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便到了樊哙迎娶钱家姑娘小桃的良辰吉日,这天也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有萧何参与张罗的樊哙的婚礼,再加上刘邦全力操办,又有足够的钱财做支撑,樊哙的宴会办的可谓风光无限。虽说不像吕府的宴会那样有县令和沛县的乡绅们参加,可有了赢高这样的儒学大师的高足参加,还有阴阳家的张衍也前来祝贺,倒是别开生面。
然则,赢高心里很清楚,张衍能来参加樊哙的婚礼,是因为宴会上有自己的原因。
萧何和刘邦等人也了解这点,只是让两人颇为不解的是,赢高不怎么愿意搭理张衍,可这张衍不但不恼怒反而还很乐意跟赢高交往,这是为什么呢?就是作为师弟的萧何,也有点不明白自己师兄的举动。
因为樊哙家中双亲早已过世,又因为这次婚礼的费用由赢高出钱,刘邦操办,再加上赢高和刘邦在樊哙心中的位置比较高,两人就代表了樊哙的家人,拜堂的时候充当了樊哙的兄长。
宴会的气氛很好,但凡跟樊哙有交往的人,跟刘邦关系不错的人,都来赴婚宴。
是以,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只有跟樊哙关系要好的几人像周勃、夏侯婴等留下来还在陪赢高和刘邦、萧何等喝酒。
这时,就要进洞房的樊哙突然带着新婚妻子来到赢高面前,“扑通——”一声,樊哙拉着他的妻子跪在赢高面前。
赢高一愣,“樊哙,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高哥,要是没有你,樊哙能有这么风光的婚礼吗?樊哙能娶到这样貌美的妻子吗?”樊哙向赢高说道,“樊哙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得来不易,这都是高哥你给樊哙的,请高哥放心,樊哙今后必将誓死报答高哥的大恩。”
说罢,便是跟妻子小桃给赢高磕了三个响头。
“樊哙,你快起来,快起来说话!”赢高了解樊哙的性情中人,便将他扶起,语气诚恳的说道,“我为你操持婚礼,只是因为你叫了我一声高哥,我就要对得起这声称呼。再说,钱财是身外之物,能让兄弟过的好一点,我不吝惜自己的钱财。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今天你已成婚,家里又有了这么貌美的娇妻,今后可要认真的操持家业,可不能整天这般的无所事事的。至于你想做什么,你们两口子晚上商量商量,等想好了告诉我,我再给你们些本钱。”
“多谢高哥!”樊哙和妻子小桃再次拜谢道。
其他众人像周勃和夏侯婴者无不被赢高的这一番真挚的话语和慷慨豪爽所感动。
赢高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催促了樊哙和妻子小桃入了洞房,他跟众人又喝了一会酒,这才跟白方两人回了客栈。
新婚之后的樊哙比以前精神了很多,穿衣打扮也不像以前那样邋遢,即便是一身粗布衣衫也是洗得干干净净。
婚后樊哙到客栈前来拜会赢高,赢高跟他聊了片刻,又给了他十金,让他做本钱做点伙计,别一天无所事事的。
樊哙感激的收下了赢高的钱财,再次拜谢赢高之后便离开。
樊哙成婚之后,赢高又再沛县待了五天的时间,期间请刘邦和萧何、曹参等人喝了两次酒,也想众人说了自己要离开沛县的想法。大家听赢高说要离开沛县,便默默的喝着酒却不说话。
赢高也是一碗一碗的陪众人喝酒,也是不说话。
良久,刘邦才开口说道,“刘兄,你虽然来沛县不久,可跟兄弟处的时间长了,大家都当你是自家兄弟,他们也当你的他们的大哥。哎,你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与我们再相见一次呢?”
“是啊,刘季说的对,高兄,大家都舍不得你离开啊!”萧何也开口叹息道。
“是啊,高哥,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你离开,我们还想跟你一起跟喝酒吃肉呢!”周勃也开口说道。
曹参和夏侯婴也附和道。
赢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其实,他也有点不想离开沛县了。因为在沛县的这段日子,他自己也过的很快乐。没事的时候可以独自看看书,还能跟刘邦和樊哙、周勃等人喝喝酒,喝的酩酊大醉,还可以跟萧何畅谈人生,畅谈对未来的憧憬。
然则,即便是过的这样惬意,他也必须要离开。
因为,在沛县他只是一个游学的学子高颖,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可实际上,他是大秦的皇族公子,他的老秦人,他身上背负着秦国的未来和希望。
刘邦见赢高不说话,就大声斥责道,“大家都不要再说了,高兄是有大志向的,我们不能束缚了他。”又向赢高说道,“高兄,你离开之前务必要告诉刘季一声,刘季跟兄弟们请你喝酒,我们再大醉一场。”
“好!”赢高喝干碗中的酒答应道。
赢高决定了离开沛县,他就让白方去采购一些在路上用的食物和东西,自己则是漫步在沛县的大街上。
可是,不知不觉他又走到了当日遇到吕媭的地方,就是樊哙跟雍齿打架的巷子。
这里的专门屠杀牲畜的地方,也是三教九流混迹的地方,环境脏乱差不说,治安更是乱的一团糟。
就在这里,赢高却发现了雍齿,他正在蹲在一场阴凉处,愁眉苦脸低着头,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赢高不解,雍齿怎么说也是沛县一霸,又跟沛县豪强王陵交好,他怎么会蹲在这里,愁眉苦脸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不成?赢高心里这般想,便迈步上前问道,“雍齿,你还认得我吗?”
雍齿抬起头,发现是赢高,他便狠狠的说道,“你?哼!我又怎么不认得你呢?不是跟樊哙交好吗?听说还是他大哥。怎么,你今天有空来这里看我雍齿的笑话吗?”
“看来你是遇到了难题啊!”赢高淡淡的一笑说道。
雍齿没有说话,有低下了头。
“雍齿,你也别蹲这里了,跟我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喝一壶,你在跟我说说到底遇到什么麻烦,让你雍齿变得愁眉苦脸的,没准我还能帮你呢。”赢高说道。
“你,你会帮我?”雍齿猛然抬头,盯着赢高不敢相信的说道。
“怎么?你还这么不相信我?”赢高笑道,“你雍齿跟我没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是真遇到了困难,我能施以援手的话,又怎么就不能帮你一把呢?”
看到雍齿在犹豫不决,赢高便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沛县你比我熟,这喝酒的地方就你找吧。”
雍齿紧紧盯着赢高看了少卿,便应声说道,“好!”说罢起身就往前走,“前面有一家酒馆,便宜实惠,我们就去那里吧。”
赢高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跟在雍齿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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