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是沛县吕公的女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再加上他的泗水亭刘邦妻子,这双重身份让她在泗水亭地位很超然,说话也很有分量。是以由她出面给樊哙提亲,钱家也不好意思说不,再加上樊哙将聘礼的数量提高了一倍,钱家就爽快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钱家一答应这门亲事,赢高给了樊哙二十五金,除了给钱家的二十金聘礼外,用剩下的五金做婚宴。
樊哙感动的向赢高道谢不已,将钱全部交给了帮他办理婚事的刘邦和萧何。
萧何和刘邦两人立即到钱家下聘礼,又让张衍这个阴阳家大师给樊哙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准备迎娶小桃。
等到这一切处理完毕,日子又过去了日。
这日,赢高刚从曹氏的酒馆回到客栈,便发现吕媭正在客栈大厅等自己。
看到赢高走进客栈,她上上前说道,“今天我有时间,想听你的解释,可以吗?”
“行,我们去城外走走吧!”赢高提议道。
“恩!”吕媭乖巧的点点头道。
两人便出了沛县的县城,向城外田地漫步而来!
因为有赢高的吩咐,白方没有紧跟在赢高的身边,而是在赢高身后远远尾随着。
赢高和吕媭信步走到了城外的田间,发现麦苗已经泛绿,田野里绿油油的,很是好看。
“你喜欢过这样的生活吗?”赢高望着眼前的麦田,突然开口问道。
“恩,什么?”吕媭正在想心事,猛然间听到赢高这么唐突的一个问题,她便茫然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赢高继续说道。
吕媭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看着泛绿的麦苗,沉默不语,她本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过惯了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生活,似乎很难想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
良久,她才叹息一声道,“可能,这样的生活也很美好吧!我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也想象不出它的美好。我只是知道姐姐跟姐夫两人的生活很清苦,可他们两人却很幸福。”
“对,人一辈子图的就是这个,能有个安稳的生活,能有一个甜蜜而幸福的家庭,这就已经很足够了。”赢高平静的说道,“可是我却不能,这样的生活对我而言只是一种遐想和奢望。你很清楚我的身份,我是大秦皇族公子,即便现在已经不是太尉,即便现在登基称帝的不是皇兄而是胡亥。可是,我的身份永远不能改变,我背上了这个尊贵的身份,就要做好为它牺牲一切的准备。”
“恩!”吕媭轻声点头道。
“假如有一天,大秦到了生死存亡危机时刻,但凡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可以背弃这个压迫他们的国家,他们可以逃避爱国这份责任,还可以为他们新任的君王高声喝彩,可我赢高不能,因为我是秦人,是地地道道的老秦人,我要做的就是奋起反抗,用鲜血来维护大秦的尊严。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就是我要做的。要么解救大秦的危局,让它巍然不倒;要么以身殉国,以自己的鲜血来维护皇族的尊严。”赢高继续说道。
“恩!”吕媭听到这里眼睛已经湿润了,泪水缓缓的流下了她的面颊。
赢高则是继续说道,“我现在有妻子,她就住在商县,她的名字叫白薇。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她好爱我,我也很爱她。假如真的到那一天,她要跟我一起殉国,你说我该怎么办?”
吕媭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赢高的这个问题。
“别说是你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就是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赢高继续说道,“作为大秦的皇族公子,我怀着比对我自己的生命更大的尊敬、神圣和严肃去爱着大秦。可我也同样在用自己的生命爱着她。”
吕媭低声哭泣,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今天才了解了这个男人,原来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背负了这么沉重的包袱。
“所以,我不想自己的一生有太多的羁绊,我不想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时候,我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喜欢的女人从自己眼前消失。”赢高低声说道,“我也不想看到你跟我过这样的生活。我是没的选择的,可你有,你有选择自己要过生活的权利。”
“要是我非要跟着你呢?”吕媭倔强的说道。
“我不会答应你。”赢高语气严厉的说道,“你该懂我刚才说了什么话,我希望你能将他记载心里,深深的埋在心里。”
吕媭没有在说话,只是低声哭泣。
良久,她的哭泣才停止。
“我们回去吧!”赢高向开口说道。
“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直到赢高转身离开,吕媭这才大声的喊道,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坚定的不容置疑。
赢高突然停止了脚步,然只是稍微一停顿,便继续向前走路,没有回答吕媭。
吕媭说完这句话,她感觉到心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便上前两步追上赢高,紧紧的跟在他身边。
两人就这样默默前行,即便是一直到了沛县县城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来到赢高所住的客栈,赢高才开口说道,“不早了,你回府吧!我让白方送你,免得路上在遇到流氓。”
吕媭欲言又止,便轻轻点头。
看到吕媭和白方消失在街头,他才返身走进了客栈。
“你的生活过的很惬意吗?天天有美女相伴啊!”这时,玄箐却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赢高的身前讥讽道。
赢高这次却没有无视玄箐,而是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这样天天跟着我不累吗?你想报仇的不止我一个吧?估计身在咸阳城胡亥也算一个。既然你没本事杀我,就去杀他吧,这个白痴很容易就能被诛除。”
玄箐从赢高的口中听到了他对自己藐视和不屑,不由的气结,怒道,“你——”可是,她这句话一出口,就发现客栈大厅中喝酒的酒客不由的将目光移向了自己,再看赢高时,发现他已经上了二楼只给自己留下了一个颇显寂寥的背影。
玄箐她赢高这么一耍,气得狠狠只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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