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最出这个重大的决定,内心经过了多少纠结,让南宫云歌离开他的视线,他的内心真的很矛盾。
不过再细一想,若是让她随自己去凉州,慕容轻风的实力较西域王而言,要强出许多,而且以他的估测,西门靳羽在那里出现的可能性极大,西域王对于西门靳羽而言,只不过是一颗拖延西门龙霆军力的棋子,西门靳羽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利用他罢了。
“什么条件?”南宫云歌盯着他那对深邃幽暗的鹰眸,轻声反问道。
“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下一次朕看见你的时候,一根汗毛也不能少。”西门龙霆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柔和下来,粗粝的大手轻抚上女人的脸颊。
“噗嗤——”南宫云歌忍不住笑出声来,冲着西门龙霆反问道:“少一根汗毛你也能发现么?”
西门龙霆蹙紧眉心,若有所思的模样,突然一把打横抱起她,惹得南宫云歌轻呼出声:“你这是做什么?讨厌……快放我下来。”
“你刚才说得没错,在分离前朕得好好检查一下,你身上有多么根汗毛,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朕才知道究竟是不是毫发无伤。”西门龙霆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坏坏笑意,低沉沙嘎的嗓音透着浓浓的暧昧气息,抱着南宫云歌走出房间,朝他的房间走去。
“没正经的……”南宫云歌压低声音轻言,面上泛起淡淡的潮红,长廊迎面而来的紫莲正好看见这一幕,羞涩的避道而行,心里自然明白,今晚皇后娘娘是不会再和自己同住一房了。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院内的大树上,地面落下斑斑驳驳的光芒,南宫云歌一身戎装,一袭银白的盔甲着身,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却又不失妩媚动人。
“紫莲,到这里我们也该分手了,你和你爹随皇上的大军一齐去凉州,我也要和魏远将军一起出征去济州城了,咱们这一路都各自保重吧。”南宫云歌绝美的小脸上,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冲着紫莲莞尔一笑。
“皇后娘娘,您……怎么这身打扮?”紫莲惊诧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眸光望向南宫云歌。
“哦?!你不知道吗?皇上让我和魏远将军带兵前往济州城,清剿西域王一党叛军,你看我这身打扮怎么样?”南宫云歌一脸欣喜之色,还孩子气般顽皮的冲着紫莲眨了眨眼睛。
“皇后娘娘,您要带兵打仗??”紫莲听她这么一说,就更是诧异了,吞吞吐吐的接着问道:“那也不会穿盔甲吧?这衣服多重啊……”
南宫云歌莞尔一笑,其实她这也是为了鼓舞士气,让士兵们知道,他们的将领虽然贵为皇后娘娘,可也能和他们同吃同住,虽为女儿身,可男人能够做到的,她也一样能,这一身盔甲虽然负荷很重,可是却也能令她在军中树立起威严。
“这是谁给你的盔甲?魏远——”低沉醇厚的熟悉嗓音,透着浓浓的不悦,同样一袭银白盔甲的西门龙霆的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他的话音刚落,魏远便急急的应上前来——
“皇上,属下劝过皇后娘娘,是她坚持一定要……”魏远面露难色,看来南宫云歌身上的这套盔甲,是魏远拿给她的。
“霆,这盔甲是我自己要穿的,不许你责怪魏远。”南宫云歌睨向西门龙霆,清澈澄净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悦神色。
西门龙霆蹙了蹙眉心,眸光对视上她清澈的水眸,沙嘎的嗓音更加低沉:“你这单薄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这么厚重的盔甲。”,上前便欲取下她的头盔,却被南宫云歌嫩的柔荑挡住。
“谁说我身子单薄了?你带兵打仗能身着戎装,我为何就不能穿了?”南宫云歌带着几分娇嗔的轻言道,轻轻拨开他的大掌,脸色接着又柔软了下来,温柔的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戎装,再度开口:“没有我在身边,你要多加小心。”
“你也是。”西门龙霆意味深长的低沉道:“记得朕说过的话,一根汗毛也不能少。”,他低沉暧昧的语气,令南宫云歌脸上泛起一抹红潮,接着便一个转身——
“魏远,我们出发。”
