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司徒行对我说得神神秘秘,不由得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难道这区区一张人皮图里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又或者说,这阴谋是针对我而来?
我摇了摇头,玩心计这一套我实在不太擅长,想也想不明白,索引不如不去想他,反正司徒行都说了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于是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司徒行的做法。
只见司徒行对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站远一点,我看了觉得一阵好笑,心想着像他这种大能对付这区区一个养灵印难道还要用什么大动作不成?
然而,事实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只见司徒行低头嘀嘀咕咕念叨了半天,最后从身周涌出一股黑气,我看了大吃一惊,知道这是他要变身成为那恶鬼模样的前兆,不由得对那人皮图上的养灵印高看了一眼,心想这东西确实厉害,竟然能让他直接祭出最强杀招来。
半人半鬼模样的司徒行以变幻之后的手轻轻伸向那养灵印,如同拈着一颗米粒般轻轻抓向那黑色雾气团,说来也是奇怪,在他这鬼手之下,那看得见摸不着的黑气团还真被拈了起来,蓊蓊郁郁的,看上去像是活的一样。
与此同时,司徒行还是人身的一半则很自然的施展起了“佛陀印”,一丝丝光华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朝那人皮图飞跃而去,随后盘旋在人皮图上久久不散,过了好半天后才悠悠黯淡下去,整个过程非常安静而且祥和,要不是知道他这是在超度人皮图里的九岁红的话,只怕我还会以为他在变戏法呢。
等这一过程完了之后,司徒行鬼手那边才将那团黑气再次轻轻放下,重新安放在那已然没了主魂的人皮图上。
我盯着那发生了实质性变化的人皮图看了半天,想找出一些司徒行做了手脚的端倪来,但是,让我非常满意的是,至少以肉眼看去没有任何两样。
“好了,不用看了,你都能看得出来那我还混个屁啊”,司徒行淡淡一笑,但是神情显得极为疲惫,朝我挥了挥手道。
我见司徒行这种模样,也就不再废话,点了点头将那人皮图细细叠好重新收了起来,只是等我做完这一切回头的时候再看却发现司徒行早已不知所踪,想来应该是回到扳指之中了。
按照我本来的习惯,我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就把图给那老丁头还回去,看看这司徒行弄了半天玄虚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不过,这天还没亮呢我便接到了一个电话,拿起来一看,不由得觉得万分意外,这电话竟然是胡云海打来的!
而且,我一看时间,才凌晨三点多钟!
我一面觉得奇怪,一面接通了电话。
“胡双出事了,你过来下吧!”胡云海说得非常简单,但是同样也表明了这事的严重性,我本来还有些睡意朦胧,但是一听他这话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忙回道:“好,给我地址。”
“不用了,我派车来接你”,胡云海的声音依然显得非常冷静,话音一落就挂了电话。
最多不过十分钟别墅外面便亮起了灯光,看上去应该是胡云海安排的车来了,而我也早已急不可耐,立马打开了门,只见门外早就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我以为是胡云海的人,一把拨开他一面说:“走,上车再说!”
虽然我感觉此时的我还算正常,但实际上我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狂奔到胡双那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胡云海也没说明是什么情况,只不过,以我对胡云海的了解,如果这事他能解决的话他肯定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了。
我一面想着这事一面独自一人走在前面朝那亮着灯的车走去,只不过我这才走出几步便觉脑袋一震,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擦,劳资被偷袭了?这是我晕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悠悠醒来,感觉后脑勺一阵剧痛,本能的想要伸手摸上两下,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四周是那种光洁平整得像镜子一样的墙壁,白色让人眼晕,我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这是哪里,打量了四周一番之后才悲观的发现,我被拘禁起来了!
因为,我发现我身处的这个房间除了地面就是墙壁,全是白的,连个椅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这种感觉几乎要让人发疯,我实在想不通是什么要将我弄到这里来的,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疯了似的咆哮起来,但是没有半点回音,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等到我感觉自己实在再也喊不出来了的时候我这才停歇下来,无力的坐在地上,思考着这前因后果。
但是,这幕后之人似乎有意戏耍我一样,根本连半点回音都没有,我独自一人坐在这个静寂得有些可怕的房间之中,我甚至都能听到我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慢慢的,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的浮现在了我的心头。
“不要慌,静观其变”,这时我感觉手中扳指微微一震,传来了司徒行的声音。
“这是哪里?”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我这一问却是石沉大海,司徒行竟然不再出声。
虽然没有得到司徒行的答案,但是,经他提醒我还真清醒了起来,想到了整个事件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点,那就是胡云海给打来的电话,想起了其中一个极为明显的疑点,那就是胡云海说的“胡双出事了”,在我的印象之中,胡云海每次说起胡双都是宠溺无比的说“双儿”,从来就没有直呼其名过。
我深吸了口气,这才明白自己极有可能被骗了。
只不过,我分明记得那电话是胡云海打来的啊,难道胡云海也被控制了?
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立马开始翻找手机来,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迷迷糊糊看错了,但是,这一翻找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扒了个精光只剩条内裤,别说手机,想拿支烟都没有!
