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沉思良久,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合适的办法,我甚至连这画中带着一丝阴邪之气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在亲眼见到了九岁红悲惨的命运之后,我确实动了恻隐之心,我完全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也无法坐视不理。
我长叹口气,想到了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找司徒行!
虽然,在我内心深处对于这一主意是非常之抵触的,但是,为了帮人,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轻轻摩挲着那光洁温润的扳指,开始轻声呼唤司徒行来。
“你终于想起我了”,略带一丝调侃意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是司徒行,我侧脸一看,却见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目光又不时朝正放在桌面上的人皮图打量。
他这一说我顿时反应过来,原来,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知道,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别人当场拆穿一样,我是不好意思之中带着一丝愠怒,愠怒之中又有些鄙夷,这老小子,心眼大大的坏,既然早就知道了这事,直接出来不就完了吗?
我瞪了司徒行一眼,没好气的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说这事怎么解决吧?”
“我可不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成希望我出手帮你?”司徒行好像还是没打算将此事带过,不愠不火的回道。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恨不得立马一脚踩上去才好,但是一瞥到旁边的人皮图,我只得深吸了口气,将这股不满强行给咽了进去。
“那你帮还是不帮吧?”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是正事要紧,我也懒得再与他玩这文字游戏,很隐晦的妥协起来。
“说难办确实难办,说简单也的确简单”,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从司徒行的嘴里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听得我额头轻经跳动,我感觉自己的忍耐几乎到了边缘,再不控制下就要爆发了。
不过,我却还没失去理智,咬着牙冷声问司徒行:“那应该怎么办?”
司徒行淡淡一笑,没事人似的,直接无视了我,指着地面那一个个漆黑脚印道:“从这些脚印中间你看到了什么?”
“脚印就是脚印,能看到什么?”我不答反问,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回答,而且,从这脚印中间我确实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知道这是九岁红留下的。
“不,其实这事以你的能力能解决,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司徒行淡淡一笑,伸出手来朝那脚印一抹,说来还真是奇怪,虽然我看到司徒行只是将手轻轻挥了一下,但之前还带着强烈焦糊味的脚印就真个烟消云散了,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看了暗自称奇,但却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司徒行做这一切,最后终于发现,司徒行在出手的时候掌心似乎有道极为隐晦的光芒,若不细细观察还真难以发现。
“在玄门一道中有一句话叫做‘视而不见,听耳不闻’,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了”,才一分钟不过,那之前在地上黑白分明的脚印已然全部消散,没留下半点痕迹,与此同时他开口说了起来。
我一看这架式,知道他要说教了,顿时几乎竖起了耳朵,要知道,司徒行这货可是玄道之中的泰山北斗,只要他有心传教,随便听上几句都能受益终身。
“这人皮图俗称‘暗香’,以极为邪恶血腥的法门制成,可以安宅驱邪,加之外观精美,是一些精神病态的人的产物”,司徒行淡淡说着,与我上网查的东西几乎一致,我听了连连点头,心想着姜还是老的辣,寥寥数语便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了,不过,这些我已经知道,于是我又抬头看着他,见他还没说完我便住了口,等着他的下文。
“只是,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人乃万物之灵,生前死后都会留下痕迹,这人皮的主人生前惨死,留下怨念,你以为这人皮是因靠地没烧毁么?”司徒行说到这里,两眼直视着我,看得我心神一颤,不由得有些心虚,怎么感觉在这家伙面前没有半点秘密可言啊。
只见司徒行围着人皮图来回走了几圈之后,轻轻点了点头,面色平静,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问了起来,因为经他一提点我还真发现了问题,要知道当时的九岁红可是灯油沾身,又怎么可能会有完好肌肤呢?
“哼哼”,司徒行冷笑两声,接着说了起来:“怨念,是这一缕极为强烈的怨念让它得以保全。”
“怨念?”我听了一惊,这还是门新课题,只是,怨念能保存如此之久并被制成暗香图么?
“暗香图工艺复杂,程序简单,但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我之前也曾听说过这种事,只是没想到今天还有机会看到真正的暗香图”,司徒行连连点头,看他样子好像还有点大开眼界的意思。
“那为什么我会受到这图的影响呢?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我终于将自己纠结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阴眼从图上能看到一团黑雾,但是却不能看到魂影。
我这一问,司徒行嘿嘿一笑道:“人体之玄妙令人叹为观止,又哪里是你这初入行的小毛头所能理解的,要知道,人分三魂七魄,而这暗香图的材料取自人体,是人体的一部分,而且,经过秘术炼制之后,你甚至可以将这理解为一个人。”
司徒行这番话虽然简短,但是落在我耳中却有如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要知道,人体复杂得很,区区一张人皮,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我的疑惑很显然都落入了司徒行眼中,他淡淡一笑,轻轻抚摸了人皮图一下,在他这阵抚摸之下,人皮图竟然还真微微颤抖,看上去好像真能感应到他的抚摸一般。
“三魂七魄俱全,身体发肤虽然仅剩一部分,但经密法炼制之后却能保存,你说,这是不是一个人?”
司徒行话音一落,我便倒吸一口冷气,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眼前这张人皮图就是九岁红的绝大部分?那岂不是同样意味着这么多年来,九岁红的所有意识就完完全全的保存在这一方寸之间的皮肤上面?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我也实在难以想象,为什么会有人会残忍至此,这不是草菅人命,这是丧尽天良!
难以压制的怒意喷薄而出,我重重的锤了一下桌面,恨不得将这制图之人生吞活剥才算痛快,同时,对九岁红的同情也强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司徒行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笑意,我实在不理解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如此淡定,要知道,在我的印象之中他也是个非常有正义感的人啊。
“我这就让你解脱”,司徒行看着人皮图淡淡一笑,转身对我说:“把它烧了!”
“烧了?”我听后一惊,虽然知道这样会让九岁红解脱,但是,在这一瞬间我却有了顾虑,要知道,这人皮图是我主动找刘飞要的,如果这么贸贸然的烧了,刘飞那里可不好交待啊!
“怎么,舍不得?”司徒行依然面色平静,两眼直视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我的真实想法一样。
我很不喜欢他这种眼神,不过我也确实有苦衷,于是将这前因后果跟司徒行说了,哪知司徒行听后哈哈一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有一个办法!”
“快说”,我根本就等不及了,直接开口催促他起来。
“狸猫换太子!”
司徒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高深莫测,看得我云里雾里,心想不就一副人皮图么,怎么还想到了偷梁换柱呢?难道他有办法做出一副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暗香图来不成?
“看到这团黑气了没?”司徒行指着人皮图问。
我顿时脸色一眼,心想着我虽然是半吊子,但是,这最简单的阴邪之气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于是翻了翻白眼道:“你说呢?”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司徒行不理会我,又开口问我。
我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是人皮图的一部分。
“养灵印”,司徒行面色有些冷峻,与之前平淡判若两人。
“是什么东西?”我一头雾水,在他面前,我完全就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人想将这张人皮图妖魔化,通过养灵印吸收人的生气,加上这人皮肤天生阴邪,可自然吸收死气邪气”,司徒行说得很慢,低头细细看着人皮图说:“不过,很显然这养灵印刻上去时间并不长,所以还有机会挽救。”
“那快点,不然来不急了”,我听司徒行越说越诡异,顿时心觉到了谷底,有些着急上房的意味催促起他来。
然而,司徒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急,慢条斯理的看了我一眼后道:“我会在不破坏这人皮图养灵印的情况下让那女人的魂魄自然消散,到时候你拿着这图去找那卖家,时机一到,你自然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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