与西门龙霆分手后,南宫云歌便统领着五万精兵上路了,骑着汗血宝马的模样甚是威风,浩浩荡荡的队伍一直朝西迈进,经过前面的了解,她对西域王的兵力情况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西域几乎人人善战,男女皆兵。
只是南宫云歌意外的是,西域王这一次敢与璃月国撕破脸皮对着干,他就没有想过,自己受人挑拨,一时冲动发兵入侵,只是成了大皇子西门靳羽手中的一颗棋子。
“皇后娘娘,派出去探路的士兵回报,前方三十里有一片空旷地,还有水源,适合军队今夜扎营驻寨。”魏远恭敬的上前禀示道。
“很好,传令下去,今天夜里我们就在那里安宫扎寨。”南宫云歌面色淡定,从容不迫的嘱咐下去,俨然一副大将军的模样,英姿飒爽,威风极了。
“末将遵命。”魏远洪亮的嗓音应道,颇为军人的豪爽之气。
老实讲,这一次皇上下令让南宫云歌同他一起前往济州城,魏远也颇为意外,可是见南宫云歌这一路上的举止,他心里也不得不暗暗佩服,就凭她顶着那一身厚重的盔甲,魏远对她的敬意就凭添了几分。
在出发之前,魏远更知道,打仗不是儿戏,对于皇上命皇后娘娘为总指挥,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皇后娘娘毕竟是一个女儿家,也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经验,让人如何折服?
魏远心里还曾暗暗想过,打算路上找个机会和南宫云歌单独谈谈,希望她能够改变主意,不要一意孤行,因为她说的那些兵力布署谋略,魏远实在是觉得不靠谱。
可是这一路上,南宫云歌所流露出来的神态自若,侃侃而谈,从她的言谈举止,对兵力的布署控制,聪明睿智中透着无比娴熟,就像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这突如其来的震撼,瞬间令魏远肃然起敬。
虽然,这一切都出乎魏远的意料,但毕竟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所以他还未来得及表示惊诧,便被内心涌起的喜悦之情取代,最初脑海里想的那些气话、想法,也全都抛到脑后,提也未曾提及。
经过三日的行程,距离济州城越来越近,三十里开外便是南宫云歌在沙盘上见过的那道峡谷,穿过那道峡谷便是济州城了,或许西域王的人就在峡谷里布好了埋伏等着他们。
“停!传令下去,卸下行装,原地休息待命——”作为主帅的南宫云歌却突然叫停,让所有士兵原地休息。
“皇后娘娘,为什么不走了?再过三十里就到峡谷了,咱们若是加快行军步伐,估摸响午便能够赶到峡谷。”魏远不解的问道。
“魏远将军,你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难道都是以鲁莽取胜的么?我问你……你以前可曾来过这儿?又可曾经这道峡谷里作战过?”南宫云歌从马背上轻盈跃下,面色淡定悠闲的在一块青石上坐下,自顾个儿的饮水。
“末将虽然没有来过,可是咱们可有五万精兵啊!就算是人海战术,咱们至少也是以五敌一,这样的战役是稳操胜券的,还有什么可担忧?”魏远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他知道南宫云歌的顾虑是有必要的,但是他却觉得速战速决才是最好的方式。
“魏远将军,咱们的五万精兵是来打仗的,不是来送死的,本宫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回去,每个人都是爹娘生养的,他们的家人都还在家里盼着他们凯旋而归呢!”南宫云歌冷冷的丢出一句,清冷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冽锋芒。
魏远顿时脸便涨得通红,他行军这么些年,就连西门龙霆都不曾这般蹊落过他,今日他反倒被一个从未领兵打仗的女人训斥了一顿,实在是令他很窘迫。
南宫云歌自然也看出了他的窘迫,脸也渐缓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看僧面看佛面,魏远怎么说也还是采青的相公,而且也是西门龙霆的心腹,多少得留些颜面,只见南宫云歌接着又缓缓的道——
“本宫并非争对魏远将军,兵法里说,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魏远将军,你在军中也算是颇为资深的将领了,这样的道理应该不用本宫多说,敌暗我明,敌逸我疲,经过远途跋涉,我军将士已经很疲劳了,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前方三十里处是地势险要的峡谷,也是我们之前一直最最担心的位置,峡谷是最容易设立埋伏的地方,若是敌军在那儿设下埋伏,不仅会造成我军损失惨重,更是会令军心大大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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