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几十年历史的座钟缓慢摇动,发出均匀的嘀嗒响声。
一个憋了大半年的精壮男人,想到一会有位祸国殃民的大美女投怀送抱,头回觉得时间是如此难熬。赵凤声哪怕在澡堂子里聊天搓澡墨迹半天,还是出来后没瞧见二妮倩影。
赵凤声独自回到家,懒洋洋趴在床上,眼神空洞望着电视,手中的遥控器下意识按着,里面的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还没瞧出模样,就被他匆匆按了换台键。
二妮咋还不回来啊……女人洗澡就是墨迹……赵凤声不断发出感慨。
赵凤声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个多小时,趴着,躺着,卧着,蜷着,啥姿势都用了好几遍,可千等万等就是等不到二妮回屋身影。想到一会就能把二妮推倒颠龙倒凤,赵凤声擦了擦口水,如意棒敲得床板咚咚作响,半个小时过去了……赵凤声从翘棍以待变成了叫苦不迭,下半身都有点麻痹感……
他所期盼的,就是二妮推开房门的天籁之音。对于如何得偿所愿,赵凤声在澡堂子就已经策划的天衣无缝,先是甜言蜜语的一番恭维,把二妮哄得开开心心,接着打感情牌,说一说小时候趣事,再倒一倒苦水,让二妮生出怜悯之心,摧毁她脆弱的心理防线,实在不行,那就硬着头皮霸王硬上弓,怀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坚强心态,大不了挨几下板砖,拧几下嫩肉,反正又不是没挨过……
想到这里,赵凤声心中一颤,赶紧寻找屋子里硬度超强的物件,简短的搜索过后,包括收音机,烟灰缸,铁盒子,水杯,酒瓶,凡是对他脑袋有威胁的物品,一个不拉,通通塞到床底。
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赵凤声满意地拍了拍手,发现手心沾染不少灰尘,哪怕刚洗完澡,他跑到水管用香皂又冲洗一次。二妮是有轻微洁癖的丫头,被她瞧见身上不干净,指定今晚没戏,又得一个人咣咣凿床板。赵凤声是个小心谨慎的家伙,马上要抱得美人归,他可不想因为芝麻大点的小事,影响到自己深谋远虑的“采花大计”。
做完一切战斗准备,赵凤声实在无聊,打开了手机,点到微信,见到“好市民”里不断刷新着语音信息,赵凤声好奇这帮人渣们又在划策着什么阴谋诡计,挨个把语音聆听一遍。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大刚,老佛,严猛,三个色中饿鬼正在商议着去一家刚开的风流场所“盘盘道”。据说场子里都是水灵灵的鲜货,刚刚下海处于青春年华的小姑娘,感情不和误入歧途的小少妇,甚至还有金发碧眼的大洋马,她们白天打着模特的旗号接一些拍照的工作,晚上则由中间人牵线在高级会所进行“商务活动”,白天夜里做的都是皮肉生意,一天到头能赚不少钞票。赵凤声挺佩服这些人的用词,啥都能和“商务”俩字挂上钩,商务活动,商务会所,商务公关,本来肮脏的交易变成了上档次的说法,挺会用词,让赵凤声发自由衷地钦佩。
赵凤声撇了撇嘴,他对于不能参加这次活动十分愤怒,直接用语言表达了他的不满:一帮禽兽!
桃园街火枪手随即发来语音:病号伤势恢复的怎么样?要不要我接上你一起去领略异域风情?严猛说那几个外国大妞胸脯和屁股蛋子挺得老高,一个比一个嫩的出水,去不去欣赏一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赵凤声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打在手机上:爷不是那种人,爷不干那种事。
桃园街火枪手传来鄙夷的大笑:哈哈,别扯淡了,是不是二妮在身边不方便啊?没事,哥是大方人,爽完后给你传过去视频看看,让你欣赏哥冲锋陷阵的风采。
赵凤声双目几欲喷火,没忘记打击最好兄弟脆弱的地方:你还是拍照片吧,你的视频长度和拍照是一个速度,去的时候裤裆塞好卫生巾,小心裤子没脱就缴械投降,兄弟为你想的周到不?这样就不用换裤衩了,哇咔咔!
