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毓吃了神果沙棠,重伤痊愈,正在巨树下面睡觉,恢复身心疲劳,可莫名其妙地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位威风凛凛的老将,正义正言辞地呵斥自己。
“尔等小子,可恨可恨,偷食吾宝沙棠,害我数百年等待毁于一旦,真是气杀我也,来来来,让老夫痛痛快快的揍你一顿,以解我心头之恨”,那位老将气呼呼地说道,怒眼圆睁,发须倒竖,看得出确实是真生气。
听了老者的话,修毓眨么眨眼,慢慢地琢磨起来,这倒不是装的,他现在有些失忆,过去的事情十分倒忘了有九分,不通人情世故,不明事理仪俗,凡事都得由着性子,从头慢慢想,所以思考起来,逻辑混乱,过程缓慢,“等等,我刚才好像是吃了几个果子,那果子是你的?你是谁?”,说到这里,修毓摇摇头,把眼一瞪,话风忽然一转,“你这个老头,想打我?”,修毓一边说着,一边迈步上前,话音刚落,身形忽然一窜,抡起拳头,朝着对方便砸了过去。
修毓之所以反常,是因为思想变得简单,你打我,我就打你,后下手不如先下手,这就是他的逻辑,所以才不分青红皂白,也没想去问前因后果,管你是谁,先打再说。这一举动,事发突然,倒也出乎老者意料,差点被修毓晃了一下,老者将眼一瞪,然后大斥一声小子无礼,与修毓战在一处。
别看这老者年事以高,可手脚动作相当矫健有力,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将风范,面对修毓暴风骤雨般的一通乱砸,丝毫没有慌乱,单手背刀,气定神闲,只是抖腿迈脚,身形微晃,轻松避让开来,瞅准破绽,一把抓住修毓的后脖领儿,用力一甩,便将修毓掼倒在地。但出于意料的是,修毓并没感觉到什么疼痛,急忙一骨碌翻身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返身再上。
再度交手,修毓拳脚上可就加了劲儿,身法也更快,腾挪环绕,拳脚无情,专攻对方要害之处,上中下三路一路不漏,前后身招招不离,可依旧无功,老者好像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总在修毓拳脚即将击中自己之时,轻松躲开,不仅如此,还瞅准时机,又将修毓摔了几个跟斗,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却也把修毓摔得狼狈不堪,头昏眼花。
“尔等小子,如此孱弱,竟能来昆仑盗走灵根仙草,可恼可恼”,老将面带无奈之色,摇头叹道。
“尔等老头儿,口出狂言,再看小爷手段”,修毓言语上毫不相让,紧接着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道紫色电鞭,直接抽向对面的老者。修毓施展天雷诀,一般情况是先运功,再出招,可这次出手,几乎是手到功发,毫无凝滞,所以速度比之平常要快上不少,双方距离很近,修毓又出招突然,用的还是雷电攻击,电光火石间,根本无法躲闪。只看那位老将确实没躲,只是抬手隔空,向着袭来的电鞭猛然一击,修毓的紫电狂鞭就如同没入水中一般,轻轻一声淬火般的声响,整条电鞭便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修毓一愣,但并未迷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停了约莫有几个喘息,纵身将身形向后一退,拉开合适的距离,又开始继续攻击,这次算是放了大招,不做停歇,连续出手轰出数颗雷球,少说也有十来个,而且都如同十来斤的大西瓜那般大小,相继而出,穿插左右,盘旋并进,一时间,映的四周忽明忽暗,一片绚烂。这么多的雷球电团同时出击,要是同时落在一处,其爆发出来的威能估计能把小山巨岩都给炸个稀巴烂,别说是落在人身上了,那还不得炸个粉身碎骨,尸首无存。
十几颗雷电球团交相辉映,映的老将身上的盔甲闪闪发光,宛如一尊伫立的天神,这位老将一不慌二不忙,白须飘洒,面无惧色,稳稳地站在当口,只在雷电群攻距离自己三尺有余的地方,才将手中锯齿飞镰大砍刀猛然一挥,一片光华随着宝刀应势漾起,宛如波涛一般,环绕漂浮在他的周身上下,其光亮耀眼,色彩还压飞来的雷团电球几分。说时迟,那时快,修毓轰出的雷电之球已经到了近前,正好全部落在光波之上,没有爆破,没有轰响,仍旧是轻微的几声淬火之声,雷电之球便凌空湮灭,消失不见。
