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霞收回手。
低低喊了声妈。
聂母这才清醒了一些,见聂红霞去而复返,她脸上就有些不是颜色起来,但也忍着没有发作,拉着聂红霞进屋。
门砰的一声关上。
聂母无视聂红霞满脸的泪痕,拉着脸问道:“不是让你找邵海光吗,你怎么回来了,姑娘家家的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让人家看到又要说闲话。”
聂红霞乖乖听骂。
她害怕到了极点,这会儿精神一放松下来,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颤颤巍巍地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呜咽了两声。
聂母觉得诧异,她想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随意扫了聂红霞一眼,然后就眼尖地发现她的手腕上空空如也。
聂母一下急了,一把拉过聂红霞的手左瞧右瞧,失声叫道:“你的手表呢?!”
聂红霞哇的一声哭出来。
“邵海光家没人,我在外边等了很长时间,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流氓,他把我的手表抢走了,我差点就被他拖进小巷子里,呜呜……”
聂母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
她丝毫不关心闺女是否受到了伤害,满脑子都是手表被抢,她大儿子的婚事怎么办。
聂母气得跳脚。
指着聂红霞鼻子一顿狂喷。
她真的要气死了,还当是死丫头转了性,没想到还是这么一副不开窍的样子。
聂红霞连反抗都不敢。
聂母骂声震天,花样百出,大嗓门惊动了聂父和两个兄弟,他们一听聂红霞丢了手表,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加入聂母的队伍。
狂骂聂红霞没用。
聂大弟坐在椅子上,蔫头耷脑地哭丧着脸:“大姐,你怎么搞的,我都答应小蝶过几天就把手表送给她了,现在你把手表丢了,到时候我怎么向小蝶交代?!”
聂红霞无语凝噎。
她作为家里的老大,为两个弟弟奉献惯了,再加上聂母从小到大的洗脑,让她觉得自己为家里、为两个弟弟做贡献是应当应分的。
手表没了,她也很难过。
可当务之急是明天的订婚宴,亲戚朋友已经通知了一大片,如果明天邵海光不来的话,她怎么唱这场独角戏?!
聂家人再没有睡意。
愁眉苦脸地枯坐着等待黎明的到来,就像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一样忐忑不安。
太阳照常升起。
楼道里响起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一夜未睡,聂家五口的脸色都很难看,最难看的是聂父聂母,尤其是聂母,铁青着脸坐立不安。
隔一会就要往三大件那边看一眼。
生怕那三样东西长翅膀飞了一样。
饭菜香味顺着门缝飘进来,聂大弟的肚子发出一阵响亮的叽里咕噜声,他揉了揉肚子,闻着空气里的饭菜香味,催促聂母去做饭。
“妈,好饿,你先做饭吧,再怎么样咱们也得吃饭啊。”
聂母抬手捶了捶腰,趿拉着鞋去做饭。
不多时,四碗玉米糊糊做好了,没有聂红霞的份。
聂母端着碗吸溜着糊糊,粗声粗气道:“红霞,你先别吃饭了,赶紧再去邵家看看,一定要把海光安抚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反正今天的订婚宴一定要进行下去,彩礼还没到手,没有彩礼她还怎么给两个儿子娶媳妇,还有三大件,她还没新鲜够呢。
聂红霞枯坐了一晚。
肚子早就饿得不行。
但她不敢反抗,胡乱梳了梳头发,垂头丧气的就要出门,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见了外边王寡妇的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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