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头说这话时两怒瞪,原本佝偻着的身子顿时笔挺,看上去倒也还有几分气势。
我一看顿时乐了,心想着这孙老头耸是耸了些,不过倒还有几分血性。
不过,这区区一个扳指,犯得着鱼死网破么?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指不定就将这扳指给了司徒行了,就算这扳指再珍贵,也比小命重要不是?
只见司徒行听了这话之后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意,显得颇有兴趣的看着孙老头道:“鱼会死,网未必就破,要不试试?”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短短的一会,着实让我对司徒行刮目相看,对他的认识又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此时的他在我看来,不只是实力高强,而是一个耍得了赖,摆得了酷而且硬得起腰的多功能型选手,几乎是没有死角啊。
果然,一听这话孙老头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最后冷冷的道:“此行算是老汉眼绌,不过,泥人也有三分血性,你若是要拿这扳指的话,就先要了老夫的命吧。”
我听了心中一喜,看来这一仗是打定了,不由得睁大了眼,想着看看这孙老头是怎么死的。
司徒行呵呵一笑,侧过脸来看着我道:“你看好了,这手印之间变幻之道极多,现在可是个难找的机会,错过了可别后悔。”
我一听乐了,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这司徒行也只是将这孙老头当个示范案例而已,难道,他就真吃定了这老家伙?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一脸的兴奋。
只见司徒行两手迎手虚晃两周,片刻之间手掌已是一片赤红,像染了血似的,与此同时,他的脸色却是丝毫未变,看来,对于这佛陀四印中“怒”印他已经能够做到随心而发的地步,着实让我一阵羡慕啊。
而看到他手印的孙老头则是脸色大变,忌惮之色溢于言表,伸手进怀里似乎再要掏出什么大杀器来一般,看着他这番举动我也是心中一阵激动,这老头儿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若真是我单个儿对上的话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然而,让我大跌眼镜的是,这孙老头手放在怀里老半天也没什么动静,就算是挠痒也差不多来了。
果然,片刻之后,孙老头脸色一垮,伸出手来,瞬间取下手上扳指朝着司徒行一扔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汉今天折在阁下手里也算是心服口服,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到时候老汉自会取回这扳指。”
我先是一愣,随后着点乐出声来,看着孙老头这模样笑得肠子都打了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认输就认输呗,还说这些狠话做什么,难道再过几天你就有办法对付司徒行了?
“还不快走?要不然我可改变主意了”,司徒行将这扳指拿在手里,轻轻掂了几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孙老头道。
而在我看来,这孙老头似乎还有什么狠话要说,那看向我的目光似乎就要杀人一般,但是,最终还是实在太过顾及司徒行,只得恨恨的冷哼了一声,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而那一旁在地上抽搐了好半天的猴子一看孙老头走了,几声怪叫之后夹着尾怪踉跄着追了上去。
有司徒行出马,原本还要人命的危机瞬间化解,不得不说,司徒行这张王牌确实实至名归啊!
其实,要是我有司徒行这实力的话,怎么着我也得将孙老头留在这里,不然的话,等到放虎归山之后,我又要日防夜防了,这老头着实太过阴险了些,鬼知道什么时候又再着了他的道了。
不过,毕竟这事要看司徒行,他能化解我这场危机已算是不错了,要求得太多反而不美。
于是我问司徒行:“你抢人家扳指做什么,直接把他干掉不就成了?”
司徒行撇了我一眼道:“你还有脸说,区区一条小蛇就吓得你尿了裤子,把他干掉你就光彩了?”
听到这里我老脸一红,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
“这次算是我帮的你,与之前你帮我弄九幽膏两抵了”,司徒行撇了我一眼,将扳指收入怀中道。
我脸色一黑,恨恨的回他:“晓得了,就你算盘打得响。”
其实我是心中愤懑不已,所谓帮人也是帮自己,你这不也弄了个扳指么?
一想到扳指,我好奇心顿起,又问他:“你怎么死乞白赖的要这老头扳指啊,难道这扳指有什么玄机?”
“回去再说,你先拦个车吧”,司徒行耍起酷来还没完了,打了个响指命令我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路边,这里又偏,想拦个车还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趁着这一空档我问他:“之前那房里的女僵尸呢?”
“这还用说,当然是灭了”,司徒行嘿嘿一笑,回头看了一脸木然的陈友还有躺在地上的“血手人屠”马大师道:“他们两你准备怎么办?”
我看了也是脸色一苦,这陈友还好说,但是那马大师如果就这么放在这里肯定不行,于是我问司徒行:“这是我之前认识的一朋友,你看看他是怎么回事?”
司徒行看也没看就淡淡的道:“中尸毒了,麻烦着呢。”
我听了一惊,这尸毒入体的感觉我算是领教过了,而且,从眼前这马大师死活不知的情况上看,恐怕比我当时的情况还要严重一些,不由得暗自有些担心起来,心想要不再给胡云天打个电话,好让萨满祭祀再帮帮忙。
但是侧脸一看,见司徒行一脸的淡然,好像根本没将这事当回事似的,于是瞬间明白这家伙不是没办法,而是等着我开口求他呢。
我想了想,不管怎么说我和这马大师也还算是比较投缘,能救他一命当然是最好了,于是我轻咳一声,恨恨的白了正背对着我的司徒行一眼道:“咳,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救他一下,这尸毒入体可不能耽误太长时间啊。”
“是帮他还是帮你?”司徒行头也没回,轻瞄淡写的回道。
一听这话,我就清晰的听到自己牙齿咬得格格直想,但回头一看面色青灰的马大师,我还是恨恨的应了声:“帮我,是帮我行了吧,这事算我欠你的,怎么样?”
“成交”,司徒行嘿嘿一笑,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道:“你可记好了,我是为了帮你才帮他的。”
我气得牙直痒痒,看着他那张势利的脸,怎么也和之前一副得道高人模样联系不起来。
“不过,这里不适合,先弄回去再说吧”,他打量了周围一眼,竟然一点也不慌,随手轻轻一拎扶起了马大师,而我,则架着木偶似的陈友。
好不容易等来一辆车,刚好坐下我们四个,回到店里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我不由得长叹口气,心想着这夜猫子的生活什么是个头啊,怎么每天最重要的事情都是在深夜里做的呢?
一进店里,司徒行便伸出手指在陈友额头写了一道印符,不过既没有墨也没有水,只看得到他手指动作,根本看不到任何印记,反正是他这印符写下之后陈友便不再有任何动作,像死了一般的靠墙站着。
随后司徒行一把抓起我那泡着茶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顺手全部倒了,然后递给我道:“去弄点童子尿来,越新鲜越好。”
我听得头上青经直跳,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间这么讨厌起来,就不能用别的东西盛尿么,再就是能不能别总拿这童子尿说事,就好像我多乐意一直到现在都还是童子之身似的。
但不管怎样,我现在是有事求他,这不得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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