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说得不错。
如今虞瑾算是师一零和柏原虹的眼中钉,肉中刺。
非要拔除干净才行。
但面对这样的困境,虞瑾依然波澜不惊,神色安然。
靖王还准备继续游说,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展览馆门口走进来。
虞瑾微微一惊,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偷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靖王看到来人,脸色大变,冷冷地嘲讽道:“柏原虹先生!今天怎么没有带上你那个小情人?”
柏原虹今天穿着白色西装,棕色皮鞋。打扮得斯斯文文,戴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有一种斯文败类的俊秀与风流气质。
柏原虹出场的时候,很多在展览馆里走动的年轻女人被他吸引。
毕竟他这张脸,这幅颜值,对女孩子来说还是挺稀罕的。
但虞瑾看到他,就像看到一条剧毒的毒蛇,正在人群中自如地游弋,随时准备狠狠咬人一口,带着致命的毒素。
虞瑾牵起越天权的大掌,压低嗓门问道:“我们去二楼展厅吧?”
越天权答应一声,一只手臂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带着她朝二楼的楼梯上走去。
偏偏柏原虹穿过人群,笔直地朝虞瑾走过来。
“王爷!我的小情人生病了!难受得很!我暂时不想带他出来。”
靖王这个老狐狸,看到虞瑾转身欲走,急忙缀在她身后,导致柏原虹误以为他和虞瑾是一伙的。
靖王抓住时机怼道:“今天的国宝展览会可是盛京城的一桩盛事!你把那个小情人带出来玩玩,散散心!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这话在内涵谁呢?
柏原虹冷笑道:“听说王爷刚刚失去爱女?你居然还有心情参加这种不值一提的展览会?”
果然,靖王被他打击到了,愠怒地骂道:“你这个鬼子!别以为你们背地里干了坏事就没人知道!”
柏原虹冷笑道:“证据呢?王爷啊,你失去爱女,性情急躁,我们都可以理解你的悲伤心情!但你也不能在这种场合污蔑别人吧?”
靖王怒极,这人一口一个失去爱女,好像谁不知道他失去爱女似的,而且一遍遍重复这件事,感觉就是在靖王伤口上撒盐。
靖王这辈子只有一个嫡女,平时宝贝得不行,府中虽然妾室庶子庶女一大堆,但怎么比得上他从小精心呵护的嫡女呢?
他也是从传统封建社会走过来的,对正妻和嫡出的子女非常看重。
靖王恨不得撕烂柏原虹那张臭嘴。
虞瑾作为旁观者,其实挺想笑的,这个柏原虹自诩为音乐家,但毒舌的本领和埋汰人的功夫可是一点都不差。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柏原虹的心态比师一零要强大太多。
虞瑾没有插嘴,她跟靖王没有任何交情,也犯不着为了他跟柏原虹这一派势力硬碰硬。
她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以前替人治病,都是拿报酬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虞瑾牵着越天权的手来到二楼展厅,继续参观那些国之重宝。
有几个颇有名气的收藏家,近几年在国外发迹的,专程回国来搜罗大夏朝历史悠久的古董摆件。
越天权遇到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寒暄片刻,客气居多。
但不知为何,靖王再次追了过来,压低嗓门质疑道:“虞小姐!别人对你动了杀心!你居然不害怕?”
虞瑾斜睨他一眼:“他杀了我吗?得逞了吗?”
这倒没有。
靖王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虞小姐是正义人士,满腔爱国热情,所以才能被海城越家看上……没想到啊!”
虞瑾不耐烦跟他周旋,带着越天权走开了。
靖王脸色变了又变,看到一直陪在虞瑾身边的越天权,只叹可惜。
越天权原本是他看中的乘龙快婿,没想到,这次邀请他来盛京城,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女人。
而他寄予厚望的嫡女,却被人一枪毙命,死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
这是最糟糕的年代,但这也是草莽与士族可以一起拼搏的时代。
靖王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便下了楼,去隔壁皇宫的院子里歇息。
等靖王离开,虞瑾低声笑道:“王爷打算借刀杀人呢!”
越天权耐心解释道:“如今大夏朝的皇室名存实亡,跟瑛国一样就是大家供奉的吉祥物吧!靖王原本就在朝中没什么势力,还是内阁组建之后捞了个外事大臣的闲职!让他跟樱花国鬼子直接对上,对他来说当然不太划算!所以找你借刀杀人,就是一个更稳妥的办法。”
虞瑾听完他的解释,惊讶地笑道:“可是我怎么听说,靖王以前手中握有兵权呢?对当今太后还有从龙之功。”
越天权笑道:“从龙之功是真的!但是我告诉你,靖王手中那支嫡系军队叫镇北军!你懂了吗?”
虞瑾恍然大悟,镇北军因为军备落后,在七国联军侵略大夏朝的时候被打得落花流水,一度成为大夏朝媒体口诛笔伐的对象。
难怪靖王会在朝中失势。
根本原因是他手中的兵权不顶事,还害得大夏朝失去一部分主权,给那些外国入侵军队赔偿了不少钱。
虞瑾想起刚才靖王那副谨慎拿捏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这靖王倒是个人精!知道利用别人!可惜自己不成器,借什么刀都没用。”
越天权突然挑了挑狭长的凤眸,唇边笑意盎然:“其实他不用借刀!那个师一零已经受到惩罚了,对吗?”
那天在治安局审讯室里,虞瑾特地给师一零扎了几针,按照虞瑾有仇必报的个性,想必师一零的日子不好过吧?
虞瑾却故意装糊涂:“什么惩罚!天权!你怎么老是臆测别人?”
越天权无奈地摇摇头,自己喜欢的女人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两人继续欣赏二楼展厅的国宝。
突然大太监跑过来,跟越天权恭敬地行了一礼,低声笑道:“二少!太后娘娘想见见你。”
越天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立即带着虞瑾跟在大太监身后。
从恢弘壮观的两仪殿出来,穿过幽深曲折的宫巷,穿花拂柳,大太监在前方引路,最后来到当朝太后居住的慈宁宫。
虞瑾对宫中礼节一知半解,越天权也没有专门教过她,但是时代变了,以前的皇宫规矩少了很多,不会像封建王朝那样苛刻。
所以虞瑾一路上安然无恙地抵达慈宁宫,跟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笑道:“小丫头!你这礼数,不中不洋的!哀家还是第一次见识!以前生活在南方,对盛京城不了解吧?”
虞瑾抬起头来,仔细扫了几眼。
当朝太后不愧是二十年前大夏朝第一美人,容色极盛,哪怕徐娘半老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倾国倾城的姿色。
她保养的极好,但眼角和眉头的皱纹暴露了她真实的岁月沧桑。
虞瑾看了看越天权的反应,他递给自己一记安心的眼神。
于是虞瑾斟酌一番,笑道:“民女第一次来盛京城,不太了解皇宫的规矩!还望太后娘娘不要怪罪。”
太后笑道:“无妨无妨!你们愿意来陪哀家这个老太太聊一聊,哀家就很满意了!”
虞瑾稍稍放下心来,本来担心是一场鸿门宴,但是看太后的阵势,她四周坐着好几个后宫太妃和年轻的妃嫔,这大庭广众之下太后应该也不敢对越天权和自己狠下杀手?
太后赐座,赐茶。
虞瑾刚刚落座,就见一个穿着洋装的年轻美女挽着皇帝的手大大咧咧地闯进来,口中喊着:“母后!母后!我新做的衣服!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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