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跳下炕,逮着甲乙丙丁一顿狂揉狠搓。
难怪背部的毛这么长,小胸膛也比一般的狗宽。
难怪一个个跟吃了化肥似的,体格飞窜猛长。
杂交物种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体现在个头上。
狮虎兽就很大,相当于一只雄狮和一只雌虎的体重之和,骡子虽不至于那么夸张,体型同样不可小觑。
还有眼睛,这一点她早该注意到的。
再厉害的家狗,熟悉后眼睛都会变得比较温和。
而甲乙丙丁长大后,虽然瞧上去气宇轩昂,十分有霸气,眼睛却时常闪烁着凶光。
谢寡妇和季雪兰不止一次提起过,说经常被它们四个盯的头皮发麻,季妧一直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外人上门它们比较警惕。
万万没想到,这种凶性竟是天生的。
“原来你们是混血狼啊……”
狼和狗结合的后代并不叫狼狗,而是一个独立的新物种,称为混血狼。
季妧忽然起身,冲着窗外喊:“大黄!大黄!”
大黄虽然对大宝以外的人都爱答不理,但偶尔也会敷衍一下季妧,所以在季妧坚持不懈的喊了好几声后,终于悠哒悠哒的进了东屋。
“我的妈呀大黄,没想到你连狼都能搞到,这么酷的吗?”
关山:“……”
季妧不敢像撸甲乙丙丁那样蹂躏大黄,但还是控制不住薅了几下它的脑门。
大黄一脸嫌弃的往旁边躲,被她毫不留情给揪了回来。
“咱们这一片也没听说有狼啊,而且就你这猥琐样,到底怎么得手的?难怪甲乙丙丁长那么好看,一点也不像你,你男人一定很帅吧?按辈分的话是我女婿呀,我女婿在哪呢?还是你已经守寡了?”
“……”关山沉默了一阵,拿过外袄给她披上,“地上凉,上炕。”
季妧摆了摆手,忙着跟大黄沟通。
大黄一点也不想沟通,全身心都在表达着抗拒。
季妧通过它的肢体语言,充分感受到了它对往昔回忆的排斥,进而脑补了一出猥琐娇妻带球跑的故事。
“要么你守寡了,要么你渣了人家,要么你被人给渣了。答案不外乎这三种,你点个头,告诉我是哪一种?
若是第一种,不要伤心,往前看,咱以后再找更好的。
若是第二种……渣了就渣了吧,反正你这门亲事我也不同意,引狼入室可还行?
若是第三种,那这口气不能忍,怎么着也得讨个公道……不过人家是狼,还是算了吧……”
大黄忍无可忍,俩前爪使劲扒拉着挣开她,一溜烟窜出了东屋。
甲乙丙丁这几个小滑头也跟着一起溜了。
“诶?跑什么呀,有什么惨痛的回忆,说出来大家乐呵乐呵……”
关山的忍耐也到了极限,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丢到了炕上。
季妧扶着腰从棉被中爬起,怒目看着关山。
关山以为她被摔疼了。
按说不会,棉被很厚,他也控制了力道。
但姑娘家,毕竟娇弱。
“我……”
正想说我给你揉揉,伸出的手就被季妧打落。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始乱终弃、寡情薄性、抛妻弃子……”
关山听到最后直接黑了脸,掀起被子将她塞进被窝。
“怎知就不是大黄始乱终弃、薄情寡性、携子抛夫。”
“也不是没有可能。听说公狼都很有责任感,若是母狼有孕,公狼会时刻不离的保护母狼。狗就不同了,它们不会对自己的行为负半点责任……这么一想,还真是大黄渣了人家的可能性比较大。”季妧摇头叹气,“怪我家风不严。”
不过随即又眉飞色舞起来:“虽然我对狼没啥好感,但看在甲乙丙丁的份上,我决定以后不讨厌狼了。”
四只混血狼,多拉风。
不过拉风归拉风,现实问题却不得不考虑。
狼的脑容量很大,智商要比狗高出很多。
它们对熟悉的环境内突然出现的任何事物,不管是死物还是活物,哪怕是一片树叶,都具有高强度的警惕性,甚至是敌对意识。
所以要特别注意避免与陌生人和陌生动物的接触,因为一旦被强行靠近,为了避免让自己受威胁,它们会主动对冒犯者发出攻击。
而在体形相同且各方面条件都均衡的情况下,狼的战斗力又远高于任何家犬。
那些所谓有猎狼能力的狗,其实都是在做足了保护措施的情况下,采用群体出击的方式,再配合着人类的武器,才能得逞。
若是单兵作战,连藏獒和一些大型斗犬也不是其对手。
以上种种,都决定了狼的安全系数过低。
再加上生物的繁殖具有遗传性,这也注定了狼和狗的第一代杂交后代并不适合家养。
适合家养的混血狼,含有狼血统最高的也都是三代开始,这样基因里携带的攻击性和对陌生人的敌对意识才会减弱。即便如此,见客或外出时主人也要倍加小心。
好在甲乙丙丁从小在她身边长大,习惯了和人相处,对陌生人虽然戒备,并没太大的敌意,和一般狗狗的习性没什么不同。
但它们身上毕竟还有一半的狼族血统……
而且它们还没到壮年……
何况狼这种东西人人谈之色变,甲乙丙丁的身份若让人知道,不会那么容易被接受。
出于公德心,季妧也没法在村民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它们继续在村里散跑。
今天小丁咬死的是狗,万一哪天被人刺激到,或者误以为别人要攻击她……后果不堪设想。
看来以后只能去后山遛了,还要捡人少的时候,还要准备牵引绳……
想到这,季妧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有些东西看着是我的,但我好像并没有能力拥有。”
她躺在被窝,关山坐在炕沿。
对于她满脸的失落,关山一览无余。
“我帮你驯好。”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没少训,但一些动物性的本能,便是最好的驯兽师也爱莫能助。
这一点关山清楚,季妧自然也清楚。
但再清楚也得勉力一试,总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或者把它们放归山林……季妧舍不得。
她把脸埋进被子,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关山没听清。
季妧却不肯重复,只含混说困了。
说罢闭上了眼睛。
关山盯着她睡颜看了片刻,道了声“睡吧”,探身把灯吹熄,出了东屋。
门关上的一瞬间,季妧翻身叹了口气。
“动物尚能驯,人该怎么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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