“哼,米粒之珠,也放芳华?不过,尔等小子,竟然能使出如此手段,倒也实出我的意料,就是力量太差,太差,简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这?”,修毓看到此番景象,又愣住了,“你,你这是搞得什么鬼”,说完,便一撸袖子,还想上前肉搏近战,可却被对面的老将一声喝止。
“小子,汝傻乎?见了老夫手段,还没自知之明?为何不逃,偏要上前找揍?”,这老将看着修毓,眼中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然后又遗憾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可惜,吾在汝梦中,奈何幻境,徒有手段,却不能好好教训一番。”
这次修毓停了下来,又楞了一会儿,出言喝道,“哪儿?在我梦里?嘿嘿,我看你才真傻吧”,修毓不由得笑了,“不过你说得也对,你厉害,我打不赢你,好,那我就告辞了”,话一说完,修毓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犯嘀咕,这老头是哪儿来的,本事挺大。不过修毓跑来跑去,只觉两耳生风,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跑出多远,这才止住脚步停了下来,可刚一站稳,却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老头不知怎么地,竟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仍然是单手握着锯齿飞镰大砍刀,手背在身后,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未曾移动的样子。修毓看看四周,莫名其妙,可那位老将却摇摇头,对着修毓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这是你的梦,在梦里,不管你跑多远,其实都是原地未动,所看所感,皆为心念在动,全是错觉。”
“真是梦么?”,修毓疑惑地问道,然后屏气凝神,暗自用力。
“你这又是在干什么?”,见修毓的样子,老者眉头一皱,呵斥地问道。
“你不是说这是我的梦么,我正在集中心神,想办法杀死你,在我的梦里,我当然可以主宰一切,哼哼,你要是现在求饶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让你活着。”
老者听完,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这孩子是真傻,没想到五百年来,我见到的第一个活人,竟是一个白痴”,说完,老者的样子好像变得有些泄气,这才对修毓说道,“小子,我不和你废话,你吃了我养护的仙株‘沙棠’,作为交换,需要帮我做一件事情,另外,老夫还有一些不世绝学,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传授于你。”
修毓闻言,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想了一想,再次点点头,却又一句话不说,让对面这位老将不明所以,同时有些怒气上冲,于是问道,“小子,你这点头摇头,到底是何意思。”
“我本来想答应,可又有几个疑问,觉得要先弄清楚,然后再决定是不是要帮你忙?”
“好吧,你问”,老者略一颔首,表示同意,没办法,他也瞧出来了,修毓这个人脑子有点儿梗,一根筋,不会转弯,要是正常人看到自己刚才露的这些手段,肯定会肃然起敬,求着自己指点指点,传授一些秘笈绝学,自己也可趁着这股贪念,借机引诱对方为自己办事儿,可这小子完全无欲无求,着实有些不好对付。
“你是谁?怎么说我在做梦?另外你凭什么说我刚才吃的果子是你的?我记得我是在野地里吃的,你别想讹我,嗯,先问这三个,剩下的我还没想好,想出来了再问”,修毓看着老将,十分大气地问道,毫不谦逊客气。
“老夫名叫冯泰垣,五百年前,乃朝中大将,天子御赐亲封伏波将军,奉命讨伐一支叛军,那支叛军被我击溃,为首的几位乱臣贼子却趁乱逃窜,一路逃入昆仑,我带兵继续追剿,这才到了这里,谁知不幸遇到凶族神?狩猎族群,我等寡不敌众,死伤大半,而我身负重伤,被他们生擒”,说到这里,老者眼中流露出愤恨又带着一丝悲凉的神色,而后眼光一凛,声调悲怆,“这些神?族人们认出我是带兵的大将,便用我当做了献祭,用于祭祀他们信仰的火鬼神,你知道么,这群凶族祭祀火鬼神,用的是我不是老夫的血肉,而是老夫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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