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故意搞鬼?这看法不仅仅于玲玲有过,好些人也都曾经想过,后来黄草墩说过一席话更有深意,差一点让胖墩没沉得住气:这事绝对是高手干的,你们想啊,杯子打碎,水流一桌,然后邓狗腿救书心切慌不择路,怎么会注意到脚下横了只凳子?!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谁干的罢了!
单凭这话,胖墩还不能确定他有没有亲眼目睹自己所做的一切,但如果再说得更明白一些,说不定还真会跳出来极力否认,只是这样一来,就等于告诉大家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于玲玲虽然怀疑,但在谁也无法提供有效线索的情况之下,也只好不了了之。
报了一箭之仇之后,邓狗腿的眼泪也曾一度将胖墩软化,使他好几次想要偷偷将书物归原处,无奈机遇之神高贵而矜持,不知躲在何处一直不肯现身。
三天后,邓狗腿那本普通英语书终于惹出更大的麻烦。那天尖脑壳去学校特别早,快到教室时遇到陈前。
陈前:“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来这么早!”
尖脑壳向陈前招手,说:“正好,给老子做件事!”
陈前:“好事还是坏事?坏事我可不干!”
尖脑壳取下书包挂陈前身上,匆忙往茅厕跑去:“少啰嗦,快点给老子拿进去,老子的尿都快漏出来了。”
一声招呼引来活干,陈前一路走一路骂:“憋死你个烂龟儿!”到教室,放下书包准备离开,邓狗腿却也来吩咐了:“既然帮人带来,就好事做到底,放放好,搁桌面上多难看。”
“放哪不是放?!”
“放外面影响整洁,听见没?!”
班长大人的指示只好照办,陈前拎着书包往桌里塞,却被阻挡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本已经有本书在里面,取出来随手放桌上,塞好书包回自己座位。
如果尖脑壳不去上厕所,就不会让陈前帮他把书包拿到教室去。如果不叫陈前把书包拿到教室去,那本英语书就不会被邓狗腿发现。再反过来说,如果发现那本书的是尖脑壳本人,那么,事情毫无疑问就会是另一种结果。
遗憾的是,世间上从来都只有结果,而没有如果。
估计上,就在尖脑壳在厕所里尿得酣畅淋漓时,邓狗腿正好按照惯例检查卫生。本来都已经走过尖脑壳座位,无意间感觉那桌上的书十分眼熟,回转身,捧起来细细端详。
不看不知道,我的天,众里寻它千百度!
“陈前,这书是怎么回事?”邓狗腿问。
“忘记放进去了,你帮忙放一下。”陈前以为人家在怪罪自己事情做是不够完美。
“这书哪来的?”邓狗腿再次问道。
“他桌里。”陈前说。
尖脑壳哼着小曲一身轻松回到教室,没想到刚到门口便被只怒目而视的老虎堵住,多番尝试不得通过。他说:“干什么?让我进去。”
“好,进来,进来给我说清楚!”
“啪!”回到座位上,只见邓狗腿把那书往桌上一摔,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你这是怎么了?吃药了,还是遇邪了!”尖脑壳不明就里,却也不失风度,嬉皮笑脸反问。
“你自己不好好读书,却把人家书藏起来,做人怎么能这样?”邓狗腿大声咆哮。
“藏书?!”尖脑壳被弄得糊里糊涂。
“装什么傻!这本书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原来是被你藏起来了!”邓狗腿指着书说道。
尖脑壳确实不知道桌子里头还有本书!往常他都是把书包往桌里一塞便不再理会,上课时全部心思集中在开小差上面,琢磨怎样才能混过这无聊的一天,而对桌子里头鲜有关注!因此,这颗地雷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完好无损。
接下来,这一男一女展开了一场针锋相对而又艰苦卓绝的斗争!一个咬定是故意,一个死不认账。由于尖脑壳在这事上彻头彻尾是清白的,因此什么君子风度,什么男不跟女斗等等经典古训在他身上便没能体现,战斗越来越激烈。
当然了,有起哄的机会,同学们也决对不会轻意放过。
刘疤子的起哄最纯粹,除唯恐天下不乱这个单纯的动机外再没任何目的。吴疙瘩和黄草墩就不一样了,因为对尖脑壳素来有成见,他们明里起哄,暗里帮邓狗腿说话,目标明确地要给他一个难堪。胖墩则因为不便言说的原因,只是时不时地帮衬着说点风凉话,参与的程度相对来说还算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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