桃园街火枪手咆哮喊道:赵凤声,草你大爷!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让赵凤声望眼欲穿的二妮终于回到家中,她迈着小碎步,将洗漱用品放到桌上,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诧异望着赵凤声道:“谁在那鬼哭狼嚎呢?”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女人最动人的时刻,绝对要数刚沐浴完的画面,皮肤晶莹剔透,体内生香,视觉嗅觉带来双重冲击。赵凤声望着清水出芙蓉的二妮,哈喇子都流出半尺长,虽然二妮只是身穿很平常的棉质粉色睡衣,但1米7左右的身高衬托的曲线玲珑,尤其是两条能亵玩一辈子的大长腿,简直是最标准的黄金比例,脚腕处裸露的那一抹触目惊心的白皙,叫人欲罢不能,精致瓜子脸因长期在高温下蒸腾,泛出桃花状,看的赵凤声光想抱住狂啃,尤其是她擦拭头发时的动作,妖娆而妩媚,一静一动,皆是风情。
赵凤声看的目眩神驰,没忘记回答大美女问题:“大刚那头畜生,我让他不要祸害小姑娘了,小心得花柳,没想到他竟然问候我大爷,我又没有大爷,随他去喽。你说是不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真的?我怎么感觉不像呢。”对赵凤声斑斑劣迹心知肚明的二妮显然是不信任的表情。因为头发太长的缘故,刚才那条毛巾已经湿透,又拿出一条干毛巾,继续擦拭。
“来,二妮,站着多累,坐在床上擦。”一门心思想推倒二妮的赵凤声不想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拍了拍旁边床铺,露出一个傻子式的憨态笑容。
崔亚卿没察觉到赵凤声一肚子的龌龌龊龊,扭着腰肢走到床边,轻轻坐下。
赵凤声闻着二妮醉人体香,深吸了一大口,香!正要伸出禄山之爪揩点油,就听到二妮带有悲切意味说道:“你听没听说,四条的宋萍死了?”
赵凤声被这惊人消息吓得打了个机灵,惊愕道:“啥玩意?老宋家的大闺女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咋死的?”
崔亚卿似乎对生死之事较为畏惧,不由地主向赵凤声靠近一些,依靠在他的肩头,语气带有哽咽说道:“我也是刚才洗澡时听邻居们说的,宋萍身体有些小问题,不容易怀孕,到了35岁才怀上第一胎,医生吩咐她是高龄产妇需要注意。等到了分娩时候,她突然大出血,怎么也止不住,不到一个小时就失血过多死亡。医生最后解释说,她出现了概率极低的分娩症状,加上年龄过大,身体素质下降,所以才出现母子双亡的惨状。”
赵凤声按耐住心中苟且,点了点头,沉声道:“宋家都是老实人,可惜了……”
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讲,无异于走上一遭鬼门关,哪怕是在医疗技术极为发达的现代社会,也频频有产妇分娩时死亡的惨痛事故发生。在古代更是一个令人惊悚的数字,往往喜事会变成丧事,连皇家贵胄也不能免俗,多少妃子皇子就在传宗接代的过程中含恨离世。
崔亚卿靠在赵凤声怀里,唯唯诺诺道:“我的年纪也快算高龄产妇了,会不会和宋萍一样啊……”
赵凤声哭笑不得道:“你才26,说这个未免太早了吧。”
崔亚卿嘴角撇出一道凄美弧线,“都27了,你连我的年龄怎么都忘了,我爸我妈都说我是大龄剩女,非要安排一大串相亲日程,好像跟我嫁不出去似的。”
赵凤声揉了揉鼻子,“要逼婚也轮不到你吧,你大姐都30了还没嫁人,你爸你妈不管吗?”
提到自己亲姐姐,二妮马上来了个川剧大变脸,从盈盈弱弱变成了义愤填膺,咬牙道:“她?神经病一样,谁敢要她。天天嚷嚷着要找一个福布斯排行榜的青年才俊,要不就找一个家世深厚的二世祖,都迈入老女人行列了,还像小女孩一样憧憬着公主和王子的童话故事,干脆当尼姑算了,省的追她的那些男人天天被她打击。”
赵凤声也知道二妮和她大姐三天两头闹别扭,打小时候起就素来不和,为了一根冰棍就能互相黑着脸怄上几个月的气,根本没有亲姐妹应有的和谐,赵凤声不敢发表意见,所以很知趣的没有插嘴。
崔亚卿忽然正视赵凤声双眼,沉声道:“赵凤声,你会娶我吗?”
赵凤声被二妮天马行空的思维震撼的无以复加,脑袋还没转过弯,愣在当场。
结婚?
仔细揣摩完这个问题,赵凤声竟然给不出答案。
自己会娶二妮吗?
会?
不会?
赵凤声这时,竟然想起了那个仙气十足的女人,罗弦月。
自己爱二妮还是爱罗弦月?
赵凤声默不作声。
如果是罗弦月问自己这个问题,恐怕会不假思索地答应吧?
一个“会”字竟然让赵凤声如鲠在喉,张了张嘴巴,费劲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把那个字说出口。
崔亚卿从赵凤声纠结的神情也猜到他的想法,咬了咬牙,并没有因此放弃,将俏脸一步步伸向赵凤声脸庞,秋水眸子悄然流媚,呢喃道:“那你想不想要我?”
赵凤声瞪大了双眼,胯下如意棒不争气地猛然直立,用着近乎于沙哑的声音答道:“想”。
崔亚卿咬着嘴唇,杏眼迷离,在赵凤声耳旁轻轻道:“我想要个孩子,你想不想?”
赵凤声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但是没有应答。
二妮一把将赵凤声推倒,坐到赵凤声身上,甩开前额如瀑长发,霸气十足道:“今晚借个种。”
老街四害里那个丫头一如既往的彪悍。
赵凤声目瞪口呆。
二妮撕开碍事的睡衣,向赵凤声凶猛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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