我又是气又是急,但一想起司徒行说的,于是我又深吸几口气,强自将自己这股狂躁的心情按捺下去,思前想后一番之后顿时定下心来,对方既然通过这种手段将我弄来,那必定有其特殊用意,我倒不如真像司徒行说的那样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想到这里,于是我索性坐在原地修炼起司徒行传我的那套口决起来,别的不说,我现在可是有伤在身,能养好一分算一分。
只不过,这才修炼才持续了一会我便又沉不住气了,猛然想起之前那迷魅最后变化出的胡双的面容,心想着要是我在这里耽误时间过长,那有心之人跑去对付胡双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又再没了修炼心思,如同一只困兽般在这房间之中来来回回的走动,一时之间真想不出更好的脱身之计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从天到地全透着刺眼的白光,让人心烦意乱得要发疯。
但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在这里过得还舒服吧?”
这声音是个男人声音,听来带着一股浓浓的调侃意味,我这才留意到,在房间的最角落里有一个颜色稍稍有些变化的圆球,应该是个喇叭。
我看了这喇叭一眼,心头一动,心想着如果这里面有喇叭的话,那按理来说应该还有个摄像头,我在这里急得要上房的同时,可能有无数双眼睛像看动物园铁笼子里动物一样的看着我。
“劳资可不能让你们如愿”,想到这里,我重重的吼了一声,感觉心里烦闷之情稍缓,索性不理会那声音,在喇叭正下方坐了下来。
还别说,这一招真管用,或许是对方也觉得这样很是无趣,过了好半天我紧靠着的墙上竟然打开了一扇门,一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国字脸,中等身材,体型相当匀称,脸上带着淡淡笑意,虽然看上去显得和蔼可亲,但是,此时的他落在我眼中却无疑比一坨屎还要恶心,想着以不变应万变这一点,我故意不出声,只是瞟了他一眼后便将头转到一边,完全不理会他。
不过,虽然表面上我显得比较淡定,但是心里却打起了鼓,要知道,那天晚上和我斗法的人也是穿着这样的西服,而且身材也和他差不多,我有些怀疑眼前的这家伙会不会就是上次那个西装男?
西装男也没出声,因为我背对着他的缘故,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凭借背后偶尔传来一阵阵极为细微的脚步声我可以判定他还没有离开。
在我看来,此时陷入了一种极为奇特的僵持状态,那就是他在想我心里想什么的时候其实我也在想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咬了咬牙,将心一横,就算此时的我是个猎物,但是我也要做一个有尊严的猎物!
“你背上的图案,真漂亮”,过了许久,最后还是他先熬不住,率先开口了,不过,这人嘴真是臭,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伤疤,同时,我也是心中一凛,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心想着只怕十之八九这家伙就是之前的西装男了。
我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冷哼一声,牙关紧闭,愣是不开口。
“你是我见过的最为命硬的人”,见我没有出声,那家伙又再次开口说了起来,不过,这话我爱听,而且,这也是实事,劳资四印太岁命,不硬才怪,但是,接下来他说的一句话却是让我心中泛起了千尺骇浪,思绪瞬间飘飞到了数月以前。
只见他淡淡说道:“两次街头袭击都没能让你殒命,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真有本事。”
这事,他不提我倒还真忘了,我记得之前确实两次在街头被诡异莫名的袭击,而且,那袭击者也是奇怪得很,甚至,其中有一个被认定为在袭击我之前就死了的。
只是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头顶着无数疑惑,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带着股子胜利者的笑意看着我,很显然是在等我的回话。
可惜的是,我不会让他如愿,于是“嘿嘿”冷笑了两声之后不再出声,同样直勾勾的看着他。
不过,此时在我的心目中,我终于放下心来,这帮人应该不是那要对付胡双的人了,因为,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当时正和王建国斗得你死我活,那是不是意味着眼前这人就是王建国的人呢?
这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我否定,王建国早就翘辫子了,想必现在已然变成了一堆烂灰,这家伙不可能还为那事找我麻烦。
只不过,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对付我呢?
可惜的是,我不能问,一问反倒示了弱,落了下风,反而对我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利。
这人看我还是没有开口,显得有些诧异,脸色稍稍一变之后又恢复了之前模样,竟然直奔主题说了出来:“我想你一定非常好奇我为什么会请你到这里来。”
他这话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坎里面,不过,电视里面我看过无数次类似的桥段,我若一开口承认了,那这家伙肯定先是大肆嘲笑,然后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来,到时候我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他手里的傀儡。
我冷冷一笑依然没有出声,劳资才不会这么傻呢!
在我看来,只要我再沉默一会,这家伙沉不住气了肯定会说出他将我弄来这里的真实意图来,到时候,我就能根据他所说的找到其中关键性的信息,再顺理成章的推断出这对付我的是什么人来。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这家伙竟然只是在我这里磨叽了一会,见我依然没有出声,轻叹口气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他几乎不带半点犹豫的动作,我反而有些心虚了,心想着他这一走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到时候我不得又独自一人陷入让人发疯的死寂之中啊?
看着他离去的脚步,我几次想张嘴问他,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非常没有面子不说,最为重要的是,我依然会陷入他的套中?
想到这里,我硬是咬了咬牙,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恨恨的想,劳资就不信你不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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