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看清了岸上的女孩。
娇小的个子,并不是多出众的长相,但气质温和,给人的感觉很舒服,白得耀眼的脸蛋上染着愤怒的红晕,水润的眸子像是能喷出火焰一般,正叉着腰骂他色胚。
色胚?
沈文安苦笑,刚想道歉,却又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认命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只看到女孩的背影,端着一盆衣服,气冲冲地走远了。
沈文安将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湛黑的眸子里涌上一股懊恼,他好像将帮助自己的好心人给得罪了。
该怎么办?
登门致歉?
宋文静躲在暗处将河边这一幕看在眼底,她本想趁沈文安神智迷乱之际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顾水清,坏了自己的好事。
现在失了先机。
再想赖上沈文安却是难了,看沈文安这样子已然是清醒了,醒这么快干嘛,他清醒了自己要咋办。
宋文静气得吐血。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嫁给许二狗了?
都怪顾水清,三番两次坏她的好事,今天再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自己心里这可恶气如何能咽下去。
最后看了沈文安一眼,宋文静恋恋不舍的离开。
宋文静生气,顾水清更生气,她一边走一边骂,骂河里那个色胚,还骂自己烂好心,要是不去管他不就啥事都没有了。
“真是气死了!”
这几天收麦子,全家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她妈那里抽不出时间回娘家,特意托付她过来看看。
她趁着中午的时间过来。
帮姥姥洗了头发,陪姥姥唠嗑,又拿着姥姥换下来的脏衣服到河边洗,没想到就碰到了这种事。
怪不得哥哥嫂嫂们总说她单纯。
现在看来,这哪是单纯啊,是既单纯又愚蠢,以后再也不当烂好人了,还有那个色胚,别让她再看到他。
要不然让她哥哥们揍他一顿如何?
顾水清盘算着揍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快到姥姥家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去路,宋文静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此刻正气急败坏地盯着她。
“顾水清你咋这么阴魂不散,怎么哪都有你!”
这话是怎么说的。
自己来看姥姥,关她屁事。
顾水清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宋文静,你是脑子抽筋了吧,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自己倒是恬不知耻地凑上来,看你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坏了你的好事呢。”
岂止是坏了她的好事。
是害了她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宋文静气得咬牙,想想自己就差一步就能成功,现在全毁了,一切的源头都是顾水清。
当初她要是乖乖喝下那杯红糖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现在倒好,她马上就要嫁给许二狗那个二流子,而顾水清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嘲讽自己。
最可气的是。
自己费心筹谋一番,最后竟然给了顾水清接近沈文安的机会,万一沈文安因此对顾水清上了心,进而喜欢上她怎么办。
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不就是白白给顾水清做了嫁衣,想到这,宋文静再也忍不住,失去理智般朝顾水清扑过去,面目狰狞,满眼绝望。
“我掐死你,我难受你也别想好过!”
顾水清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手里的盆子朝宋文静砸过去,她一向很有准头,还真让她给砸了个正着。
盆子是木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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