只为了把住余大人,可现在却只换来那几个孩童的舒适。
还有三皇子,宁愿自家弟弟多承担一份危险,也要为她减少一分危险。还有长鹪……,长鹪,为了她死了,作为暗卫,他应该为太子,为未来的陛下而死,而不是一个女人。接下来太子还是会安插一个人在她身边吧,又会是谁呢?
影平淡无奇的脸上无丝毫表情,如一张僵硬的面具,但心中起了涟漪,却有很快压了下去。太子无论下什么命令他都会去完成,太子是他唯一效忠的人。
影刚飞走,有一个暗影飘到元煦面前,行礼,恭敬地说道:“太子,事情已办妥”。“嗯”长鸯闻言便轻身退下,没发出半点声音。
到了第二天,街坊里炸开了锅,“你听到了吗?礼部左大人的掌上明珠昨晚被发现和她表哥躺在一起”,“啧啧,真是,左小姐还真是眼瞎,这泼天的富贵就这样没了,这表哥难道还能比的上当今太子殿下”。“呵呵,谁知道呢,也许人家以前就已经……哈哈,你懂的”,“哈哈,也是”。
此时传说中的左小姐正盯着肿红的眼泡,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左大人的夫人李氏头钗歪斜抱着女儿嚎啕大哭。左大人拿着戒尺,气红了眼,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前日陛下刚透露出想点自家女儿为太子妃,他兴奋不已,感觉自己的荣耀时刻就要到来,可没想今儿就出了这样的事。李氏家侄子虽也是青年才俊,和女儿青梅竹马,但是再优秀,哪比得上当今太子,那可是未来的天子。
“老爷,表少爷被打晕过去了,还是不肯松口,一心坚持要上门取亲”,左大人气的山羊胡一颤一颤,心中的怒火冲上心头。左韵闻言,哭的更凶,突然,猛的一起身,将头朝供案撞去。李氏尖叫地向前抱住女儿的身子,望着女儿头上止不住的鲜血,边哭边骂到:“左续,继往你看着我娘家兄弟有出息,就巴着上去想结亲家,让女儿去亲近我家侄子,让我娘家兄弟提携你,现在好了,自各儿升了官,你就瞧不上了,你对得起女儿,对得起我吗?我也不是泥捏的,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去告御状,告你为父不仁,忘恩负义”。左续闻言,气的面色苍白,赶紧去堵了李氏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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