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权坐在虞瑾身边,特地压下嗓门替她介绍。
“这位是大夏朝皇帝,他身边的美女就是他的皇后,叫谢轻容,她在盛京城是出了名的时装达人!据说皇室为了她,专门聘请职业的服装设计师团队,替她量体裁衣!”
巧得很。
谢轻容也是谢家人,跟之前那个冤死的谢婉儿属于同一个宗族。
谢家在盛京城算是名门望族,谢轻容的祖父和父亲包括叔伯都是昔日的封疆大吏,尤其是她父亲,曾经做过煊赫一时的丞相。
等外国侵略军队打进来,皇权旁落,权贵们组建内阁正府,效仿西方国家走君主立宪这条路。
谢轻容的父亲谢泽趁机动用人脉,当上内阁副总理,在盛京城也算是颇有权势的老牌世家。
所以吉祥物皇帝成年娶妻的时候,一众内阁成员和皇家贵族一致推举谢家嫡女为皇后。
放在大夏朝,皇后这个位置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谢轻容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她从小就喝洋墨水长大,也跟着父亲做过几年北方四省的一把手,勉强算是见多识广吧。
所以谢轻容身上没有那种封建妇女的德容举止条条框框,反而处处洋溢着新时期女性的洒脱风采。
虞瑾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性子可能有些浮躁,虚荣爱面子,但是这些个性对封建末期的皇后来说,也许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真正摆在眼前的危机和困局,是经济落后,正治和军队没有硬实力,外交层面处处被西方掣肘,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主权意识。
虞瑾出于礼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给皇帝和皇后请安。
皇帝很年轻,是正统继承人,也是当朝太后的嫡子,长相俊秀,偏向于那种柔弱的小白脸,身上没有什么男孩子气概。
但是胜在俊俏,性子安静,很有几分封建王朝的贵气传承。
皇帝看到虞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道:“你是地道的南方人吗?都说江南出美女!我一见,果真如此。”
虞瑾想起师一零透露的消息,笑道:“也许不是地道的南方人。不过能得到陛下的称赞,我不胜荣幸。”
皇帝跟她简单寒暄几句,就走到越天权身边:“越二少!我听说你在海城开了一家千乐门,捧了不少电影明星和歌舞明星啊?”
越天权看着他,语气和睦:“嗯!千乐门那种场所就是娱乐大众的,登不上大雅之堂!不如陛下整日沉浸在诗书琴画之中,格调高雅!”
皇帝本来还有些架子,端着,此时见越天权居然敢跟自己开玩笑,他顿时卸去满身防备,笑道:“什么格调!无非就是练练字听听小曲!根本比不上千乐门!二少!你可要带我去千乐门消遣消遣!”
“好!陛下放心!我不会跟你收钱!你随意!”
皇帝跟越天权相视一笑。
都是男人。
懂的。
皇帝示意大太监搬来椅子,就坐在越天权身边。
“二少!洛红尘的唱片我也听了!能不能找她陪陪我?”
望着皇帝一副追星族的模样,越天权无奈地耸耸肩:“她歌喉出众,但本人很是孤傲!她已经跟我大哥订婚!恐怕没有办法出场。”
“啊?这样啊!”
皇帝顿时有些失望,耷拉着脑袋,嘴中念叨着:“好不容易买到整套的洛红尘唱片!没想到她居然名花有主!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虞瑾刚巧耳尖听到这话,差点喷笑出声。
果然,在安乐窝里长大的皇帝,暂时还没有体察到人间疾苦吧?
虞瑾规规矩矩跟皇后行了一礼,皇后对她不甚在意,也可能是谢轻容对雌竞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
要不然她为什么打扮得漂漂亮亮,却对那些花枝招展的年轻妃嫔没有半点妒色?
“母后!我今天这套衣服是法蓝西设计师的作品!”
“它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叫蝴蝶寻春!用的是真丝面料和湖绸结合!你看绣娘绣上去的蝴蝶,鲜花!是不是超美?”
谢轻容一脸邀功。
太后仔细看了看,似乎有点眼花。
一旁伺候她的小宫女极有眼色,立即取来眼镜给太后戴上。
太后戴着眼镜,穿着宫装,有一种新旧时代互相碰撞的异样风采。
太后仔细端详一番,笑道:“好看!轻容啊!其实哀家知道这件衣服是你设计的。你别套用什么法蓝西设计师的名义。”
“知我者!太后也!”
谢轻容顿时眼眶微红,似乎想起什么感伤的旧事。
太后何等敏锐,幽幽叹了口气:“轻容啊,你的理想就是服装设计师!所以哀家替你配备了专业团队!这样,你还是不满足吗?”
谢轻容低下头去:“不敢不敢!母后!你别误会!我只是找点乐子!我没有不务正业!”
太后又叹了口气,抓住她纤柔的手腕,说了几句体己话。
虞瑾瞧得暗暗称奇,没想到皇后谢轻容的服装设计挺潮流的,而且她在设计上的审美还是蛮时髦的。
这套洋装,既有身为皇后的端雅大方,又不乏新时代女性的活泼。
虞瑾正在喝茶,太后突然将谢轻容和她绑在一起:“轻容啊,这位虞小姐是当世神医!你父亲不是一直患有头疼症吗?”
谢轻容对太后颇为信任,立即看向虞瑾:“虞小姐?你就是盛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那个越二少的女朋友?”
虞瑾有些莫名,她什么时候这么高调了?
她顺着太后的意思,笑道:“嗯,我就读于女校,专业是中医。”
中医?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纷纷露出不解和轻视之色。
如今在盛京城里主持大局的是内阁,而内阁追随西方脚步,效仿西方制度,兴建医院和诊所,对中医那一套东西比较冷漠和无视。
如今的太医院,也是江河日下,越来越不得人心。
太后轻咳一声:“中医也好,老祖宗的经验与知识也需要传承。”
谢轻容却是口直心快:“我爸虽然患有头疼症,但是万万不敢找中医!我爸的病就连太医院的医政都解决不了!所以我爸还是更信任西医!西医建议我爸爸做开颅手术!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彻底根除头疼症。中医可办不到!虞小姐,你说对不对?”
虞瑾没想到在皇宫大院,在大夏朝正治中心,西医都高过一头,中医居然真的沦落到这种寒酸的地步?
虞瑾斟酌一番,笑道:“中西医各有所长,太后说得对,前人的经验与智慧也有可取之处,不可一味推翻否定。”
谢轻容娇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可是太医院医政给我爸开的药方至今没有起到效果!还差点害得我爸……”
太后急忙打断她:“轻容!不可妄言!”
谢轻容顿时反应过来,讪讪地笑道:“母后!是我太心急了!”
众人喝茶聊天。
太后当众问起霓裳羽衣的拍卖经历,问完后笑道:“虞小姐真是大爱!据哀家所知,那亚太文化馆就是一个傀儡组织,专门盗窃大夏朝珍宝,其心可诛啊!”
谢轻容突然插嘴:“母后!文化人的事,不叫盗窃!只是在背后运作一下罢了!”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轻容!你也觉得亚太文化馆那种组织是为了文化沟通,为了增进大夏朝和樱花国的友谊吗?”
谢轻容似乎有些固执:“难道不是?以前国内没有像样的拍卖公司,也无人管理那些古董和收藏!亚太文化馆牵头做这件事,在我看来就是一桩文化开放和兼容并包的好事啊……”
“闭嘴!”
太后有些气恼,厉声打断谢轻容。
“依哀家看,你是好日子过得太舒服!忘了谁给你的一切!”
谢轻容满脸委屈,急忙朝皇帝投来求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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